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蛇面色冷淡的看向它，薄脣輕啓道:“你太弱了。”
饕餮的臉色瞬間就不對了，覺得小黑蛇這是在羞辱自己，憤憤道:“若不是被困了十萬年，我怎麼可能落到如此地步？”
“那又如何，”小黑蛇嗤之以鼻，這並不能改變你弱的事實。”
聽到這赤果果的輕蔑，饕餮氣的吐血，如果他不是主人的未婚夫，它就算拼着自爆的後果，也要讓這小子知道惹怒它的下場。
它好歹是上古四大凶獸，就算落魄了也不是隨便能欺負的。
小黑蛇一次次讓它翻船，已經讓它很生氣了。
“你給我這個東西做什麼？”饕餮揚起掌中的空間戒指，眯起眼睛，“你是想嘲笑我。”
“隨便你怎麼想，”小黑蛇看了一眼熟睡的溫茶，“裏面裝着你需要的東西，她的身邊不留弱者，若是一月之後，我看不到成效——”
剩下的話，小黑蛇沒有說下去，饕餮卻心神領會，心裏不免多了些不甘，“我這樣的狀態只是暫時的，待我補充了足夠的靈氣，別說是你，就算是犼全頭全尾的站在面前，我亦不怕。”
“那最好。”小黑蛇勾了勾嘴角。
饕餮看着他那副什麼事都在掌控中的樣子，心裏有些憤怒，又有些忌憚。
纔剛進入成長期不久，就有這樣的修爲，就算在整個九州大陸，也不見得有第二個。
“對了，”在饕餮興奮的收撿着空間戒指裏的寶貝時，小黑蛇再次看向它，“把你的心頭血提煉精純，一年後，我要徹底封印那道殘魂。”
一提到心頭血，饕餮有些戰慄，“要用許多？”
小黑蛇冷冷的盯住它，“你不願意？”
“怎麼會，”饕餮乾巴巴一笑，“只是心頭血關乎我的性命，若是取多了，自然不好。”
小黑蛇的眼睛立時就眯了起來，漆黑的眼瞳裏，帶着尖銳的審視，像是要透過饕餮猙獰的皮囊，看穿它整個靈魂。
奴隸契約。
經過他的改良，會讓饕餮從身心裏徹底偏向溫茶，無論在何時何地，遇到什麼樣棘手的問題，只要溫茶需要，饕餮就會毫不猶豫的擋在她面前，不會顧及自身的處境，就算是死，也不會後退一步。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小黑蛇覺得契約是成立的，饕餮也如想象般對溫茶格外服從。
可現在，它竟然說出了心頭血關乎它性命，取多了對它不好的話。
真是狡詐啊。
小黑蛇的嘴角勾起來，果然是活了十萬年的老妖怪，若非他留了個心眼，說不定真的被它騙過去了。
裝的倒是挺像的。
不過，他的好處是隨便拿的嗎？就算沒有徹底契約成功，饕餮也休想脫離他的掌控。
“怎麼了？”饕餮被他看的有些奇怪，“我說錯話了？我只是想留在主人身邊，一直照顧她罷了，若她真需要我的心頭血，就算我血竭而亡，亦心甘情願。”
小黑蛇收回目光，不緊不慢道:“這一點你
不必擔心，我還要留着你保護她。”
小黑蛇沒有答話，也沒有再看饕餮，側過身看向了睡顏恬靜的溫茶，漆黑的眼底一片晦暗，隱藏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思緒。
饕餮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抱着空間戒指轉過身，臉色就臭了下來，想到“喫剩飯”三個字，眼睛是森冷的。
想它堂堂上古兇獸，竟還要用這低賤的三個字爲名，實在是無法容忍。
饕餮咬緊牙關，按捺住心裏的怒火，打開空間戒指，看着裏面堆的滿滿的靈石和靈寶，直接將裏面的東西吸收了一半。
感覺到空氣中的靈力涌動，小黑蛇嘴角帶着一抹譏諷。
不管饕餮想做什麼，究竟是真的願意認溫茶當主人，還是想找機會顛覆他們，他都不會讓它有機會逃走。
既然做了交易，就要言而有信，他最討厭不講信用的人，更厭惡明知故犯的妖怪。
既然做不到，一開始爲什麼要答應？
自由的代價是很昂貴的。
——
第二天一早，溫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小黑蛇正把一鍋湯端到桌子上，看到她醒過來，大步走到她身邊，把她從被窩裏挖出來，“洗漱，喫飯。”
“哦。”溫茶揉了一下眼睛，又摸了摸亂糟糟的頭髮，還帶着些微的起牀氣，“梳頭。”
小黑蛇瞥着她的腦袋，嘴角抽了抽，習以爲常的從空間裏取出一把梳子，動作熟練的給她梳了個簡單的雙髻，用紅色的珊瑚珠子盤起來，髮髻垂在耳畔，可愛又靈動。
溫茶對着鏡子自我欣賞一番，覺得頗爲喜歡，看向小黑蛇的眼睛裏，不由帶上了幾分喜歡。
“昨天的事，我們都不對，我對你道歉，你不要生氣啦，我也不生氣，好嗎？”
小黑蛇收回梳子，看着她期待的眼睛，將她從牀上抱起來，“我早就不生氣了。”真和她生氣的話，他遲早把自己氣死。
溫茶抱住他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早安。”
小黑蛇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帶着她洗漱過後，坐到椅子上喫飯。
一旁的饕餮看到兩隻相處的場景，心裏有點羨慕，又有點嫉妒。
它可是母胎solo了十萬年的老妖怪啊，爲什麼要這樣傷害他。
溫茶瞥了饕餮一眼，感覺它比昨天精神了許多，懷疑的看了小黑蛇一眼。
“不要東張西望，好好喫飯。”小黑蛇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塞嘴裏，“喫好了就趕路。”
“哦。”溫茶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低頭喝美滋滋的海鮮湯。
接下來的幾天，溫茶都是在走走停停，喫喫喝喝中度過，等發現前面的海域結冰時，她身上圓了一圈，就連原形也胖了，以前是外表毛茸茸的，身上瘦的只有骨頭，現在外表毛茸茸的，摸下去的時候軟綿綿的，跟蓬蓬的雲一樣，總算‘表裏如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