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他也就照搬給了柳芸:“尹知若那個死丫頭現在倒是越發精明厲害了,將你之前送她的兩盒嬌顏七香中的一盒送去了知府府,說是幫助官府查案。對了,芸娘你是不是還送了嬌顏七香的祕方給尹知若?據說那死丫頭可是毫不領情,你一離開她就讓如夏給燒了,也幸好她當時讓如夏燒了祕方,且正好有徐家的三姑娘作證,否則這會兒如果如夏、如秋一口咬定她們的迷蝶七香是按照你的那張嬌顏七香配方所制,就是你們柳家的嬌顏七香,你可就白白惹上這場禍事了。”
能給尹知若招禍他自是很樂意,但牽扯上他的芸娘就不好了,何況這件事若真的追根朔源起來,芸娘可是罪魁禍首。
別看尹暉口口聲聲“仿製”,他不傻,如夏一家又都是尹家的家生奴才,府裏奴才中若真有如此制香天才,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那牛三兩口子也不是能低調的人好吧?能不想辦法換取好處?
所以,什麼“仿製”根本就是胡扯,迷蝶七香肯定就是嬌顏七香,也就是說,當年芸娘送給尹知若的祕方就是有寒毒的配方,是芸娘要報復芊昕郡主故意做了手腳的配方。
尹暉的心裏既高興又有些酸溜溜,高興的是他的芸娘與他同仇敵愾,同樣憎恨大房,只是,芸娘對大房的恨來自對尹昭的執着吧?
柳芸此時哪裏顧得上尹暉在想什麼?自顧自白着一張臉呢喃道:“燒了?我一轉身她就燒了?毫不猶豫地讓丫鬟燒了?”她以爲尹知若得了嬌顏七香祕方,即使不纏着芊昕郡主找制香師傅製出來,也會藏着待出嫁後再用,畢竟,嬌顏七香對女子的誘惑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難怪當時她跟尹知若說她在她爹閉眼前承諾了嬌顏七香只能自用不能賣時,尹知若想都不想就滿口應下。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用那張祕方,收下只是爲了敷衍她,又有什麼不能應的?
柳芸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傷害,一種被輕視、被無視的傷害。枉她費盡心思才改出那張“祕方”。枉她在送出祕方後還屢屢在佛前懺悔,卻原來,人家根本不在意她,在她轉身後就將讓人將祕方燒了……
原來,那小丫頭的天真無知、純良無害也都是裝的。難怪了,就芊昕郡主那樣一個高傲善妒、虛僞狠辣的母親又怎麼會教出一個良善親和的女兒?尹昭表哥也絕對想不到他的妻女都是這樣的人吧?
尹暉見柳芸仍然白着一張臉,趕忙握着她的手輕拍着安慰:“不用憂心,酔香坊的迷蝶七香就是仿製的,與嬌顏七香無關,你給的那張祕方尹知若早讓人給燒了,證據確鑿。誰再拿出什麼嬌顏七香祕方說是你寫的那張,其居心只能說是司馬昭之心了,也要有人相信不是?”
既然都有見不得光的心思,她怕什麼?她現在要的,只是她和她的孩子活得光鮮亮麗,不用再在這條小巷子裏偷偷摸摸地數着日子。
柳芸擡起頭直直看進尹暉的眼裏,聲音中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堅定:“爺。我既然跟了爺,爺的利益,尹家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爺要開制香坊。我就在爺的身後打理,必定盡心盡力,也不多圖什麼,但是爺剛剛說過的話一定要作數,不論這個孩子是男是女,制香坊的利潤。有一成一定要記在她的名下。”
她也希望是個女兒,女兒貼心,有嫡女的身份,再有她的籌劃,將來找個好姻緣,豈不悠哉?又何必同其他兄弟爭尹家那一畝三分地?又不是多大的家業。就是制香坊掙的銀子,她估摸着,那位貴人指不定要分幾成呢?
柳芸並不是沒想過開制香坊,但做生意一需要資金,二需要有人庇護,越是容易掙錢的生意越需要權勢相護,他們柳家會被人利用二叔害得衰敗,甚至家破人亡,還不就是因爲爹得罪了權勢人物?
三來嘛,她之前只是個妾,而且沒有好心情。
現在既然是貴人助她的交換條件,她的孩子又能得一成利,而她因爲制香坊掙銀子也能在尹府多兩分臉面和底氣,還算是值得的。
尹暉聽了柳芸的話,越發感動地摟緊了懷中的人兒:“放心,雖然說爺的就是你和孩子的,但爺剛纔說的一成利可不是玩笑話,會白紙黑字在契約中記上的,玉先生四成,爺四成,你一成,孩子一成。當然,這是你和孩子的私房銀子,公中各人該有的什麼份例,你們一樣有,不影響。”本來他同玉先生說好的,他們各四成,柳芸一成,尹慶一成。現在,他的小福星孩兒自然比弟弟尹慶重要。
“他們要四成?”柳芸驚訝了,她以爲那位貴人至少要一半,也就是五成呢。不過她都已經那樣說了,尹暉還能想到給她留一成,她還是……有些滿意的,或許尹暉才真的是她命定的歸宿。
尹暉以爲柳芸不滿送出去太多,笑咪咪地解釋道:“不用心疼那四成,玉先生身後的貴人可不差我們這點銀子,也只是表明我們的誠意罷了。而且老爺我的重心還是在仕途上,有貴人幫我們,以後你和孩子的身份地位纔會越來越高,這是用銀子都買不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