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推了好幾次,怎麼都推不開後,她不再掙扎,安靜了下來。

    任由他抱着,雙手垂在身側,沒有回抱他。

    沒有久別重逢後的喜悅與激動。

    或者對她說來,他的擁抱,只是一種被迫。

    他不在乎,只要她還是她,好好的活着就行。儘管他腦海裏有無數個疑問。

    但沒有什麼比她還活着更加重要。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鬆開她。

    低頭與她黑白分明的杏眸對上,他微微扯了下脣,因爲內心太過震顫,面上反倒沒有太多的表情,“寧初。”

    他又一次叫了她。

    她在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他這個樣子,怕是她不承認她是寧初,他會不罷休。

    看着他那張因清瘦顯得更加棱角分明的英俊臉龐,寧初長睫微微顫動,“是我。”

    容瑾言看着她的眸光溫柔中又透着幾分凌厲,掐在她腰間的大掌,一再加重力度,好似要將她掐成碎片。

    “你沒死。”他聲音沉啞得厲害,三個字,好似從喉骨深處發出一樣。

    明亮的燈光照射着他的容顏,輪廓如工匠精心雕刻過一般,高.挺的鼻樑,緋色性.感的薄脣,還有一雙望着她時深沉的鳳眸,濃稠黑沉得像是能吸納世間一切。

    寧初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心中不知是何種滋味。

    五味雜陳,各種味道都有吧

    她扯了下脣角,輕聲對他說,“是啊,我還活着。”

    生不如死的活着。

    容瑾言的瞳眸,微微縮了一下。

    兩人視線交織了片刻,她先挪開視線。

    他閉了閉眼,情緒已經平復了下來,又或者說,極力剋制着自己波濤洶涌的情緒。

    大掌,從她腰間,慢慢扣到她肩膀上。

    感受着她的溫度,她的氣息。

    這種真實的感覺,像是做夢。

    可他知道,這不是夢。

    帶着小雨滴來這邊的途中,他腦海裏想過許多。

    如果她真活着,一定要質問她,爲什麼那麼狠心不肯回去看看他。

    可是當她真正出現在自己眼前時,他卻指責不出任何的言語。

    是的,只要她還活着就好了。

    就在寧初以爲他想對她做點什麼時,他突然鬆開她,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轉身離開了。

    廚房門也砰的一聲,被他關上了。

    寧初怔了怔。

    一分鐘後,她打開廚房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幕裏。

    寧初靠在門框上,身子微晃了一下。

    閉了閉泛紅的眼眶,她抿抿脣,重新進到廚房。

    從櫥櫃裏拿着藥罐,她重新開始熬藥。

    在他沒有找到她之前,每天的日子都是這樣過的,可今天對她來說,卻異常的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又響起了腳步聲。

    不是鳳翎和鳳瓔兄妹的。

    容瑾言又重新返了回來。

    當他走到廚房門口時,寧初口吻冷漠的道,“即便我還活着又怎樣,我不想再見到你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她儘量讓自己用厭惡和冷硬的口吻對他說話。

    門口的人,沒有動靜,既沒進來,也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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