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山那晚,她還會叫喊,會祈求,會撕打,會哭泣……

    可現在,她像一個無情無慾冷冰冰的木頭人。

    他炙熱的眼神,一點一點暗了下來。

    他滾燙的身體,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他熾.烈的大掌,一點一點垂了下來。

    盯着她的小臉,他想在她眼裏看出點什麼,哪怕一點點情動或者別的,但沒有,她很平靜,無動於衷的平靜。

    心裏頭有一絲莫名的怒火竄了上來,但又很快被他強壓了下去。

    “寧初,你現在還是我的女人,我對你做點什麼,你就這麼心不甘情不願?”

    他向來潔身自好,對男女之事也興趣平平,自然是有慾望的,但沒遇到合適的人,他也就忍着,靠自己解決。

    但鳳山那晚之後,他明顯食髓知味。

    他喜歡同她親吻,同她纏綿,但她不願意,他就一直剋制着。

    寧初側着小臉枕在柔軟的枕間,露在空氣中的那半邊小臉被長髮掩蓋,濃密的長睫微斂着,他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

    聽到他的話,她也沒有過激或者太多的情緒,只是淡淡的扯脣,“你是不是覺得送我豪宅,替我妹妹找到合適的腎,送我昂貴的手鐲,我就應該將什麼都給你?”

    嗯,似乎也是那樣的,如果她不給,可能會被定義成沒心沒肺。

    但是感情,又豈是物質能衡量的?

    如果他不對她好,她就不會被他感動,更不會因爲害怕他的報復和利用,而心傷失望。

    “反正我這具身體也早就不乾不淨了,你想要就直接來吧,不用磨磨嘰嘰的。”

    容瑾言黑眸一沉,劍眉擰了起來,“你將我當成什麼了?我過來,只是想跟你解釋今天的事,”他垂着眼眸看着她冷冷冷淡淡的面色,胸.口不知悶得厲害,“現在看來,你也不在意,你心裏在乎的,不過來是陸景深罷了。”

    他掐住她下頜,看着她形狀漂亮的杏眸,晦暗不明的發笑,“若我想解決生理需求,你以爲除了你,我真找不到一個女人了?”

    因爲在乎她,所以猶豫再三,還是深夜前來。

    可她壓根不在乎,沒有失眠,沒有怨言,更沒有反應。

    她的平靜,冷淡,像刀尖,鋒利地扎進了他心裏。

    寧初看着他如月光沁涼又嘲弄的眼神,心裏像被什麼撞擊了一樣,悶悶的酸澀,“你什麼意思?你想解釋什麼?不要告訴我,你今天那些舉動,不是在利用我報復陸景深。”

    “如果,我說不是呢?”他知道說再多,她若不信他,也沒有任何用處。

    果然,她不信他。

    他在她眼裏看到了嘲諷。

    “抱歉,你在我這裏沒有信用可言了。”

    容瑾言從她身上起來,彎起薄脣自嘲的笑了一下,“兩人相處,最大的禁.忌就是互相不信任……”

    他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容瑾言眼疾手快在寧初伸手前拿起了她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

    寧初見容瑾言臉色不對勁,她咬了咬脣,剛要說話,就見他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陸景深略顯疲倦的嗓音,“初寶我到C國了,三個月之後我來接你……”

    “你的表白短信我收到了,請你保護好自己,我相信你能擺脫他的糾纏的。”

    容瑾言沒有繼續聽下去,一揚手,手機摔到牆上,屏幕瞬間出現裂紋。

    他臉色陰沉了下來,太陽穴隱隱作痛,強忍着掐死她的衝動,從地上撿起手機,成功破解了鎖屏密碼,翻到短信箱。

    晚上九點她給一個沒有備註名字的號碼發出一條信息:

    【景深,我留在容瑾言身邊很痛苦,若不是他逼迫,我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我的心永遠都是你的,我等你回來帶我脫離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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