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跌坐在地上,淚水爬滿了蒼老了不少的臉龐。

    傷心到快要崩潰的樣子,很難再將她與高貴雍容的貴婦聯繫起來。

    寧初被陸景深攬進了懷裏,通過模糊的視線,她看着眼底滿是絕望和悲傷的容夫人,整個人的意識,也好似被抽走了一樣。

    容夫人傷心成這樣,是不是就代表,容瑾言真的離她而去了

    長睫顫得厲害,她推開陸景深,捂住嘴巴,大步跑了出去。

    陸景深想上前追寧初,容夫人卻暈了過去。

    他只好抱起容夫人,出去找醫生。

    寧初跑出醫院,站在車來人往的馬路上,她才停下腳步。

    腦海裏浮現出容瑾言的樣子。

    胸腔裏的那顆心,痛得好像要碎掉了。

    好端端的一個人,說找不到就找不到了。

    出事之前,他還在抱她,親她,和她纏綿。

    寧初拿出手機,一遍又一遍撥打他的電話。

    明知道,早就已經打不通了。

    寧初打車到了海邊,正好有搜救隊回來,她連忙上前詢問情況。

    搜救人員朝她搖搖頭。

    他們雖然沒有直說,但神情告訴她,不要再抱希望了。

    寧初悄悄給搜救隊留了個電話,讓他們一有情況,就給她打電話。

    搜救隊見她可憐,便同意了。

    容瑾言失蹤的第七天。

    寧初接到了搜救隊打來的電話。

    漁民打撈來起來一具屍體,讓她去警局看看。

    警方不讓寧初進去認屍,還是陸景深過來,找了關係,才同意他們進去。

    走進停屍房,寧初雙.腿一陣陣發軟。

    還是陸景深扶着她,她才勉強挪到了那具屍體前。

    屍體已經變得僵硬又浮腫。

    臉部可能被水中利石刮到,變得面目全非,看不清他的長相。

    依稀能辯別出來的,是他高大的身材。

    空氣裏散發着腐臭的味道。

    陸景深將寧初的臉按進懷裏,“別看了。”

    寧初搖搖頭,她站在屍體面前,仔仔細細看了一眼。

    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了,但寧初還是認出,他不是容瑾言,而是苟經理。

    從警局出來,寧初吐得昏天暗地。

    眼淚,鼻涕,淌了一臉。

    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天旋地轉,痛徹心扉。

    陸景深一直都陪在她身邊,耐心的安慰她,照顧她。

    回去途中,她無力的靠在陸景深肩膀上,聲如蚊吶的問,“和我親近的人,好像都沒有好下場,景深,離我遠點吧,你是我曾經的救贖,我不想你也被我牽連”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景深用力拉進懷裏。

    他俊美的下頜抵在她頭頂,漂亮魅惑的桃花眼微微泛紅,“初寶,你說的是什麼傻話你很好,這天下,就沒有比你還善良美好的女孩。人各有命,容瑾言他也許命裏有這一劫,怨不得你的。”

    “更何況,莊蕊曾是他未婚妻,莊家破產,都和他有一定關係,莊蕊恨他,並不是你的原因。”

    寧初眨了眨沾着淚霧的長睫,脣角自嘲又悲悽的扯了下,“如果一開始,我堅定立場拒絕他,也許,他,還有莊蕊,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悲慘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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