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姐,你的禮服放在市場上,可能還不錯,但沈麗老師是去國際上有名音樂廳進行表演的,她需要的是林小姐設計的奢華大氣的禮服,你這件,未免有點小家子氣了。”

    其中一個評委說完,臺下不少人也跟着附和點頭。

    莊蕊和林薇愈發勝券在握,信心十足。

    桃子緊張得雙手緊絞在一起,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寧初正準備說點什麼,一直沉默的沈麗,突然從評委席上站了起來。

    她臉上並沒有太多情緒變化,甚至還有些緊繃,眼中沒有一丁點驚豔或者欣喜。

    寧初看到沈麗朝臺上走來,神情嚴肅凝重,她抿了抿脣,心裏也打鼓起來。

    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看着沈麗,沈麗也不做聲,直到走到寧初跟前。

    她看着寧初,那眼神,略顯沉重。如果當年,她出生的女兒還活着的話,大概也跟這個女孩一般大了。

    寧初被沈麗盯得頭皮發麻,她正準開口,沈麗又挪開視線,走到旗袍前。

    她伸出手,摸了摸旗袍上的紅玫瑰,指尖微顫。

    “刺繡的針法很嫺熟,鎖邊,金銀結,長短針運用活靈活現,繡出來的圖案栩栩如生,而且……”沈麗朝旗袍上嗅了嗅,聞到一股清新特別又熟悉的香味,她深吸了口氣,神情略爲震驚的看向寧初,“旗袍上面是什麼香?”

    寧初微微勾脣,眼神澄澈清亮的看向沈麗,“我瞭解到沈麗老師因爲工作繁忙,時常會頭痛,我用白芷、川穹、冰片製成了香囊,比賽前一晚,我將香囊放進裝禮服的盒子裏,經過一個晚上,旗袍上面也有了香囊的香氣,沈麗老師,這種氣味,可以緩解頭痛。”

    沈麗點點頭,眼眶裏已經有了溼潤的淚水,“沒錯,這種味道的香囊我丈夫在世時,他也親手跟我製做過。”她閉了閉眼,緩解了一下情緒,看向寧初,“你是怎麼想到的?”

    “我看了沈麗老師很多采訪,資料,自傳,我知道音樂會那天是您和您丈夫結婚紀念日,旗袍上面的三朵紅玫瑰,是當年您求婚時拿的花朵,我想它對您一定有特殊的意義。”

    “沒錯。”沈麗徹底對寧初刮目相看,她上前,主動握住寧初的手,“小寧,我一直都覺得,一個出色的設計師,一定要設計出穿衣人的心聲。你看着年紀輕輕,但卻十分用心,你很了不起。”

    瞭解沈麗的人都知道,她從不輕易夸人,但現在,她當着衆人的面,毫不吝嗇的誇獎了寧初。

    之前瞧不起寧初的人,都不禁對她刮目相看,肅然起敬。

    莊蕊和林薇也由原本的暗自得意,變得坐立不安。

    見沈麗眼裏就只有寧初的禮服,莊蕊咬牙切齒的站起來,“沈老師,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您高貴優雅,完美無瑕,但您現在看的這件禮服,據我所知,它是落過水的。而且,寧小姐用香囊,大概也是爲了掩蓋被湖水泡過的氣味。”

    沈麗眉頭一皺,“被湖水泡過?”

    “是啊,昨天來B市的途中,我看到寧小姐和她繼母起了爭執,她繼母不小心將禮服扔進了湖裏,我想一個和家裏人關係都處不好的人,又怎麼可能設計出穿衣人心聲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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