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影后:金主他貌美如花 >第85章 蘆葦少年(七)
    回屋之後,溫茶率先從嵐清的手上接過昏昏欲睡的陸真,將他放到牀榻上,纔出來給嵐清拾掇了邊上的小屋。

    她整理好牀鋪,又往裏拿了乾淨的被褥,將他領進屋,道:“屋子不大好,你別介意。”

    嵐清自是不介意,笑盈盈的看着她:“陸姑娘對我這般好,我心中只有感激。”

    溫茶挑眉,這人說話怎麼這麼……撩人……

    不過他眼睛倒是乾淨。

    “這只是些小事,嵐清公子若是乏了,休息休息,我去做飯。”

    說罷就往外走,嵐清哪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叫到:“我能和一起嗎?”

    溫茶頓住,回頭打量他一番,這白白淨淨,養尊處優的貴公子,還對廚房感興趣?

    “可以嗎?”他輕聲詢問。

    “可以啊。”溫茶點點頭,“就在邊上。”

    說完,她出去淘米,嵐清撐着那把湖綠色的傘跟在她身後。

    溫茶回頭看到那把傘,整個都要吐血了。

    就幾步路,還怕曬黑,人才啊!

    嵐清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等走到了陰涼處,才放下傘,看着她的動作,目不轉睛。

    溫茶將米放進鍋裏就去燒火,嵐清在邊上猶豫了一下,走近她,“我幫你。”

    溫茶添了一把柴,擡頭看他一眼,眼帶詢問,你能行?

    嵐清挽起袖子做到她身邊的矮凳上,模仿着她的動作去添柴,溫茶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堪比皓雪的膚色,低垂的墨綠色廣袖,看的她眼睛疼。

    “這裏不用你。”她將手裏冰涼的手腕輕輕放下,解釋道:“你的衣服,不是幹這個的。”

    嵐清被她說的一怔,轉而就委屈上了,“我不在乎衣服,你能做,爲什麼我不能?”

    溫茶沒想到這人脾氣也嬌,頓時哭笑不得:“你是我的客人,我可不能苛待你。”

    嵐清看着自己的手,半晌沒說話,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對溫茶來說只是匆匆過客,這般行爲也是不妥。

    這麼一想着,他整個都頹靡了,“我知道了。”

    溫茶看他失落,還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想了想又說:“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等我給你買件衣服之後吧。”

    反正不能拿這樣的衣服來幹活,簡直糟蹋。

    嵐清眼睛一亮:“當真?”

    “嗯。”

    溫茶起身把菜洗好,切好,等到米飯蒸好,炒了兩個菜,就開飯了。

    她去屋子裏叫陸真,嵐清打着傘,毛遂自薦的端菜進屋,小心翼翼的樣子,有點辣眼睛。

    溫茶給陸真抹了把臉,三人坐在桌子上喫飯。

    陸真手腳不麻利,還需投喂,溫茶邊喂他邊喫,陸真喫着喫着就打瞌睡,喫到一半,叫了聲姐姐就睡着了。

    溫茶給他擦擦嘴,又抱進屋裏了。

    等到出來,少年滿滿一碗飯,紋絲未動。

    她猶疑的走到他面前,“不和胃口嗎?”

    嵐清擡起頭,清澈的眼眸倒映着她的身影,“你做的很好。”

    “那就快喫吧,”溫茶將肉菜推到他面前。“多喫點,喫過飯之後,屋子裏可以午睡。”

    嵐清點點頭,看着她淡淡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笑容,他咬牙吃了一大口米飯,蹙着眉心嚥了下去。

    等溫茶看向他,他面色一轉,又是笑靨如花的樣子了。

    喫過飯,嵐清沒去睡覺,在廚房裏看着溫茶洗碗,洗過碗,才慢慢的打着傘跺回屋子,坐在宅小而光線微弱的牀榻上,垂眸從心口的衣袍中取出尖銳的利器,他輕輕摸了摸邊緣,似想起了什麼,露出喜悅甜蜜的笑容。

    他的面容在陰暗中有些模糊,空氣中涌上來看不分明的水汽,那水汽不知從何而來,聚積在一起,一點一點落在他的眉梢,遮住了所有表情。

    傍晚溫茶就着中午的飯,炒了個菜,又煮了個湯,抱着已經清醒的陸真,三人喫的飽飽的。

    夕陽西下,黃昏漸淺。她開始收拾屋前乾菜。

    嵐清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比陸真還跟屁蟲,她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一點兒也不怕苦,和她一起把東西收拾好,笑的像個小仙君似得站在她身邊。

    守在門口的陸真見狀,從屋裏跑出來,一人拉一隻手,笑的乳牙又冒出來,“嵐清哥哥和姐姐好好看!”

