“蘇小姐,先生很好,尤其對您,您現在還小,以後會明白。”宋姨不忍他們之間鬧僵,輕聲說道。

    她在江家這麼多年,哪怕當初江家幾乎面臨破產江易衡都未有過這樣大動肝火的時候,能夠讓他大動肝火的人,在宋姨心中只有她。

    而宋姨的話落在她耳中,蘇安顏只想笑。

    她也知道她小,既然知道她小,爲什麼江易衡還要對她做那種不堪的事,既然知道她小,爲什麼她還幫着江易衡,從不站在身爲弱者的她這邊?

    “我永遠都不會明白,永遠都不會。”

    她看着宋姨,倔強的話一字一字無比清晰的說了出來。

    ……

    早餐後,她站在花園內看雪。

    她只穿了睡裙,小腿以下全都露了出來,刺骨的風颳來,渾身冰涼,可站在雪中的女孩似乎感覺不到冷,目光直直的看着一處帶有腳印的地方,安靜無比。

    終於冷到再無知覺,渾身像是僵硬了一樣動不了,倒下的瞬間,腦海中響起了宋姨叫喊的聲音。

    病房內,路一帆給她輸了營養液,囑咐着一旁的護士給她加藥。

    “路先生,蘇小姐怎麼樣了?”宋姨有些焦急。

    如果蘇小姐因此留下什麼病根的話,那她這是難辭其咎,愧對於江先生。

    路一帆看了一眼牀上的女孩,面上無奈,“她沒事,只是身子有些虛弱,要好好調理。”

    “那可以把蘇小姐帶回家調養嗎?”

    畢竟,如果先生回來知道蘇小姐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肯定會不高興的。

    那到時候,蘇小姐必然免不了先生的責罰……

    路一帆自是知道宋姨擔憂的是什麼,於是開口道,“三哥那我會去說的,你不用擔心,多做些清淡些的飯菜,先調好她的胃口,安顏現在年紀小恢復得會很快。”

    “路先生,我並非是怕先生知道後會對我有所責罰,而是蘇小姐,蘇小姐的身子受不了……”

    宋姨話未說完,路一帆再度開口,“宋姨,你在江家二十餘年,你的擔心我懂,況且我有愧於安顏,三哥那我會有我的理由,不會對安顏造成傷害。”

    路一帆說罷,宋姨點點頭。

    “那謝謝路先生。”

    宋姨關上房門後,護士按照慣例給蘇安顏做着檢查,路一帆卻是走到了一邊,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晦暗不明,路一帆終是在會話結束後,匆匆掛斷,像是慰藉。

    他轉頭,目光輕動,對着護士道,“病案上寫血糖偏低,身體不適,還有無論什麼人來問,都按照我剛纔說的回答,出了事我負責。”

    護士看了一眼這個國內醫學界最年輕有爲的男人,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頭。

    路一帆,最頂級、年輕的醫學教授,沒人知道他師從何人、醫學何地,只知道他是院長几度親自聘請來的,低調、帥氣、神祕,更有傳言他是帝城路家的長子,她們這些小護士尋常很少見到他露面,除了,眼前這個女孩……

    想到這,護士們不免多看了幾眼這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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