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就踏着腳尖,向一旁的梳妝檯前走,當着顧公子的面把一包一包獨屬女人的煙給扔進了垃圾桶裏。
最後一包煙落在宋柒掌心的時候,猛然間從身體的最底處衝出來一股醞釀了好久的酸澀。
在交錯的暗影裏,在男人看不到的視角里,她挽起眉眼,然後帶出了很深的輕諷淡嘲。
伴隨着“咚”的一聲,女人彎曲的身子也停直了起來,收拾好那點微末寡淡的神情,朝他微微一笑,“我全部的煙都在這裏了,沒有更多的了,所以顧先生也可以安心的去上班了。”
顧公子淡漠的掀了掀眼皮,薄脣吐出一句話後才離開。
他說,“以後不許碰煙。”
隨後沒有過多的情緒的離開了起居室裏。
女人堪堪的站在房間的中央處,瘦弱的身體在橘色的光圈裏更是羸弱到讓人能生出某種一擊就倒的錯覺。
她依舊是望着門口,黑白的大眸裏夾着片刻的失神。
現如今,她大抵也能知道。
對於顧瑾笙而言,他對她好不好,從不是關乎着愛或者喜歡。
而是他願意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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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
江離一早便等在了總裁辦公室門口,臉上的神情略微的不安。
剛剛一擡眸,便望到了沁着一身深冬寒意的俊美男人邁步過來。
顧瑾笙側首睥睨一眼江離,便又接着面無表情的推開門進去辦公室裏。
“一分鐘的時間給你陳述找到的消息。”
顧公子原本那點低醇的極具磁性的嗓音裏摻出了無窮無盡的陰沉冷淡。
江離跟着顧瑾笙這麼久自然是個會看眼色的人,爲人處事也精明,因此很快的低低道,“顧總,顧氏在各國分公司的最高執行人一早就拿了消息過來,數據消息顯示出國留學乃至移民的形形色色的男人中,皆沒有一個男人用過慕十年的的名字的人。”
淡漠的瞥了一眼,便垂眸慢條斯理的解着衣袖,而再次出口的嗓音銳利,剋制的低薄,“所以你是告訴我,這一點事你還沒解決完?”
江特助的神情裏全是慌亂,細看有夾雜着埋怨,可那點細枝末節的埋怨卻沒有那個膽子表露出來。
顧瑾笙淡淡的把眸光放在電腦屏幕上笑靨如花的精緻容顏上。
那是一張女人俯身落在花圃裏的照片,年紀很是年輕,舉手投足間都是明豔生輝的模樣。
那是宋柒的十八歲,是最肆意妄爲的十八歲。
收回目光,落座。
其實在很多程度上,沒有結果已然是個最壞亦是最好的結果。
最好的無非就是,慕十年這個男人死在他鄉,最後關於他的消息都消逝在那段無人問津的時光裏。
而最壞的結果,那就是在很多的層面上來說,慕十年是一個極其慎重且心思縝密的人,伴隨着的還有身後無法估值的背景。
一個名字,哪怕是一個假名,只要它留過,那麼就必得有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