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覺醒了血脈,他們就能馬上召喚血親,葉靈雖死,可這蛇的父親,卻是個大麻煩。
他的師傅,果然還是太過天真。
小米陰戾的眼睛裏劃過一絲血光,手掌一緊,那玄紋幼蛇,連叫聲都沒發出一聲便做了灰煙。
溫茶游上岸,發現船和徒弟都不見了時,有點慌。
河中的大妖雖然都被解決了,可也不乏其他小妖,小米修爲不高,不會被妖怪弄走了吧
她一腳踩在劍上,正要去四處搜尋,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嗚咽,“師傅,我在這兒”
溫茶回頭,小米正可憐兮兮的扒在一塊木頭上,可憐兮兮的望着她,活像只被遺棄了的小狗。
溫茶急忙過去把他抱了起來,關切道:“這是怎麼了”
小米害怕的抱住她的脖子,渾身顫抖着不說話,顯然是被什麼東西嚇着了。
溫茶撫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氣兒,“別怕別怕,師傅在這兒,誰也不能傷害你。”
小米把臉藏在她的脖頸裏,許久才停止了顫抖,低聲的喘着氣,
“師傅,”他小聲的喚着溫茶,後怕着說:“你走之後,水上起了很大的浪,徒兒和船一起翻進了水裏”
溫茶暗道應該是自己和葉靈打的時候,動靜太大,把小米嚇着了。
“沒事了沒事了,”溫茶揉了揉他溼漉漉的腦袋,“爲師這不是來找你了嗎別怕”
小米嗡嗡着說,“徒兒剛纔也好擔心師傅,你沒事吧”
“師傅很好啊,”溫茶欣慰的笑了笑,看着他受驚過度的模樣,說:“師傅馬上就帶你回去休息。”
小米扒着她點了點頭,又道:“掉進河裏後,徒兒把金鐘和船都收起來了,師傅不用擔心。”
溫茶根本不擔心那個,“那你把它們都收着,以後就是你的東西了。”
小米有點驚訝的擡起腦袋,望着溫茶的側臉,喏喏道:“那是師傅的,小米不能拿”
“傻孩子,師傅的不就是你的嗎”溫茶想也不想的就說:“師傅只有你一個弟子,以後啊,師傅的東西都是你的。”
小米放在溫茶肩上的手緊了緊,沒讓溫茶看到他眼裏的複雜,嘴巴上卻是受寵若驚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溫茶道。
“嗯,”小米重重的點了點頭,“弟子知道了。”
“知道就好。”
溫茶怕他生病,也不多言,抱着他回了城主府。
城主見兩人渾身溼漉漉的回來,趕緊過來問消息,溫茶把蛇妖和章魚精已死的消息告訴了他,城主重重的鬆了口氣,“還是凌雲宗的修士有本事,修士放心,青雲城絕對不會虧待凌雲宗”
溫茶同他寒暄了幾句,便帶着小米進屋泡澡。
凌雲宗是青雲城背後的宗門,她助青雲城殺了妖怪,受益最大的就是凌雲宗,今年青雲城
給宗門進貢恐怕是要翻倍了,但今年青雲城遭難,收成恐怕會歷年最低,真是夠頭疼的。
洗漱過後,溫茶帶小米吃了些東西,便回屋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城主便準備了些上好的藥材獻給溫茶,溫茶收了幾樣,便帶着小米告別了青雲城,踏上了去金日城的路。
當初衛子期和葉靈成親便是在鼎鼎有名的金日城,那裏是一國王都,富庶非常,葉靈說她吸食了衛子期的修爲,卻並沒有殺他,想必,衛子期就應該在那兒。
“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小米好奇的問:“不回宗門了嗎”
溫茶也不瞞他,“我們要去找你三師叔。”
站在她身前的小米眼睛一冷,薄薄的脣角,帶着一抹譏誚,“可是師祖說,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去啦,爲什麼還要去找師叔呢”
溫茶笑了笑說:“你師叔現下遭難,師傅應當去看看。”
小米手指無意識的捏成了拳頭,幾乎要將手掌心捏出血來,面上卻還是笑的,“師叔比師傅的修爲高,怎麼會有事呢”
“你不懂,”溫茶輕輕的嘆了口氣,“色一頭上一把刀,你這位師叔就是在這上頭着了道。”
小米愣了一下,沒想到溫茶會這麼說。
溫茶拍了拍他的肩膀,格外語重心長:“常言道,越漂亮的女子,心越狠,這再喜歡一個人,眼睛還是要看準的,你以後可不要和你師叔一樣犯渾。”
小米緊握的拳頭鬆了鬆,側目對溫茶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弟子以後纔不要喜歡其他人呢,只守着師傅一個人就好。”
“胡說,”溫茶點了點他的額頭,“你現在才十餘歲,不懂兒女情長,等你大了,想找道侶時,自然就知道師傅和道侶的不同。”
“不會的,”小米格外篤定的盯着溫茶,無比認真道:“徒兒只想跟師傅一直在一起,其他的,徒兒什麼也不想,師傅信我。”
溫茶見他說的懇切,忍不住笑了一聲,暗歎童言無忌。
“你這樣小小,就能說這些話討爲師歡心,等你長大了,定是個油嘴滑舌的傢伙。”
“師傅”見她不正視自己的言辭,小米有些不滿,“我沒有騙師傅,徒兒可以立心魔誓。”
聽他說心魔誓,溫茶嚇了一跳,趕緊去捂他的嘴,“休得胡言亂語。”
小米咂咂嘴,親了親溫茶的手掌心,笑眯眯的盯着溫茶的眼睛,眼角完成了小月牙,“師傅要是不信我,我就要立誓。”
溫茶趕緊鬆開手,暗道不妙,“你若再不知輕重,爲師就要生氣了。”
說罷,離小米遠了些位置,聲色俱厲道:“以後也不會帶你出來。”
聽的這席冷話,小米委屈的差點哭出來,“師傅,徒兒又沒有做錯,你不能這麼懲罰我”
溫茶見他撒嬌就頭疼不已,“你堂堂男子漢,在師傅面前哭鼻子,說出去,多丟人。”
“師傅纔不會說出去。”小米朝溫茶麪前走兩步,一雙眼睛亮的可怕,“師傅,你聽聽徒兒說的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