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影后:金主他貌美如花 >第98章 蘆葦少年(二十)
    第二天,劉華偉就帶了百十號人在河裏撒網,一兜一兜肥碩的魚全都被打上來,密密麻麻的晾在堤岸上,擺了幾擺,跳了幾下,沒多長時間就沒氣了,岸邊白花花一片,腥氣沖天。

    劉華偉還不許他們拿去集市上賣,村裏人那叫一個肉疼。

    這可是早春他們撒下去的魚種,就等着秋收的赤·裸·裸銅板啊。

    村長最是氣不過,眼見着又要和劉華偉爭起來,岸邊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幾十米長的漁網竟然破了個大窟窿,剛網上的魚,稀里嘩啦又掉了下去,砸在水面上,一片猩紅血色,看得人觸目驚心。

    劉華偉疾步上前,斥罵着讓人補網,不知哪兒忽然刮來一陣瑟瑟冷風,卷的水面波濤洶涌,浪花陣陣,鋪天蓋地的打在岸邊,只打的地動山搖,岸上的死魚又落入水裏,翻滾着消失不見。

    一時間河裏岸頭,腥不可聞。

    眼見一上午的功夫白費了,站在岸邊的劉華偉面色一變,喝道:“給我把漁網全都補好,我倒要看看這河裏究竟什麼東西在作怪!”

    家丁和侍衛趕緊將網拖上來,才發現漁網不僅破了,還破了四個頂大的洞,一時半會兒肯定補不好。

    劉華偉哪裏肯依,“補不好,給我重買新的!今兒本大爺就要將這河給翻了不可!”

    其餘人畏畏縮縮的領命而去,剩下的村民面面相覷,這事兒恐怕不能善終。

    接下來半日,百十號人在岸上用了五張漁網,每次不消半個時辰,撈上來的漁網具都是破碎不堪。

    看樣子像是被河裏的石頭劃破的,然而每次下網的地頭卻不一樣。

    劉華偉氣急敗壞的拎着漁網看了,在看到漁網上那如同刀割一樣的口子時,面色冷的嚇人。

    原本他還抱着懷疑的態度,試探河水深淺,這回,倒還真讓他找着了證據。

    他是做捕頭的,一眼看出這網絕不可能被石頭刮壞,分明是這河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奈何河水太深,那東西如魚得水,他們只能觸到皮毛,被耍的團團轉。

    他丟下漁網,若有所思的帶着人走了。

    徒留下滿地死魚和麪如土色的村民。

    村民們咒罵着紛紛回屋了,留下來的都是些平日裏好說話的老人。

    天色慢慢黑下來,週中林在村長吩咐下,帶人收拾河灘上的死魚,一直作壁上觀的少女輕輕拉住他衣袖,“周叔,先不要動。”

    週中林回頭,看向溫茶淡淡的臉,道:“這爛攤子不能過夜,明日怕要生變。”

    溫茶搖搖頭,輕聲道:“每逢春天,我們往河裏放下的魚種數不勝數,到了秋天收回來的卻不足十之一二,周叔不想知道,究竟爲何嗎?”

    週中林不解道:“河中有不少大魚,吃了也是應當。”

    溫茶卻笑:“那些大魚我們打上來過嗎?”

    週中林頓住,每年打上來的,都是不足年的魚,都是他們自己養的魚,所謂的大魚,早就不知去向。

    “我們在下游有鐵柵欄攔網,那些魚根本不可能去往別處,周叔就不好奇,這些魚到底都去哪兒了嗎?”

    週中林顯然沒想過這

    些事,包括現在所有人也沒想過,他語塞道:“你這是何意?”

    溫茶道:“我心裏有些揣度,如果大家信得過我,不妨今夜就先不收這些魚,我們躲在暗處,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作祟。”

    其餘村民眼見天色暗了,紛紛起來反對,到了明天,這些魚爛了臭了,可找誰去?

    溫茶微微一笑,道:“若是晚上真未出事,大家明日一早來收拾這些東西,我給大家出工錢,每人十五個銅板,如何?”

    衆人本就是義務勞動,一聽小姑娘要出工錢,紛紛安靜下來,這等一晚上也沒什麼,要知道十五個銅板他們可要做一天的工啊!

    “那好吧。”

    衆人應下來,“且在這兒等上一等。”

    溫茶鬆了口氣,隨後拉着身後緘默不語的少年走到蘆葦從裏,囑託道:“真兒還在屋裏睡覺,你先回去幫我照看着,我可能要晚點回來。”

    嵐清垂眸看着她眼底沉澱着的東西,沉默片刻,冰涼的手指在她臉上畫了畫,道:“你回去帶真兒,我在這兒盯着。”

    溫茶睜大眼睛,正要反駁,嵐清伸手抵住她的脣,“在這個家裏,不是隻有你。”

    溫茶茫然的眨眨眼。

    嵐清道:“我是男人,我也是你的家人,這些事,我來做。”

    溫茶:“……”

    “乖……”嵐清伸手理了理她凌亂的頭髮,輕柔道:“你在家先做好飯,一會兒我回去喫飯。”

    溫茶還是不太放心,“那你知不知道……”河裏有什麼?

    “我知道。”嵐清低笑出聲,沒人比他更知道了,“那東西,我會收拾好的,誰欠了你,都要統統還回來。”

    “……”

    “別怕。”他伸手淺淺抱抱溫茶,“先回去吧。”

    溫茶雲裏霧裏的走了,走回屋,陸真已經乖乖的坐在門口等着了,見她回來,小傢伙的眼睛登時就紅了,瘋了似得衝上來抱住她的雙腿,“姐姐,姐姐!你去哪裏了?真兒醒過來見不到你,好害怕!”

    溫茶彎腰將她抱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道:“姐姐出去辦了點事情,讓真兒擔心了,是姐姐不對。”

    陸真緊緊抱住她的脖頸,紅着眼睛吸吸鼻子,委屈道:“真兒好想姐姐,肚子也好餓,姐姐不能不要真兒……”

    “姐姐當然要真兒……”溫茶安撫的拍拍小傢伙的後背,“真兒是姐姐的小棉襖,不要誰,都不能不要真兒……姐姐這就去給真兒做好喫的。”

    溫茶給陸真做好飯,外面的天已經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餵飽陸真,又哄着他睡着,溫茶從屋裏拿了件外衣抱在懷裏朝河邊走去。

    河灘上的幾人在河水劇烈起伏之後,紛紛藏進裏蘆葦從裏。

    一身黑衣的少年不動聲色的站在岸邊不易覺察的角落,目光冰冷的看着起伏不定的水面,輕抿的嘴角浮現一縷嘲意。

    時間很快到了子時,,天色越發冷下來,不少人抱着身體冷的打哆嗦。

    水卻翻涌的更加厲害了。

    這是十五之後的月圓夜,陰氣最重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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