    他只知道,看見溫茶和嵐清站在一起自己很開心。

     

    ;希望一直能這樣開心快活下去。

    直到他長大了,他才明白,這種開心,其實是被糊了一嘴的狗糧,他年幼無知,不知深淺,還上去晃了兩千瓦的燈泡。

    天暗,三人坐在屋門前乘涼,陸真纏着溫茶講故事,還拖着嵐清的手一起聽。

    溫茶頂着少年好奇又期待的目光,想了想,講了三隻小豬的故事。

    陸真聽的津津有味,嵐清卻是一臉溫和的注視着她,比陸真聽的還認真。

    等她說完,陸真鼓起掌:“小豬真棒!”

    嵐清卻是笑的不勝嬌羞:“陸姑娘真棒!”

    溫茶:“……”

    又講了幾個故事,天已經黑了,溫茶哄着陸真去睡覺。

    外面忽然傳開了敲門聲,節奏不穩,凌亂無章,不知誰半夜沒事。

    溫茶腳步不停,把陸真安置好,才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一聲“茶妹妹!”

    溫茶頓了頓,打開屋門,屋外靠牆站着一個畏畏縮縮,賊眉鼠眼的男人。

    溫茶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有事嗎?”

    周兵扶着牆,聽見聲音,猛然擡起頭,露出自以爲風流倜儻的表情,對着溫茶拋媚眼:“茶妹妹,不認得哥哥我了嗎?”

    撲鼻而來的濃濃酒氣讓溫茶冷了臉,“周大哥大半夜不睡覺,可是有事?”

    聽着溫茶冷若冰霜的聲音,再看那張如花似玉的臉,周兵整個人都醉了,伸手就去拉溫茶的手:“茶妹妹,沒事,哥哥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既然無事,便回吧。”

    溫茶躲過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就要關門,周兵一手抵住屋門,不悅道:“茶妹妹這是做什麼?不歡迎哥哥?”

    溫茶暗地裏翻個白眼,這種半夜找上門揩油的人,沒被打死就算了,還想要歡迎?真想吐一臉。

    “茶妹妹,哥哥這段時日沒見着你,你可是生氣了?”

    溫茶忍住作嘔的心情,“你多慮了。”

    周兵絲毫沒感覺出來,洋洋得意的說:“妹妹可別生氣,哥哥答應你,日後會常常來照顧你的。”

    他想起了什麼,嘿嘿笑了兩聲,又道:“有什麼事兒,也別擔心,來找你哥哥,哥哥我幫你!”

    說罷,他就要來摸溫茶的手,這雙手,他可是覬覦了好些年。

    早前因着溫茶家中父母皆在,他不好動手,現在溫茶已經無親無故,沒有依仗,他自然可以爲所欲爲。

    今兒,他就要得償所願!

    他勢在必得,想一把抓住溫茶一嘗芳澤,奈何溫茶收回手,讓他摸了一空。

    周兵面色一變,正要發作。

    溫茶麪無表情的看着他臉上的欲·念,淡淡道:“你若無事便回去,周叔應該着急了。”

    提起週中林,周兵打了個哆嗦,有些忌憚。

    “提他做什麼?”他故作不屑道:“半截子入土的老東西,還能管着我不成?”

    一想到週中林累死累活換來這麼一句話,溫茶麪色變了變,最終冷下去。

    “你知道我不是多事的人。”她看着他陰鷙的眼睛,笑的冰冷,聲音更冷:“但你若藉着酒勁忘了自己是誰,欺辱到我頭上,你是知道的,周叔可容不下你。”

    這句話實實在在,打中了周兵死穴。

    他藉着酒勁朝溫茶大喊:“他算個什麼東西?!你以爲他能管着我嗎?做夢!”

    溫茶嘴角的笑容也沒了,“如果沒有他,你又是什麼東西?”

    溫茶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周兵火冒三丈,他正要歇斯底里的咆哮回去,轉而對上了溫茶的眼睛。

    那雙眼睛冰冷而寡淡,帶着看透一切的薄涼,淡淡的嘲諷像是一盆涼水澆的他透心涼。

    “你如果識相就趕緊離開,我明日不想造訪周叔。”

    “……”

    ”畢竟,就是這麼一個在你眼裏什麼都不是的人,是生你養你的爹。”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讓周兵徹底醒酒。

    他後退一步,再不敢跟溫茶對視,心裏升起不言而喻的恐慌。

    若是被週中林知道他喝醉了來騷·擾溫茶,按週中林剛正不阿的個性,可不自己找死嗎?

    他手指一縮,喪家之犬般靠在牆上,萎了。

    溫茶看他膽小如鼠的樣子,冷冷一笑,將門重重關上。

    有些人,就喜歡來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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