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給她吃了和我同等劑量的毒藥了。這藥本來的量應該是一粒吧。你都可以毒死一頭野牛了。現在我已經四肢痠軟到走不動路了。何況蒼月她還是一個弱女子,還要喫啊”
“都說過你沒有說話的資格了,還費什麼話呀你”
白勁湛對着白影惱羞成怒了,撲過來,狠狠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白影果真是沒有了任何靈力,任何力氣了。
頓時就像一個口袋一樣的被打得撲倒在地。
“三哥”“白影”
白曇月和蒼月都撲了過來。
但白勁湛一把就揪住了白曇月的頭髮,然後將疼得齜牙咧嘴大叫着的白曇月拽回去,還是扼住喉嚨。冷冷地看蒼月這邊。
蒼月蹲下身,扶住了白影。
白影俊美的臉都氣歪了,嘴角滲出一縷血痕來。他瞪眼看着白勁湛,血紅的眼睛好像要吃了他。
他瞪着白勁湛,扭頭到另一面,狠狠地啐了一口。滿嘴的血沫混合着半嘴的牙齒,全都唾了出去。
“白曇月”白影又瞪向了白曇月,“你給我有點骨氣。好歹你也是白帝血脈,好歹你比蒼月還要大上幾個月
人活一世,大不了一死,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蒼月,是你這個賤人惹的禍”白曇月卻將怒氣發泄給了蒼月。
“不許推卸責任,你既然年長就要有個當姐姐的樣
蒼月是我青丘請來給爺爺看病的,爺爺命懸一線,全靠蒼月救治。於公於私,我們都有責任保護她的安全”
白曇月氣哼哼,卻不再吭聲了。
蒼月掏出手絹幫白影擦去血痕,微笑着打趣他:“人說白三景人美劍幻琴絕,現在卻成了人鬼了,而且說起話來也長篇大論沒個完”
白影定定地看向她。
眼神裏分明在說:性命不保,你還笑得出來
蒼月也盯着他。神識放出了話。
那怎麼辦
現在你又不想殺他,那就別做蠢事,雞蛋碰石頭
“哼哼,都這時候了,還情意綿綿地看不夠嗎,有你們看的時候。”白勁湛有些酸溜溜地說。
蒼月扯扯嘴角,對着白勁湛說:“拿來,吃了之後死掉就安靜了。反正至少還有你給我陪葬。”
白勁湛伸出來的手猶豫了好一會兒,但最終還是伸了過來。
“這藥喫不死人,你放心好了。”
“哼,你怎麼知道。但凡是藥都有毒性,你的一味藥可能沒事,但如果是兩次的藥摻在一起呢;
還有你是否瞭解我的身體裏還有什麼藥的殘留,或者說我的身體有沒有毛病正好跟你的藥相剋”
蒼月冷笑連聲。
白勁湛似乎終於崩潰了,衝蒼月大吼起來:“那你要我怎麼樣你,你這個我見過最可怕的人”
“我不要你怎麼樣,我只想知道白勁炫兄弟倆的情況。是他一路上總唸叨的”蒼月看看白影,安靜地說。
“好,只要你發誓不逃跑,並且不暗算我,我就不讓你喫這粒藥”白勁湛做了讓步。
bsp;“我說了,藥沒關係的,儘管給我,吃了死掉就大家安靜了。”
蒼月卻堅持。
“哼,這個告訴你也無妨。白勁燦已經死了。白勁炫嘛,就在我的手裏。”白勁湛痛快地說。
這一次,白陽兄妹倆都不再怒吼了,只是冷冷地看着不說話。
“好了,我的問題完了,現在要麼將我們裝上車上路,要麼當場殺了乾淨”蒼月就說。
“爲什麼要車”白勁湛一時沒明白。
“三灘泥是你親手製造的。你讓三灘泥走路去,還不如殺了省事。”蒼月冷笑。
“還真有一輛車。就像是專門爲你們準備的。”白勁湛突然笑着說。說着一揮手,叫手下人將車拉過來。
蒼月率先爬上去,白影和白曇月也跟着上來。
白勁湛就叫手下人拉着他們三個人往前走了。
直接閉口不提再吃藥的事。
手下人拉着車吭哧吭哧走。
白勁湛就帶着隊伍在旁邊走。
他自己不知從哪裏找了一匹馬來騎着。
本來,他們全都是狐族,可以飛奔。但現在卻被一輛車拖住了。
蒼月三個人在車上。
白影和白曇月神情沮喪,灰頭土臉的。
蒼月卻完全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不停地東張西望,興致勃勃地問東問西。
“白影,這個叫什麼,好漂亮。”
“黃線菊,只有青丘纔會有的。”白影心灰意懶的回答。
“給我折幾支來,你,說你呢”蒼月扯一下一個士兵的袍襟。
士兵看看蒼月,再看看白勁湛。白勁湛想了想,點點頭。
士兵就跑去折了。
“多折一些,我還要那白的,紫色的,各種各樣的都要哎,你也去,幫我折幾枝那個長長的穗子一樣的東西來,搭配起來纔會更好看”
結果,好幾個士兵都去折花了。
“切,輕賤的樣,真是又輕賤又小家子氣”白曇月不禁撇着嘴巴,對了蒼月嗤之以鼻。
白影一副又疑惑又難以置信的模樣,冷了臉看着這一切,一言不發。
白勁湛也一時興起,將蒼月所說的長長的穗子一樣的東西折來了,遞給她。
“這個叫狐尾花,是我們青丘最漂亮的花了。你看,它就像我們狐狸的尾巴一樣,又大又漂亮。”
蒼月接過來,衝着花粲然一笑:“還真是,毛茸茸的,像極了,也漂亮極了。”
白勁湛就感覺自己的心跳瞬間停頓了,血液也凝滯不通暢了。
蒼月拿着胡尾草輕輕地在臉上劃來劃去,望向遠方,一抹微笑浮了上來。
白勁湛被迷住了。
白影看着,自然也是心動,但他更多的感覺到了悲哀。
身處絕境,性命難保,蒼月卻不能跟他心意相通,命運與共。
她似乎想要狐媚白勁湛,難道要改投白勁湛的懷抱。
性命攸關,雖然可以理解。但,這也太不應該是蒼月的風格了。
聽過了蒼月太多傳聞,但白影不信。
蒼月怎麼可能是以身事敵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