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還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勇往直前。
導致她懷着孩子時,產生了太多負面情緒。
她沒有真正開心過。
母子連心,她想,孩子是能感受到她的心情的吧
可能孩子不想跟一個負面情緒太多的媽媽一起生活吧
所以,在她子.宮裏呆了九個月,然後,連看一眼她都不願意,就離她而去了
寧初背上竄起層層寒意,她眼神空洞又絕望的看着溫瓷,失聲喃喃,“是我的錯,瓷瓷,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溫瓷搖搖頭,喉嚨澀然,“不是,小初你不要將責任攬到自己頭上,你坐到輪椅上,我推你回病房好不好”
寧初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溫瓷將她扶到輪椅上,她像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任溫瓷擺.弄。
到了病房,溫瓷將她扶到病牀.上。
她依舊很配合。
她睜着雙眼,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眼神灰暗,又空洞。
沒有哭鬧,撕心裂肺,發瘋發狂,她十分的安靜。
安靜到反常。
安靜到絕望。
溫瓷很能明白寧初現在的感受,就像當初,她想要孩子,可墨琰卻堅持讓她打掉,最後孩子沒有了的那種痛苦和絕望。
整個人的人生,都像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霾。
暗沉得再也不見天日。
溫瓷早就請好了心理醫生,見寧初躺在牀.上,不言不語,只是睜着一雙望着天花板,她走到病房,給心理醫生打電話。
他聽到了溫瓷對心理醫生說的話。
寧初已經知道了孩子的事。
容瑾言手中提着水果籃,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耳朵裏嗡鳴一片,大腦有片刻的缺氧和空白。
寧初知道了,她什麼都知道了。
喉嚨一干緊澀的窒息,他用力嚥了下口水,全身力氣,彷彿被巨大針筒抽走了一樣。
他虛軟的往後退了幾步,身子無力的靠在牆上。
痛苦和壓抑,在那雙如子夜般的眼底流轉。
溫瓷打完電話,一回頭,便看到了不遠處的容瑾言。
這些天,雖然他每天都會來醫院,有時候晚上一站就是一夜,三餐也會送營養湯過來,甚至找了夏川市最好的心理醫生,幫小初安排了最好的病房,但他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小初不會再原諒他
溫瓷也沒有力氣說他什麼了,說再多,也沒辦法挽回失去的那個孩子。
有些傷痛,是連時間都沒有辦法癒合的。
一輩子,都會深深刻在心尖上。
溫瓷進去後,容瑾言走到病房門口。
不敢進去,只能站在窗口。
短短時間,他將人世界最痛苦的事情都經歷了一遍,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徒勞。
他心裏明白,和她已經走到了盡頭。
她不會再原諒他了
他已經習慣了掌控別人,習慣了做決策者,而這一次,面對自己即將失去的東西,只能變得束手無策和無能爲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