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着她的金貴,再去看看自己活的這幅樣子,瞬間,一股股不知是怎麼衍生出來的自卑一下衝進心裏面,低低的又略顯委屈的開口,“對不起,我剛來,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對不起。”
呵!
是嗎?
所以這是演小白蓮演到她這裏來了嗎?
沐琯的臉蛋上素淨,無一分的妝容,微微的半闔着眼,隨後漫不經心的開腔,“你的年齡應該不會太大,充其量也只是比我小個一兩歲,只是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連進門前要敲門你都不知道嗎?”
論說語氣裏呢,其實什麼都沒有,無輕諷淡嘲,無輕蔑,也無指責,只是淡淡的不關痛癢的說出來,就猶如隱形的又慢慢的打開了一條界限。
她的這一邊是低教養的。
而沐琯的那一邊是出自名門的風度。
容以初驀然,擡頭,看着神情很是委屈,無措的咬着嘴脣,呆愣的看着沐琯。
“我說這位小姐,你覺得你很委屈嗎?”沐琯把闔着的眼眸給打開,眉眼不動聲色的彎着,笑意蓄的很明顯,但是卻不達眸底。
容以初沒有開口,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良久後,纔出聲,“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到門沒有關,所以就進來看看。”
哦?
那言則,這意思是沐小公主太過得理不饒人了?
這也真是搞笑了。
因此,只消淺淺的一眼,沐琯就讀出了淺薄的一層意思,直截了當,雲淡風輕的開口,“你喜歡顧瑾笙?”
容以初並沒有想隱瞞,何況現如今來說,這份感情被壓抑的久了,再撥開這一層之後,就濃厚的藏不進了。
她低頭,褪去所有感情,“那是我的事情。”
沐琯淡淡的笑,把身上的睡袍給裹好,而後纔開口,“那當然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要是敢存了任何想要動柒柒的念頭,我會讓你豎着進桐城,橫着出桐城。”
末了,細細的瞧着她的臉色,笑的肆意明媚,又生動張揚,“你不要這副樣子看着我,也不要跟我賭,你大抵是不知道我在桐城的存在,動了我身邊的人,我有一百種方法讓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她纔來一天,就已經被三個人警告了。
可是,怎麼辦呢?
越是這麼護着她,這樣得任何女人豔羨的宋柒,她就是想毀了她。
垂眸,淡淡的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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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酒酒房間。
男人身子還算筆直的坐着,骨節修長的手指落在酒酒的眉眼上,指腹是溫熱的,一遍遍的撫摸着,面無表情的俊臉上,有的只是纏繞着的陰鶩。
折下來的明光,蓋住鋪散在地板上的冷,以及鬱積的陰鬱,濃濃的續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