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眨眨眼,請他們來難道不是見證婚禮的嗎
司禮監:“我只是想讓你認清楚他們的真面目,跟他們一刀兩斷。”
溫茶:“”
“把人帶出去。”司禮監朝外面冷聲道:“以後,別再放進來。”
還在做大富大貴美夢的原主一家瞬間就蒙了,賢婿這是什麼意思
他難道不是讓他們來參加婚禮,拿回鉅額聘禮的嗎
帶、帶出去是在開玩笑嗎
就在他們覺得自己幻聽的同時,外面的帶刀侍衛已經走進來,拖住他們的手往外拉。
原主一家急得眼睛都紅了,“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讓我們出去我的女兒還在裏面她是明天的新娘”
“我們要參加她的婚禮,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他們邊喊着,邊拉住門檻不離開,目光灼灼的盯住溫茶,大喊道:“小茶小茶我是生你的娘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是哥哥,我們不是說好,你掙了錢就給我娶妻嗎你現在發達了,難道就要六親不認嗎”
溫茶不爲所動的笑了笑:“我每個月的月奉都託人帶回家,你收到了嗎”
原主兄長撇過頭,面紅耳赤道:“你那些錢根本不夠”
“可我不是還有一筆進宮的賣身錢嗎把它們加起來應當是綽綽有餘。”
原主兄長沒再敢接話,他不敢說錢都被自己在賭坊輸得一乾二淨。
原主爹卻是天不怕地不怕,“你以爲娶親容易嗎你的錢不過是點零頭,這點蠅頭小利就想打發我們,你想得美”
“是啊,蠅頭小利。”溫茶點點頭,若有其事嘆息道:“可惜以後,你們連這點蠅頭小利都沒了。”
這話對原主一家無異於驚雷,自從溫茶進宮之後,他們一家人的開支都來源於溫茶托人從宮裏帶出來的月奉。
現在溫茶嫁人,聘禮沒有,月奉也沒有,怎能善罷甘休
原主爹扯破假面啐了一口:“真是養了頭白眼狼”
原主娘也在一旁罵罵咧咧,滿嘴惡毒,“早知道會有今日,我定要在你出生後,將你活活掐死”
兩人左一句右一句,見溫茶不應,罵的渾身起勁,一邊的帶刀侍衛接到司禮監的目光,甩手就是兩個刮子抽在臉上,把一家人抽的頭暈目眩,找不着北。
司禮監按捺住一向的壞脾氣,忍耐道:“讓他們滾,以後若是不知好歹的找過來,便將他們折了雙腿,挖了雙眼,丟去亂葬崗喂野狗。”
聽到司禮監這麼一說,一家子嚇得噤若寒蟬,這才意識到,這位大官不是好惹的主兒,所有的歪心思全都爛在了肚子裏,不敢造次。
“馬上扔出去”
司禮監的目光陰冷的可怕,帶刀侍衛再不敢耽誤,將人從哪兒來,扔到了哪兒去。
等到正廳清淨下來,溫茶疲倦的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司禮監知道她心情不好,轉頭吩咐周大娘給燉了銀耳雪梨盅。
溫茶眼睛也不擡一下的往書房走,司禮監不緊不慢的跟上去,“你在生我的氣”
“沒。”溫茶取出昨兒看過的畫冊,心不在焉的繼續往後看。
司禮監取掉畫冊,面色微冷道:“你覺得我不應該把他們帶過來”
天,這麼晦氣。”
如果原主爹孃沒來,也許她心情不會這麼糟,但是他們來了,而且將一切弄得一塌糊塗,她就算再對他們不滿和憤恨,也不想跟他們有過多交集,然而這種當面對罵,卻讓她如鯁在喉。
“他們很煩,我不想看到他們。”
司禮監沉默了一瞬,“以後都不會再看到他們了。”
溫茶從他手裏接過畫冊,淡淡道:“去端雪莉盅吧。”
司禮監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溫茶把畫冊往面上一罩,一臉糟心。
這人大概是上天派來破壞所有美好的。
司禮監回來後,溫茶喝完一盅雪梨羹,總算好了點。
“以後這種事,我希望你提前同我說一聲。”
司禮監接過小盅,面無顏色的坐在她身邊,低低的道了聲歉:“沒有下次。”
他沒解釋之前的事,也沒爲自己開脫。
溫茶心裏其實有數。
司禮監大概把自己十八輩祖宗都給摸清楚了,想在成親前讓她擺脫極品爹孃,無牽無掛的嫁人。
他總是先斬後奏,然而她卻不想頂着這副身體,和原主爹孃撕破臉皮。
她的計劃裏沒有這一出,甚至沒有出現過原主父母。
大概是受她影響,司禮監一下午的心情都很不好,看卷軸看着看着就開始低氣壓。
溫茶窩在椅子上,偶爾回頭看他一眼,見他渾身陰鷙,做事靜不下心的樣子,餘光掃過外面厚厚的積雪,心下一動。
“你若閒不下來,去外頭給我堆個雪人。”
司禮監眼神一動,什麼話也沒說的就出去了。
溫茶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吸吸鼻子,繼續看畫冊。
等看完手裏的故事,外面天色開始發暗。
婢女在屋門口說是周大娘的飯菜做好了。
溫茶起身去院子裏轉了一圈,在住的廂房前找到了給雪人裝鼻子的司禮監。
風月稍霽,他穿的有些薄,看起來有些蕭瑟,溫茶吩咐婢女給他取了件大氅,慢慢的走過去搭在了他肩上。
司禮監回眸,溫茶轉過身替他把大氅穿好,拉住他冰涼的手,“怎麼不多件穿衣服”
司禮監理所當然道:“你在罰我。”
溫茶:“”罰你你就想用感冒來開脫嗎
司禮監指指紅鼻子,黑眼珠的雪人,說:“堆好了。”
溫茶點點頭。
他又說:“你原諒我了嗎”
溫茶:“不原諒。”
司禮監臉色頓時垮下去,眉頭緊皺:“堆得不好還是再堆一個”
溫茶:“堆得挺好。”
“那”
“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好起來~”
司禮監:“”怎麼不早說
原主父母的事,在喫過晚飯後,溫茶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畢竟,她不是原主,哪來那麼多聖母情懷。
她氣憤的是,原主父母那堆小癟竟然敢罵她雖然司禮監已經把他們趕出去了,但她還是心塞
作爲頂缸一員,她還不能罵回去,能不生氣嗎
她只我有一個願望,讓他們以後全都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