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林落面露冷光的盯住她,“李茶,你看到了我的項鍊嗎”
溫茶:“沒有。”
“怎麼可能”
蔣涵在一旁幫腔:“那條項鍊,林落昨天才戴過,是她最貴的珍珠項鍊,價值千萬,你如果看到,最好說出來”
“我到哪裏看見過”
溫茶目光靜靜的落在蔣涵身上,“林落的項鍊丟了,第一時間應該是找,而不是問我。”
“怎麼就不能問你了”蔣涵不依不饒:“你是我們一個寢室的,我們問一下你天經地義,你如果看了那就最好。”
“我沒有看到。”
溫茶把眼神放在了林落身上,“林落的項鍊放在哪兒,你們最清楚,我怎麼知道。”
她的表情很淡,似乎並不在乎她嘴裏的項鍊。
林落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幅樣子。
明明窮酸的要靠比賽的簽約金來救她的姐姐,偏偏還裝出淡然冷靜的樣子,裝給誰看
“李茶,我們問你,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溫茶擡起眼睛盯住她:“你想說什麼”
“除了你的東西,所有能找過的地方,我都找過了,我沒有找到我的項鍊。”
林落幽幽道:“你如果敬酒不喫喫罰酒,那就別怪我叫節目組了。”
溫茶眯起眼睛:“我們從後臺回來不過三分鐘,你確定你都找過了”
“你是在懷疑我們嗎”
蔣涵的語氣瞬間就不對了,“林落說找過了就是找過了,你要是問心無愧,馬上讓我們搜你的東西,只要你那裏沒有,我們就相信你”
“我憑什麼要你們搜”
溫茶眼睛頓時冷下來,浸了霜一般的落在蔣涵身上,“你們沒權利碰我的東西”
“憑什麼”蔣涵嗤笑一聲:“就憑你窮酸的要靠偷東西來換錢這個理由夠不夠”
這句話一出,溫茶愣了一下,這句話戳到了她的自尊心。
不,是原主的自尊心。
她眼神瞬間垂下去,“原來,你們是這麼看我的嗎”
“難道不是嗎”蔣涵扯着嗓子,面帶輕蔑:“你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爲我們不清楚嗎”
“我是什麼樣的人”
溫茶目光裏流露出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哀傷,“我在你們眼裏是什麼樣的人”
“別跟我這兒裝模作樣,”蔣涵對她臉上的破敗非常得意,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將這個天賦俱佳的少女狠狠踩進塵埃裏,“你就是一寒酸的窮鬼,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還想跟我們比,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
“是嗎”溫茶垂着嘴角笑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的站在原地,整個人陷入了莫名的痛苦裏。
她低低道:“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啊”
這些話,擊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就像是致命一擊,讓她前所未有的認清楚了這些人。
原來自己這麼不堪
她的難過,像是要溢出來的眼淚,根本無法掩飾。
她越是這樣,林落心裏越是痛快。
“項鍊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只要你告訴我項鍊在哪裏,或者讓我們搜一下你的東西,就算項鍊在你那兒,我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我不知道。”
溫茶眼角微紅,擡起眼睛盯住她:“我不知道你的項鍊在哪兒
。”
“你的嘴巴真硬,”蔣涵對她的硬骨頭不感興趣:“可再硬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要被一寸寸的碾碎。
蔣涵一把推開她,就要掀開她的枕頭,房門突然被人猛然打開,範芷君站在門口,她身後跟着導演,安妮還有好幾個攝影機。
她給林落使了個眼色,林落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
溫茶真以爲不讓翻就沒辦法了嗎
導演面色沉沉的帶人走進屋,“怎麼了”
林落急忙湊上去,紅着眼睛說:“導演,我的項鍊丟了”
導演面色一暗:“這是怎麼回事”
說起項鍊,林落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是這樣的,昨天我不是戴過一次嘛,我就把它取下來放在行李箱裏了,但是剛纔,我找的時候,就不見了”
說到這裏,她有些說不下去,哽咽道:“這是我爸爸給我的二十五歲生日禮物,我非常喜歡,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還是沒找到,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說着,她哭起來,一臉需要節目組的幫助。
蔣涵趕緊湊出來刷存在感:“導演,我們林落的項鍊可是價值千萬呢,她爸爸給她買的是南非紅鑽,是限量版的項鍊,非常珍貴,如果在節目組丟了,可不是件小事。”
導演煩躁的皺起眉,對這樣的事非常反感,“四周都找過了嗎”
“我們找過了我和林落的東西,裏面都沒有,只有”
蔣涵的目光掃向溫茶,“只有李茶,她不讓我們找她的東西,說是她的隱私”
話音未落,所有湊在一邊看熱鬧的人,全都看向溫茶,不會是李茶拿了吧
溫茶垂着眼睛不說話。
看起來畏畏縮縮的,非常不討喜。
其他人更加肯定了心裏的想法。
越是做了虧心事的人,越是心虛,李茶不讓人翻她的東西,難不成真是她拿了
導演的目光也不善起來,這兩天發生的事,全都和溫茶有關,就算她天賦再好,他也對她反感至極。
他目光冰冷的鎖住溫茶:“你爲什麼不讓她們找”
溫茶擡起頭:“這些都是我的東西,我沒有碰過林落的東西,憑什麼讓她找”
導演對她沒耐性,語氣不善道:“她們既然說,其他地方沒找到,有可能是放錯了位置,你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就讓她們找”
溫茶擡起眼睛,對上導演的質問:“節目組是懷疑我嗎”
導演當然不敢接這句話,言辭模糊道:“我不會懷疑任何一個人,當然,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道德敗壞的人。”
李茶用手機打遊戲的前科,沒法讓他不懷疑。
這句話令溫茶發笑了,不知是傷心還是失望。
在外人看來她是心虛,拿了別人那麼貴的東西,還想瞞天過海,這種做賊心虛的人,當然心虛了。
但出人意料的時,她讓開了身體,“既然只有搜我的東西才能證明我的清白,那就搜吧。”
她的聲音很淡,裏面沒什麼情緒,但還是有人聽出了細微的心酸。
所有人都條件反射的忽略了這樣的心酸。
李茶家境有多窮,顯而易見,想偷個項鍊什麼的改善生活,太正常了。
溫茶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其他人把自己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
傅白拿着合同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垂着頭,恍若被全世界遺忘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