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初後知後覺的發覺男人的臉色冷了下來,看着她的目光銳利如冰刃,她吞嚥了一下,努力回想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他好像在問她想誰?

    她不過是因爲他那句話,想到了陸景深。

    難不成他有讀心術,能猜到她心裏想的是誰?她完全沒意識到已經脫口說出了景深的名字。

    看着他冷峻淡漠覆着層寒霜的臉,寧初心裏咯噔了一聲。她有種直覺,若她真說出陸景深三字,他會更加不高興。

    她咬脣,“你問我在想誰?我其實……”

    他嗓音冰涼的打斷她,“夠了,不要說了。”

    他鬆開了扣在她腰間的大掌,緊抵着她的身子也隨之退開幾步。

    寧初看着他凌厲的輪廓,緊繃的下顎,她有種處在風暴中的顫慄感,爲了遠離危險,她努力裝作鎮定的往房裏走去。

    但腦子有些慌亂,也沒看前面的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陽臺上的實木茶几,膝蓋頓時磕破皮,一陣難捱的鈍痛傳來。

    她喫痛的低呼一聲。

    背對着她而站的容瑾言身子頓了一下,但他並沒有轉身。

    寧初彎腰揉了揉膝蓋,對於不懼疼的她來說,其實並沒有多難忍。

    但她的心,忽地就變得無比委屈起來。

    剛剛還對她深情告白,說會不負她所望呢。

    莫名其妙就發了脾氣。

    這要是兩人在一起後,還不得天天吵架?

    現在他冷個臉,就讓她不舒服了,要是深處下去,她被他徹底俘虜的話,還不得被他喫得死死的?

    就像現在,他撩了她,明明知道她撞到了,還能置之不理,獨善其身,可見也沒多喜歡她。

    寧初回頭,狠狠朝他瞪了一眼。

    剛要收回視線,沒想到他突然轉身朝她看了過來。

    看到她略顯蒼白的小.臉,他冷峻的面色頓時軟了下來,幾個箭步跨到她跟前,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到陽臺的躺椅上。

    頎長清俊的身子蹲下,想要捲起她褲腿察看她膝蓋上的傷。但下一秒,大掌就被她用力拍開,她黑白分明的美眸瞪着他,“不用你管,你要走趕緊走,我的事都與你無關。”

    她幾乎是低吼的,話一出,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喜形於色了,大部分時候,無論她多生氣,都能控制住情緒,用面具來僞善自己。

    她只有在值得依賴的人面前,纔會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而容瑾言……

    寧初腦子亂轟轟之際,容瑾言已經卷起了她的褲綰。看到她撞破皮,滲着血絲的膝蓋,他瞬間沉了臉。

    “怎麼走個路都會撞成這樣?眼睛長頭頂了嗎?”眉眼間浮着幾許凜冽。

    他雖然生得俊美,但從五官到輪廓線條,稍微嚴肅冷漠一點,就會顯得凌厲酷寒,連周圍的空氣中都帶着肅殺感。

    寧初見他還敢兇她,她胸.口起伏得厲害,惱怒的吼,“不用你管,你走!”

    容瑾言眯了眯湛湛寒眸,嗓音低啞沒有起伏,“真不要我管?”

    寧初別開臉,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個什麼,一點小傷,用得着委屈巴拉的嗎?

    她對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淡淡道,“已經不疼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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