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懷抱很溫暖,跟她冷冰冰的心,一點也不一樣。
他太貪戀這樣的溫度了。
她讓他覺得自己還活着,不用再日復一日做那些遙不可及的噩夢。
如果可以,就讓他永遠沉浸在這種溫度裏吧。
要是夢的話,他選擇永醉不醒。
溫茶拍了拍蘇沿的臉,見他沒動靜,急得趕緊和他一起上了救護車,把他送到了醫院裏。
經過一番診斷,蘇沿的傷勢看起來駭人,實則並沒有傷到要害處,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溫茶沒有他親人的電話,只有許洋的電話,但許洋的電話打不通,她只好在一旁守着他。
蘇沿醒來時,迷迷糊糊感覺手裏握了東西,軟綿綿的,很舒服,不由發力捏了捏。
那是一隻手。
“嘿,鬆開。”一道冷淡的聲音在他耳際響起。
溫茶嫌棄的看着他的動作,從發現他到現在,一直都拽着不放,連醫生處理傷口時他都沒鬆開,還沒抓夠嗎真是八輩子沒摸過女人的手。
蘇沿的睡意霎時消失不見,他睜大眼睛,看到身邊的溫茶時,眼睛裏閃過一絲溫柔和熱意,想到自己上輩子車禍醒來,也是她這樣陪在身邊,心裏暖暖的,明明很高興卻故作疑惑道,“是你救了我。”
溫茶撇撇嘴,“順手而已。”
蘇沿有些哭笑不得,她就是這樣的人,明明能爲自己爭取個好印象,非要把自己塑造的冷酷無情。
“謝謝你。”他沙啞着聲音,握緊了她的手,感受到她手掌的滑嫩,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
“鬆開。”溫茶抽了抽手,想要擺脫他。
蘇沿留戀的用指尖描摹了一下她的手背,不捨的鬆開了她,“我一直都是這樣抓着你的嗎”
溫茶冷哼一聲,沒說話。
蘇沿卻滿心瞭然。
是了,他已經怕了,只有牢牢抓住她,他纔能有片刻的安心。
“你身上沒有什麼大傷口,腿腳有些擦傷,腦袋破皮了,在醫院裏觀察兩天就能出院了。”
“嗯。”蘇沿當然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經歷過上輩子被撞折腿的事,這一次,他巧妙的躲開了那輛車大部分的力量,讓自己看起來慘,實際沒什麼生命危險。
雖然他也想過,要不就像上輩子一樣被撞斷腿,讓溫茶更心疼他,但是思來想去,還是不願意在明知不可爲的情況下,還拿自己開玩笑,他以後的時間,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已經想好了,溫茶要是出國,他也會把重心轉移到國外,不管她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他都不會離開她的身邊。
過去的痛苦,他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溫茶呆了一會兒,眼見天色不早了,去外面給他帶了份晚飯回來。
蘇沿喫過飯,讓她回去休息,表示自己一個人在醫院裏也是可以的。
溫茶偷偷給許洋打了個電話,電話還是打不通,她有些氣惱的甩開手機,“我在這兒守夜。”
蘇沿並不意外她的好意,她雖然心冷,不代表不善良,只要選對方法,還是可以讓她心軟的。
“這這不太好吧”他故作擔心的說:“這會不會耽誤你休息,我還是一個人待着吧”
“不會。”溫茶麪色淡淡的看他一眼,他有些腦震盪,一個人待着難免不會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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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吧,”蘇沿心裏樂開了花,嘴上卻猶豫道:“我傷的不是很重,你不用守夜,一會兒讓護士在這裏加張牀,你睡我邊上就行了。”
蘇沿嘴角揚了起來,露出一個極爲愉悅的笑容來。
溫茶沒發現他的欣喜,轉頭給他倒了杯水放在牀頭櫃上,“渴了自己喝。”
說完,她就低下頭,繼續刷題去了。
她眼眉低垂,神情專注,長長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樣輕顫着,纖細又漂亮,病房裏氣溫有些高,她脫掉了外套,露出裏面的圓領薄毛衣,潔白優美的骨羽半掩在衣服裏,露出三分之一的弧度,愈發顯得她青春鮮活。
蘇沿隱晦而炙熱的看着她,恨不能現在就湊過去親親她紅潤的嘴脣,摸摸她美麗的鎖骨,舔舐她固執又脆弱的眼眸。
上輩子,他總是喜歡和她肌膚相親,一旦碰到她就跟中了迷藥一般,恨不能年年月月都和她糾纏交頸,片刻不離。
而今,這種想法愈演愈烈,他甚至快要剋制不住心裏的慾望了。
他的目光越來越露骨,就像是冰山下的岩漿,帶着噴薄毀滅的狂躁。
溫茶皺了一下眉頭,擡眸看向他,“怎麼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倒映着的滿滿的都是他的身影。
見他不說話,溫茶眉頭微皺,“要去衛生間,還是哪裏不舒服,需要叫醫生嗎”
蘇沿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眼底是濃郁的幽暗。
“你到底怎麼了”溫茶疑惑的在他面前揮揮手,暗自嘀咕一聲不會是傻了吧
“你有什麼需要說出來,我可以幫你的忙,想喫夜宵也是可以的。”
對待病人,女孩子總會多一些寬容。
她眼裏的關切太明顯了,這讓蘇沿整個人像是被泡在溫水裏一般,他癡迷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能夠再更過分一些。
那就再過分一些吧。
“喂”見他一直不動彈,只呆呆的看着自己,溫茶嚇了一跳,站起身就要出去叫一聲。
這個動作卻讓蘇沿誤會了。
逃,她又想逃,她都已經給他奢望了,她還想逃到哪裏去她休想
蘇沿眼睛倏地一暗,再也剋制不住心裏的野獸,幾乎是瘋狂的扯過她的手腕,把她拉至自己身上。
兩人摔作一團,溫茶甚至來不及尖叫,他的吻就已經壓了下來。
是炙熱的,狂亂的,甚至帶着絕望的。
溫茶回過神來,用力拍打他的後背,想要推開他,卻被蘇沿抓住了雙手,他把她的手壓在她頭頂,另一隻手粗暴的剝開她的領口,光潔如玉的肌膚觸之眼底,蘇沿身子一僵,呼吸也急促了,灼熱的脣,順着她柔美的脣,光潔的脖頸,一路向下,直至吻上她的鎖骨,精緻的骨羽在他噬咬下綻放出層層花蕾,紅潤而又豔麗,令人心馳神往。
“你在幹什麼”感覺到他的不正常,溫茶几乎是戰慄着說出這句話,心裏又驚又懼。
蘇沿的手從毛衣下襬滑進她的衣服裏,在她身體上移動着,微涼的手指讓她渾身發抖,“放開我”
蘇沿不喜歡聽她說這樣的話,她總是拒絕他,他一個字不想聽,直接用用嘴堵住她的聲音,讓她只發出自己想聽到的喘息呻吟。
瘋子
溫茶不斷在他身下掙扎,宛如一條被困淺灘的魚,不得解脫。
他早就瘋了,蘇沿心想,他瘋了,也是她害的。
她必須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