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哪敢給他電話,“李製作就不用費心了,我們家溫茶決定的事,一般是不會更改的。”
製作人死咬住不放,“你應該沒跟她解釋清楚事情,我親自跟她談,她一定答應的。”
“”蘇安:“昨天的事如何,李製作心裏有數,我們也不多說什麼,好聚好散吧。”
說罷,蘇安也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切斷通話。
那頭的李製作恨得那叫一個牙癢癢,這都是什麼人以爲背後有個金主撐腰就敢在他面前裝13了一個不入流的小演員而已,可笑。
他把電話往沙發上一扔,推開門,就去找導演,彼時導演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看到他來,眼睛亮了一下:“李偉,情況怎麼樣”
製作人搖搖頭,面色不悅道:“蘇安那邊不鬆口,溫茶也不接電話。”
“唉,”周導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要是昨天就把溫茶簽下來,今天哪兒來這麼多事”
製作人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周導這是埋怨我壞了您的好事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導罷罷手,也不想追究他什麼,說到底就是他鬼迷心竅非信了李偉的話,弄到了這個地步,“我就是心裏慌呀,撤資的也撤光了,大部分演員的合同也都簽了,而且主演的片酬都不低,我就算是賠上身家也拍不了這部電影,你說怎麼辦”
“重新找投資商。”製作人眼睛一狠道:“您是名導,只要用用心,不怕沒人投資。”
周導在圈內混了幾十年,不說拿了多少獎,認識的老朋友也是不少的,打打電話,這部電影還是可以繼續,只是想找到大投資卻很困難了。
“只能這樣了。”周導長嘆一口氣,轉頭豁出老臉去聯繫圈內老友,讓他們幫幫忙。
製作人見他走了,想起晉王妃的角色還沒人接,不免又想起陳珊珊。
他個人是很喜歡陳珊珊的,不止是她的風韻卓約,還有她身後的陳氏,都是他極爲看重的,這次因爲溫茶得罪了陳珊珊,他心裏簡直悔死了。
要知道溫茶會拒絕這部電影,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換掉陳珊珊。
他回屋拿起手機給陳珊珊打電話道歉,人一聽說晉王妃的角色還沒定下來,有些詫異。
“怎麼可能我不是把位置讓出來了嗎”
“這個說來話長,”李偉面帶陰鬱道:“晉王妃的角色要另選,我知道你生氣了,就想問問你,還能過來嗎”
陳珊珊被他大言不慚的幾句話說的發愣,回過神來,當頭就回絕了:“我都已經解約了,還回去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角色可不是隨便能選的。”
李偉面色一變:“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陳珊珊不冷不熱的笑了一聲:“就是提醒提醒你。”
“”
“就這樣吧。”陳珊珊也不等他回話,當即就掛斷電話。
製作人站在原地,回想着她的話,心裏有不祥的預感。
作爲陳家分支的女兒,她算的上聰明,大多時候都只辦事不說話,比其餘人更受陳霜差遣,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她算的上幸運了,只可惜,她要的不是陳霜把她當奴才。而是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她想真正靠上陳家這棵大樹,毫無顧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十八歲那年跟着瑞恩進陳家別墅的第一份差事,就是做陳霜的司機,這一做就是兩年,之後她進了娛樂圈,毫不猶豫的給自己打上了陳家的標籤。
她說自己是陳家人,甚至誤導其他人認爲自己是陳氏大小姐,毫無顧忌的利用陳氏謀取利益。
她知道陳霜是寬容的,他寬容到沒時間解釋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他也是放縱的,放縱到這一誤會就是八年。
對於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陳霜說是寬容,不如說是不在乎,他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在他眼裏自己跟瑞恩只是下人,下人那些小心思,他懶得看一眼。
因爲知道這一點,陳珊珊的膽子比其他人都大,所以她才從那堆毫無二致的“奴才”裏脫穎而出。
她無疑是得意的。
她以爲只要自己猜的準陳霜的心思,她就可以一直這麼幸運下去。
可惜,終日打雁被雁啄,在她還沒防備的時候,就被人扒了假皮,丟在了光天化日裏,被人看盡笑話。
說好的陳氏大小姐,怎的,連個角色都搞不定
陳珊珊把菸頭摁在菸灰缸裏,並不明亮的眼睛射出幽冷而尖刻的光芒,她從牙縫裏擠出溫茶的名字,想要將人撕成碎片喂狗,可最後她卻只能像是條喪家之犬,窩在房子裏,連門都不敢出。
早上瑞恩打電話給她,就說了一句話。
“家主讓我告訴你,以後你跟陳家沒一點關係,要是再蹭上來犯賤,饒不了你。”
就這一句話,足夠把她打入萬丈深淵。
她怕的趕緊給陳霜去電,想要問問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可她打一千一萬個電話,陳霜也不低頭看她一眼。
直到李偉打電話要跟她解除合約,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什麼。
她最近只跟溫茶一個人有仇,陳霜莫非是爲了溫茶
她潛意識裏拒絕這個認知,可現實卻狠狠地打了她無數個耳光。
她想起之前帶周如意搶絲蘊代言的事,頓時滿目倉皇,如遭雷擊。
果真是溫茶。
她的心瞬間墮入冰窟,不是恨得,是害怕的。
如果陳霜爲了溫茶報復她,她該怎麼辦
陳珊珊陣腳大亂,只能躲在屋裏,一個新聞都不敢看,生怕看見陳霜對所有人撇開她的報道。
陳珊珊怕的當縮頭烏龜的同時,溫茶過得很是悠閒,她早上去動物園轉了一圈,下午就斟酌着找個地方旅行。
她當演員這麼久,還沒放鬆過,實在是該勞逸結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