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聲,笑語,祝福,裝點了整個氛圍。
高臺上,一身定製婚紗的美麗新娘,正帶着微笑,看着面前穿着白色西服,打着優雅領結,英俊溫柔的新郎。
司儀早已經準備好。
“新娘鄧若雪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蕭然先生爲妻,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將永遠愛着蕭然先生、珍惜他,對他忠實,直到永遠”
明眸皓齒,滿面幸福的新娘聽到誓詞,眼睛裏流露出難言的激動,“我願意。”
“蕭然先生,你是否願意娶鄧若雪女士爲妻,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將永遠愛着鄧若雪小姐,珍惜她,對她忠實,直到永遠”
英俊的新郎,目光裏滿滿的都是新娘的倩影,他深深地拉住新娘的手,擲地有聲的說:“我願意。”
周圍人爲他們歡呼起來,司儀亦是面帶笑容,“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璀璨的白金戒指戴入手指那刻,新郎新娘相視一笑,周圍人更是叫囂着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新郎迫不及待的閉上眼睛,擁吻住新娘,眉目間帶着深深地繾綣。
那是墜入愛河的人才有的纏綿。
人羣中,身穿淺藍色長裙的女生看着兩人微微一笑,她放下手中的香檳,頭也不回的離開。
擁抱着新娘的新郎若有所感的朝她看去,在看到她的背影那刻,渾身都僵硬如冰。
“怎麼了”新娘察覺到他的不適,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新郎勉強一笑,“娶到你,我太激動了。”
“是嗎”新娘順着他的目光,掃過他看的方向,沒發現什麼特別後,幸福的抱住了他的手臂,“我也是,蕭然,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了。”
“當然,”新郎摸摸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滿目愛意道:“從遇見你開始,我一直都屬於你。”
新娘因他的情話咯咯笑起來,她無比慶幸道:“蕭然,謝謝你等我。”
新郎聞言揚脣一笑,將她抱進了懷裏,“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浪漫的音樂在空氣中響起,新郎牽着新娘的手,在到來的長輩前一一走過,無數人的祝福淹沒了所有暗藏在角落裏的聲音。
身穿淺藍色長裙的女生靜靜地往外走,她穿過盛開的白玫瑰,還有粉薔薇,穿過一路關於新郎新娘相識相知的照片牆,離開時,看到照片上新郎從未有過的絢爛笑容,嘴角也露出一絲微笑來。
“蕭然,在她面前的你,永遠比在我身邊幸福。”
這句話不知道說給空氣聽,還是在說服自己,她收起了之前的倉皇,擡起腳,一步一步走出了婚禮現場。
“扔花球了”
身後有人說,“趕快來搶啊,誰搶到誰就下一個結婚男女不限啊”
空氣裏響起一陣轟動,然後,什麼都聽不清楚了。
婚禮場地邊上是海濱場所,淡淡的海風拂面而過時,裹着冰淇淋水果香,還有濃郁的日光和六月的樹木氣息,那是夏天獨有的味道。
藍裙子的女生走到海邊時,海浪翻涌,捲起層層貝類,很是好看。
碧空晴朗,一覽無遺,海天相接,滿目蔚藍,這一場景,神奇又令人歡喜。
她站在海邊許久,清澈的貓瞳倒映着海水的色彩,眼眸中星羅棋佈,波瀾潮生,如夢似幻。
隔着落地窗看風景的男人打電話時輕輕垂眸,狹長的鳳眸浮過海邊時,捲起一絲晦暗,手指落在了玻璃上。
“訂了房間休息,今天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別啊,一會兒蕭然邀請我們去k歌,你也一起唄。”
“不了,”男人的手在落地窗邊微微劃過,“我還有別的事。”
“好吧好吧,”那頭的人有些無奈的回道:“到時候鄧小姐如果問起你,我就說你身體不舒服。”
“嗯。”
掛掉電話後,原本打算補覺的男人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彼時正是下午最舒適的時候,陽光漸漸溫和,草木葳蕤,海風淡淡,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
身穿藍裙的女生閉上眼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之前的憂鬱一掃而盡,轉過頭,就往回走。
經過某處轉角時,恰逢有人從另一邊衝出來,撞了滿懷。
“不好意思。”女生輕輕的道了歉,繞過來人,繼續往前走,沒走兩步,被撞之人抓住了她的手腕,“這位小姐,你撞了我之後,就這麼走恐怕不妥”
那人的聲音格外清朗,帶着滿滿的清越之氣,十分好聽。
女生不由得擡起頭,看到他那雙帶笑的眼睛時微微一愣。
“你好,我叫盛光年。”那人放開她的手,薄脣微勾,眉目間流露出一股淺淺的紈絝味道。
他生的一雙格外漂亮的眼眸,眼角彎彎,笑起來時非常真誠,不過眼睛裏的光芒卻有些邪氣,有點像現下流行的壞男人,讓人忌憚,又不由自主的想靠近。
女生看了一眼就避開了他的注視,宛若水中貝類遇見危險,披上了一層堅硬的鎧甲,她聲音輕輕道:“你好,我叫夏茶。”
男人居高臨下的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饒有意味的問道:“哪個夏,哪個茶”
“夏天的夏,茶花的茶。”
“真好聽。”
男人低低的感嘆一句,又道:“撞了我,是你的責任,你應當負起這個責任。”
女生面色微變:“你身體不舒服”
“暫時沒什麼問題。”
女生鬆了口氣:“那你想怎麼辦”
男人嘴角一彎,眼眸先笑起來:“爲了以防萬一,我覺得我應該留一下你的電話號碼,如果我有什麼事,可以打電話給你。”
“”
見她不說話,男人挑起眉頭:“怎麼你不願意負責”
“沒有,”女生罷罷手,很想說一句你也撞了我,你比我還重什麼的,不過她忍住了,“那你留我的電話吧。”
“你的電話是”
報出一串數字後,包裏的電話下一刻就響起來,男人下巴微點:“來電是我的號碼,如果你回去以後身體也不舒服,你也可以找我。”
“”
見她又不說話,男人鼻子哼了一聲:“怎麼不樂意”
“沒有,”女生罷罷手,“我會的。”
見她戰戰兢兢的,他忍不住往前靠近一步,把她遮在無死角的視線裏,聲音又低又沉,像是呢喃細語:“你要去哪裏,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她急忙後退一步,離他遠遠的,“我的房間很近,我先走了。”
她揹着包,繞過他徑自往回走,腳步很快,就跟遇見了瘟神似得,一次也沒有回頭。
站在原地的男人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個有邪氣的笑容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