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剛亮,一首巨大的遠洋郵輪,航行在一片蔚藍的大海上。現在的時間,大約在凌晨六點,一名青年正在甲板上扎着馬步,進行日常訓練。
此刻,太陽還未從海平面升起,除了海浪聲,也只有數只海鷗在鳴蹄着。
而這名扎着馬步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陳龍庭,此時的他,馬步堅實,不動如山,一呼一吸之間,都按着一定的規律。
但是片刻後,蹲着馬步樁的陳龍庭卻微微嘆出了一口氣。
自從樁功突破到重若千鈞之後,便遇到了瓶頸,甚至一年多的時間內,一直毫無進展,這是很無奈的事情。
畢竟,他不像陳萬劫,可以在無量山的巨大瀑布下,鍛鍊樁功,以求突破。
此時的陳龍庭眉頭緊鎖,不斷思考着樁功突破的辦法。
莫非,我真的要走太公的路?學習他在無量玉璧之下,以水流的衝擊,樁功煉體?
但這次去東洋留學,恐怕沒有機會去尋找一個像無量玉璧那樣的巨型瀑布,可以說,不論是時間,還是地域,都不允許他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馬步樁功,難道又要再度懈怠一年的時間?
這尼瑪簡直無法忍受!
對此毫無辦法的陳龍庭,十分難受,隨後,他見時間尚早,甲板上四處無人,正考慮是不是要演練一番武技,活動一下手腳的時候。
一對青年男女,從船艙內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陳龍庭唯有苦笑,看來在抵達東洋之前,自己是沒有機會練習武技了。
畢竟在這艘日本輪船上。人多眼雜,而陳龍庭又不想招搖,如此看來,他也只能練練馬步樁。
隨後。陳龍庭一邊站着樁,一邊帶着微笑看向那對青年男女。
而剛走上甲板的那對男女,發現正在站樁的陳龍庭後,立即露出驚訝之色,他們沒想到還有人起的這麼早。
隨後。男青年向陳龍庭笑着點了點頭,幾步走了過來,原地紮了個馬步,蹲了下來。
陳龍庭看到這麼男青年的動作,不由露出意外之色,但細細一看,立即撇了撇嘴。
對方的樁功,僅僅只是入門三穩而已,一看就知道是半路出家。
畢竟,樁功這個東西。就是資質再差,蹲個三五年,也能達到老樹盤根的境界。
當然,這個標準也會隨着年齡的增長,無限延後,只有在十歲左右的時候,以樁功奠基,效果最佳。
一些天賦秉異的人,甚至在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站樁。起點就比別人要高。
很顯然,陳龍庭就在那些人當中,並且他還在十六歲時,達到重若千鈞的程度。這尼瑪已經不是天賦秉異,而是.....妖孽!
不錯!就是妖孽!
要知道,在如今,陳龍庭的樁功和師傅尚雲祥一樣,都是處在重若千鈞的境界上,甚至在不久前。在那場和釋武狂的比鬥中,陳龍庭還隱隱約約摸到了重如泰山,也就是重如萬均的門檻。
但是,想要突破這道門檻,卻是千難萬難。
除非藉助外力,單靠領悟的話,陳龍庭就算再妖孽,資質再好,也不可能踏出那一步。
........
一個小時後,陳龍庭看着遠處那名青年滿頭大汗的蹲着馬步樁,而自己身上別說是汗了,就是稍微乏力的感覺都沒有。
這就是差距啊!但青年站樁的模樣,也讓陳龍庭想起自己小時候訓練的樣子,不由開口提醒道:
“氣定丹田,三長一短。”
青年聽到此話,下意識便按着陳龍庭所說的方法,每四次呼吸,三長一短,氣定丹田,不久後,便感覺到渾身上下,一陣麻癢,此前那種乏力的感覺,大爲減輕,甚至還有一種洗桑拿一般的舒泰感。
見此,男青年不由感激看了陳龍庭一樣,而後者,卻又想到了什麼,繼續說道:
“上虛下實,面帶微笑!”
聽到這話,男青年先是一愣,但隨後依舊照做。
於是乎,在這艘遠洋郵輪的甲板上,兩名青年,一同蹲着馬步樁,帶着滿臉的傻笑,瞬間組成一副奇特的景象。
此時,甲板上已經陸陸續續出現不少華人,他們都在緩緩漫步着,等待大海上即將升起的日出。
這些人當中,有學生、也有商人,當然!也有東洋人。
在等待日出的過程中,大多數人都在通過漫步來緩解暈船的身體反應,只有少數人在進行着晨練。
當歐康諾神父,從船艙內來到甲板上後,見到陳龍庭,立即走了過去笑道:
“古德摸鈴,猴賽雷陳,沒想到你起的這麼早,我昨晚一夜都沒睡着,暈船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看到這傢伙向自己打招呼,陳龍庭笑着點了點頭,繼續蹲着馬步樁。但那名男青年,見到甲板上的人羣,越來越多,不由站起身來,笑着向陳龍庭開口道:
“你好,我叫陸書白,是這次留洋的學生。”
陸書白?這個名字挺文雅的,也倒符合這人學生的身份,隨後,陳龍庭笑着與對方互報了姓名,然後看着陸書白與一直站在遠處等待他的女票,一同走進了船艙。
望着兩人離開的身影,陳龍庭微微一笑,看來,這對戀人,估計有點兒故事在裏面呢。
陳龍庭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爲他觀察到,這兩人行事非常低調,在甲板上人多的時候,便立即離開,恐怕他們不論怎麼掩飾,也能讓有心人猜到一些反常的東西。
但這....關我鳥事?
搖了搖頭,陳龍庭繼續站着樁,同時與歐康諾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
直到劉從雲來到甲板上後,一見到歐康諾神父,便開口道:
“少爺啊。你要離這個老雜毛遠一點,別被這傢伙忽悠了。”
“神棍!能夠騙人的好像是你吧?”歐康諾反擊道。
聽到歐康諾的話,劉從雲立即大怒,不由臉紅脖子粗的罵道:
“我騙人?你這個老雜毛知道個屁!什麼上帝就是這個世界上萬能的神?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
兩人的爭吵。讓陳龍庭十分無語,也許是教義的不同,讓着兩人一見面,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這一點陳龍庭是沒有辦法去改變。至少現在是如此。
此時,歐康諾神父正在胸口划着十字,無比虔誠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