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繡棄妻 >第383章 暴怒
    看着長長的車隊,劉守備表示很憂心:“銘世子,你要不要多帶些人?”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一路上不會太平。

    “不用,”潘家銘搖了搖扇子,“二十五個勇士保護一輛囚車足足有餘了,劉守備不會對自己的手下如此沒有信心吧?”押送進京的只有金叔、侏儒、賬房先生三個最重要的,侏儒的“娘”和那個墨雅齋掌櫃都死了,其他的小螻螻潘世子嫌麻煩,留給劉守備慢慢審問和處置,估計問出來的東西也沒多大用,那些人接觸不到什麼重要的東西。

    “就保護這一輛囚車?”劉守備一愣,纔想起那幾十個帶鎖的大箱子都比裏面裝的“寶貝”值錢,“可是,不是還有……?”那六箱滿滿的都是真金白銀,少說也是上百萬兩銀子。

    “呵呵,”蕭峯笑道,“守備大人儘可放心,真金白銀昨晚半夜就已經上路了,走的水運。”

    劉守備倒吸了口冷氣,呃,眼前這兩位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要不要這麼深不可測?瞬間將憂心拋之腦後的劉守備倒是有點同情準備打劫的各色人了。

    更讓他無比失落的是,從昨晚人贓並獲到入庫再到今天早上出庫裝車,可以說都在他眼皮底下,怎麼他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六箱子實打實的重物,不是可以隨手藏起的六根金條誒,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就被調包了?

    咳咳,大江後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看來他也老了,四十不到的劉守備感慨地摸了摸鼻子:“剛纔王知府不是開了兩箱看嗎?”

    潘家銘眨了眨眼:“最後那車面上四個箱子都鋪了一層銀元寶。”

    作爲昌州知府,潘家銘和劉延皓在他的地盤上抓到了不軌之徒和鉅額不明來歷的財物,他肯定是要出面的。四五十個結結實實的大箱子啊,王文山都替他的主公肉疼,當然,也替自己捏了把冷汗。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上、他的眼皮子下發生這件事的,不論是皇上還是主公都不可能不追究他的責任。

    遠遠地看着劉延皓在那同潘家銘商議什麼,王文山的眉頭越皺越緊。

    多年在一個地盤上當官,雖然一文一武交集不多,但他還是挺了解劉延皓的。這個人死腦袋一根筋,油鹽不進,而且最不喜歡潘家銘這一類坐享祖上傳下來的榮耀、無所事事的世家紈絝,又怎麼跟潘家銘湊一塊去了?如果是潘家銘發現了那個小院,應該找他這個知府纔對,怎麼跑去找劉延皓?

    反之,如果是劉延皓髮現的,他一介外放武官不適合直接插手此類事,倒是有可能去找潘家銘。雖然潘家銘不是昌州地方官,但是皇上寵信他不是?分潘家銘一杯羹,他劉延皓也仍然是功不可沒不是?

    事實證明,劉延皓下對了賭注。剛纔他暗中指使下面的官吏故意“提醒”潘家銘說這種做法不合程序,應該將所有人犯、贓物交給知府衙門審理,之後才經由知府衙門往上報。

    不想,潘家銘直接拿出一塊刻有“如朕親臨”的巴掌大玉佩,害的他們趕緊跪了一地,才得意道:“本世子離京前,皇上賜此玉佩,說我在遊歷時若是遇到對朝廷、對大郢有重大影響的事和人,就當即成爲欽差大臣,有先斬後奏之權利。各位大人,本世子如此處理還有什麼不當嗎?”

    當即化身欽差大臣?自是可以越過知府直接處理的,有那塊玉佩,誰敢說不當?就說嘛,潘世子莫名其妙的遊歷肯定不簡單,好在他們都認真地拍馬屁了,而且沒有在潘世子面前說過什麼不合適的話。

    不過,這位潘世子還真是個招財童子,每次出門,不是撿到金山就是撿到財寶,據說那四五十個大箱子裏都是金銀珠寶啊,少說也值個四五百萬兩吧?他們剛纔親眼看到的兩箱就是滿滿的銀元寶。

    至於“不明來歷的財物”之說,大家都心知肚明,什麼不明財物?明顯是哪位大人物不便於放在自家府裏的財物。而去年下半年的時候,皇上還派欽差來昌陽查鹽稅的賬……

    衆人一怔,難不成這些就是?那麼,兩江鹽運使戴品超不會就是那個大人物吧?啊呀呀,這下戴大人虧大了。不過,這兩江鹽運使之職真是能撈銀子啊,戴品超才幹了幾年,竟然就積攢起如此一筆家財?也難怪皇上不放心,每隔幾年就要派欽差大臣過來走一趟。

    有了頭緒的大小官員不約而同地暗暗做了決定,在這件“鉅額不明財產”案明朗之前,他們還是離戴品超遠一些。對了,戴品超大人今日都沒來給潘世子送行,據說是前兩日受了風寒,病倒了。

    看着衆人的表情和交頭接耳舉動,王文山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將心比心,若他是那些人,肯定有同樣的想法。可惜,他不行,他同戴品超根本在一條船上,現在只能看主公那邊如何出手挽救了。

    此去京城少說也要一個月,路途漫漫,金銀財物被“匪盜”搶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雖說有官兵押送,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亡命之徒永遠不缺。

    重要的是,那幾個人必須要除掉。

    其實除了金叔,王文山對其他幾個人還真的不熟悉,沒有接觸過。他只知道,像玉先生和金叔這樣的人死也不會出賣主公的,因爲他們最重要的家人或者把柄都在主公手上,出賣不出賣主公都是死路一條,沒有誰會去選擇出賣。

    就這樣,潘家銘一行帶着車隊浩浩蕩蕩上路了,都走的官道,隊伍最前面的兩名官兵背上各插着一面寫着“欽差”和“避讓”的錦旗,口裏還不時吆喝一聲“朝廷要案,閒者避讓。”

    潘家銘和蕭峯也不騎馬了,悠哉地坐在馬車裏閒聊。

    “你說,他們會扮山賊劫匪還

    是前朝逆賊?”潘家銘一副着急等人來攔劫的模樣。

    蕭峯懶得擡頭看某人小人得志的嘴臉:“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潘家銘一本正經道,“但我希望他們扮前朝逆賊,這樣囚車裏那幾個人就多了逆賊的罪名,我們的功勞可不又大了一成?”

    “咳咳,”蕭峯直接被剛含進嘴裏的一口茶嗆到了,轉眼想到什麼,直接瞪向潘家銘,“你想向皇上討要什麼?不會是要皇上先許你一個請求吧?”雖是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他太熟悉潘家銘眼裏此刻那種光彩了。尹大姑娘的孝期是二十七個月,如今已經過了十六個月,銘子這傢伙開始做準備工作了?

    “哈哈,我的心思怎麼就瞞不過你呢?”潘家銘表示懊惱,眼底的得意和算計卻是怎麼都蓋不住,“追回五六百萬兩銀子呢,如此大功,皇上肯定又要愁如何賞賜我了,我主動討要不是替他排憂解難嗎?”皇上既然知道鷹衛在他手裏,肯定也知道他不缺銀子,老是賞那些金銀珠寶顯得多沒誠意?當然了,他也從來沒有試圖隱瞞皇上就是。只是皇上不問,他也沒必要主動去提,君臣這樣心照不宣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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