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生的美,梨花帶雨時,更是惹人憐惜。

    護士見寧初落淚,卻又偏偏強忍着沒有哭出來,顫着肩膀無聲哭泣,她不自覺的放輕了手上的動作,“是有點疼,你再忍忍吧。”

    寧初不是忍不了疼的人,也不是輕易掉淚的人。

    但不知爲何,她此刻心情酸酸澀澀的,特別的孤寂和難受。

    她沒有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其實她外表不論有多堅強,她始終都只是一個年輕女孩,她也有滿腹的委屈和辛酸。

    她從沒想過高攀容瑾言,可無端端的,受到了他媽媽一通羞辱。

    難道就因爲她以前的不堪嗎?

    可當年的事,她又有什麼錯,她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女生。

    她遭受了天大的羞辱,忍受着世人的指責,她堅強的活了過來,傷疤本就沒有淡化,可這些人,還一次次揭開她的傷疤,無情的往上面撒鹽。

    她也會痛的啊。

    更何況,她的過去,光不光彩,跟她有什麼關係?她都說了和容瑾言只是上司與下屬,她沒有非份之想。

    她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指點衆生,還連帶着將她媽媽也羞辱一番?

    護士見寧初越來越傷心,以爲她忍受不了這種痛,試着轉移話題,“你家人呢?”

    寧初搖搖頭。

    護士又問,“你有沒有男朋友或者朋友之類的?讓他們來陪陪你?”

    寧初依舊搖搖頭。

    看,她活得多悲催。

    護士眼神同情的看着寧初,“你這麼漂亮,身邊就沒有一個值得依賴的人嗎?”

    “……沒有。”

    護士沒有再說什麼,替寧初挑好水泡,抹了藥,又替她包紮好,吩咐她注意事項後,扶着她到了樓下。

    寧初一瘸一拐的走出醫院。

    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她像一個迷了路的小孩。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又能去哪裏。

    ……

    容瑾言醒來,讓病房裏的母親,容珊珊和莊蕊回去後,他叫來衛深。

    衛深過來後,容瑾言又沉默着不說話,衛深見他臉色難看,心裏七下八下的,不會是他工作上哪裏沒做好,讓容總不滿意了吧?

    “容總,你找我有事?”衛深小心翼翼的問。

    容瑾言揉了揉眉心,嗓音低沉喑啞的道,“除了我媽他們,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有啊,老夫人,公司幾個股東和高層,歐少,陸少,顧少他們……”

    見容瑾言俊美的臉露出幾分陰鬱,衛深腦子突然一個靈光,他連忙道,“還有,還有寧小姐。”

    果然,聽到寧小姐三個字,某人冰冷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些許。

    “她什麼時候過來的。”

    衛深不知該說真話還是說假話,他斟酌着,正準備開口,男人冷冰冰的嗓音再次響起,“說實話。”

    果真什麼都逃不過容總的火眼金睛啊。

    衛深只能將他知道的說出來,“我接到寧小姐電話,說您頭部受傷就從公司趕了過來……”

    “說重點。”

    衛深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我來後,寧小姐說回去給您褒湯。我在這裏陪了您兩個小時,後來公司有事需要處理我就回去了一趟。回醫院時,我問過醫生護士,他們沒見過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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