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寧初躺在新租公寓的臥室裏,輾轉難眠。

    小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裏面有些抽抽的發疼,似乎是寶寶在控訴着她的狠心和絕情

    如果今天那個男人沒有踹開手術室的門,她或許在心灰意冷下,真的會拿掉孩子,儘管那個時候,她的心,難受得無以復加。

    可她從小沒有父愛,上學時,被人罵成野種。

    她太明白,沒有爸爸疼愛,是種什麼樣的滋味。

    寧初腦海中浮現出男人站在手術室時威脅她時的樣子,那般冷漠,涼薄,正如福嫂所說,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感情。

    他真的是她認識的容瑾言嗎

    即使得到她懷了他的骨肉,他也沒有半點留戀,只是將她當成一個生子工具嗎

    寧初長睫輕輕.顫動,緊抿住的脣.瓣血色盡失。

    一個爲了救她,寧願犧牲他自己的人,她怎麼,都沒辦法相信他會絕情到那種程度。

    寧初將成立工作室的事,交給了溫瓷辦理。

    如今這種形勢,爲了不讓自己家人再受到威脅,寧初打算帶他們離開夏川市,去b發展了。

    但當務之急,先要救出小雪。

    她發了信息給陸景深,讓他暗中幫她調查小雪被那個男人藏到了哪裏。

    找到小雪這段期間,她住進了男人安排她的別墅。

    他帶她去醫院,抽取了胎兒絨毛組織做一份dna檢測。

    一週時間,陸景深應該差不多能查出小雪在哪裏了。

    他讓她住的別墅,不在紫荊湖,而是容家老宅主院後的一棟別墅。

    別墅的裝修,古色古香,地板上鋪着花紋精緻的地毯,格調奢華又富有韻味。

    白天會有傭人過來給寧初送飯送水果,晚上基本只有寧初一人。

    偶爾男人會在深夜回來,但那個時候寧初已經睡下了。

    同一個屋檐下,很少有碰面的機會。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雖然被禁錮起來了,但他也沒有虐.待或者折磨她。

    每天好菜好飯讓人伺侯着。

    期間沒有任何人來找她的麻煩,就連主院的容夫人和容珊珊,都鮮少露面。

    這天午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她站到陽臺上。

    主院那邊燈火通明,隱隱還能聽到彈奏出來的堪比音樂廳的鋼琴小提琴等混合的美妙音符。

    主院那邊似乎在舉辦一場盛大宴會。

    寧初垂了垂眸子。

    如果她沒記錯,今天應該是容珊珊生日吧

    受寵的小公主就是不一樣,一個普通不過的生日,都能如此興師動衆,熱鬧非凡。

    儘管覺得矯情,但寧初不得不承認,她內心還是隱隱有些嫉妒的。

    自從媽媽死後,好多年都沒有家人陪着她過生日了。

    “寧小姐,你醒了嗎”門外,響起每天給她送飯菜過來的傭人的聲音。

    她現在的日子,真跟金絲雀沒什麼區別呢

    寧初嘲諷的勾了勾脣角,“放在餐桌上吧,我等會兒就下去。”

    傭人離開後,寧初下樓,將看起來精緻又可口的飯菜分出一半,端着碗,走到後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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