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下面,流淌了一小灘的血漬。
即便還活着,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容瑾言握着手機的大掌,陡地加重力度。
內心的焦慮和擔憂,無處發泄,手機在他的掌心,微微變了形。
歐澤從直升機走了下來,看到臉廓緊繃,額頭青筋畢現的容瑾言,他皺眉問道,“二哥,怎麼了?”
容瑾言緊抿着薄脣沒有迴應。
歐澤朝他緊握在手的手機看去。
屏幕黑了下來,他看不到裏面有什麼。
見容瑾言面色沉痛,歐澤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麼,“是不是那個人發什麼東西過來了?”
容瑾言從激痛的情緒回過神,他知道,現在不是憤怒和傷心的時候,得爭分奪秒,將寧初營救回來纔是重之重的事。
收好手機,容瑾言看了眼歐澤,“飛機。”
……
寧初再次醒過來時,已經不在墳前了,也不在石屋裏。
而是在一個地下墓園裏。
空間很大,兩盞油燈搖曳着溫暖的光芒,卻怎麼也驅散不了四周的陰寒。
寧初躺在冰冷的地板,她緩緩坐直身子。
這裏裝扮得像一個起居室。
有一張牀,櫃子,衣架,面擺着無數套男人的襯衣西褲。
可能長時間沒人來打量,衣服落了一層灰塵,牆角里還結了蜘蛛。
寧初搓了搓手臂,感覺到毛骨悚然。
頭還是很痛,但顧灝霆好像爲她止了血,額頭纏了白色紗布。
走到牀邊時,她看到被子散開了,下面好像還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寧初忙不迭的前。
看到躺在牀.的是小雨滴後,寧初心神俱震。
顧灝霆果然也將小雨滴帶到了這種地方!
寧初坐到牀邊,輕輕搖了搖小雨滴的手臂,“寶貝,寶貝……”
不論寧初怎麼呼喊,小雨滴都沉沉的睡着。
不知道顧灝霆給他下了多重的藥。
他真的是畜生不如,這麼小的孩子,他又養了兩年,居然還能對他下狠手!
算他恨她,恨容瑾言,可是這麼小的孩子有什麼錯?
爲什麼要折磨他?
再怎麼說,小雨滴也親口叫過他爸爸啊!
不知道小雨滴昏迷了多久了,小.臉蒼白一片,不到任何血色,小.嘴兒緊抿着,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寧初真要懷疑他是不是還好好的活着!
滾燙的淚水,忍不住從眼眶裏滑了出來。
一滴滴落到小雨滴的臉蛋。
心底的愧疚和自責,翻江倒海般的涌心疼。
從懷這個孩子開始,她不是一個稱職的好媽媽。
情緒總是大起大伏,沒有真正開心過。
他在媽媽肚子裏時,沒有感受過多少溫暖,一出生,又被人抱走,讓他缺少媽咪的疼愛和呵護。
寧初低下頭,微微顫抖的雙.脣落到小雨滴額頭,雙手將他小小的身子緊緊抱住,聲音沙啞的低喃,“寶貝,媽咪對不起你,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算媽咪付出生命,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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