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避開他的手,瑟縮了一下脖子,躲開他的注視,“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見她還認得自己,許常搓了搓手,滿臉橫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算計,“前兩天聽我媽說,你現在住進了有錢人的家裏,讓我過來看看你,沒想到還真是。”
“你這丫頭還真有兩把刷子,竟然攀上了有錢人的大少爺,”許常朝她逼近兩步,“所以你現在也是有錢人了吧”
溫茶頓了一下,然後搖搖頭,“那都是子源哥哥家裏的錢,跟我無關,我只是住在他們家裏。”
“是嗎”許常顯然不信,“他們都收留你了,會不給你錢”
“真的”溫茶被他嚇得往身後的小巷子裏藏,“表哥,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沒有錢”
“相信你呵”許常一把扯向她身後的書包,“那就讓我好好搜搜,你表哥我最近手頭緊,正好需要你接濟接濟”
“不行”溫茶不停往後退,只喜歡退到牆根,滿臉惶恐的盯着他,“爸爸媽媽的錢都被你們拿走了,我真的沒有錢”
“我們拿了你的錢”許常嘲笑的盯住她,眼睛渾濁如同地下臭水溝,涌現出惡意的陰毒,“我們拿了你什麼錢小丫頭,話不能亂說,那可是我們的錢,跟你無關,你要是再胡說,我就在這兒殺了你,你信不信”
“這裏沒有監控,你也只是個可憐蟲,你要是死了,誰會在乎”
許常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刃面貼着溫茶的臉頰,似乎真的動了殺心。
溫茶靠在牆上不說話了,將手裏的揹包狠狠地塞給他,無助的蹲在地上哭起來,“給你,都給你,你別殺我”
許常如願拿到她的揹包,把書翻得掉落一地,取出藏在夾縫裏的錢夾,發現裏面只有五百塊錢時,狠狠地踢了溫茶一腳,“就這麼點”
“對,對不起”溫茶抱着自己,“我沒有錢我有的話,我都會給你的”
“是嗎”許常不信,“你都住進豪門了,會沒錢”
“真的他們不給,看不起我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想”
她哭哭啼啼的樣子讓許常暢快又晦氣,“今天回去要錢,明天我還在這個點等你,要是拿不出錢,後果你是知道的”
他復又踢了溫茶兩腳纔拿着錢揚長而去,邊走邊罵,嫌棄到手的錢太少了。
溫茶蹲在原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書冊和被翻空了的錢包,一點一點擦乾淨臉上的淚痕,把書收起來,整整齊齊的裝好,慢慢朝巷子外走去。
彼時,劉子源已經回了家,周華見溫茶沒有回來,有些奇怪,劉子源把白天發生的事一字一句說給她聽,“不過是給她個教訓而已,別以爲搭上姜承就能硬起骨頭來,棋子就要有棋子的樣子。”
“你做的很好。”周華給了他一個贊同的目光,劉明卻皺起了眉頭,“這麼晚了,她要是出個什麼事,姜承要是問起來”
周華打斷他:“一個玩意兒而已,姜承會看得上她”
bsp;“這可說不定。”劉明搖搖頭,意有所指道:“男人的心思你還是不夠了解。”
“你什麼意思”周華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難道你也喜歡那樣的賤種”
劉明面色一滯,冷冷的呵斥道:“你胡說什麼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瞭解嗎”
聽到他這麼說,周華一時語塞,她出身普通,跟劉明門不當戶不對,當初力排衆議嫁給他後,她在劉家的地位相當尷尬,這些年全靠劉明的維持,聽他這麼一說,心裏不免一虛,“是我想太多了。”
“你啊,”劉明笑着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劉子源道:“虞茶留着還有用,你現在就去把人接回來,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劉子源看了周華一眼,轉身就出去了,剛要招呼司機,一輛黑色的悍馬停在了門口,須臾,車門打開,裏面走出來熟悉的身影,不是溫茶又是誰
誰送她回來的
劉子源走上前,正對上一雙極爲冷漠的眼睛,劉子源瞳孔一縮,不是姜承又是誰
溫茶從小巷子出來以後,腿一瘸一拐的,正好和校門口出來的姜承遇上了。
姜承看了一眼她的腿,眼睛裏迸裂出一股濃烈的憤怒,“誰做的”
溫茶揹着書包不看他,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我在問你。”姜承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她的腿,發現小腿紅腫裏透着青紫,神色說不出來的陰鬱。
“沒有誰。”溫茶被他碰的皺起了眉頭,“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這種虛假的可笑的謊言當然騙不過姜同學,“學生還是外面的人”
“誰都不是。”溫茶仍堅持不說,用力抽回小腿,想擺脫他的桎梏。
“不說,我就自己查。”
溫茶心頭一跳,搞不懂他爲毛要這麼熱心,全校上下,他對她是最好的,簡直就是上帝遺落在民間的天使。真的是聖母心氾濫。
“能別查嗎”她低聲乞求道:“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
姜承擡起眼睛,面色冷淡的盯住她,盯了片刻後,不置可否的握住她的腰,像抱孩童一樣,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溫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時,自己的雙腿已經像藤蔓一般纏在了他的腰上。
溫茶臉一紅,正要鬆開,被姜承按住了後背,“乖一點。”
“”
沒多久,一輛車就停在了校門口,是來接姜承的司機,他每次都來的很早,只有這一次來的有些遲。
他站在姜承面前嚴肅刻板的道歉,一點都沒有推諉責任的感覺。
“我知道了,去最近的醫院。”姜承抱着溫茶坐在後座上,把她輕輕放在自己身邊,手掌緩緩的揉着她的腿部,緩解她的痛苦。
溫茶被他搓的連連吸氣,很想叫他停下來,但一垂眸就對上他認真的眼睛,她又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適宜。
真是個溫柔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