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地笑了笑,“難怪呢,她今天跑去找趙碩,原來最終的目的,是想給自己找回靠山了。”
不過寧遠說她不成事,這倒是低估她了。
今天她去找趙碩,見到我後跟我鬧的那一出,從頭到尾,她只是反覆絮叨了男女情事,但對於公事,她可是一句都沒提。
如此看來,對於高德倉的叮囑,她還是聽進去了,而且對我也是嚴防死守,一字不露。
這也就是說,在她今天給我的這出下馬威中,我還是輕敵了,也差點被她帶偏了。
然而在跟寧遠後來的一問一答中,乾貨逐漸減少,寧遠開始往以前的回憶中引導。
我一看話風不對,趕緊停止了談話,打算抽身離開。
寧遠流露出了不捨的表情,但見我態度堅決,終於沒有失態地放我走了。
回到家時,已經快傍晚了。
這一天過的,歷經坎坷,簡直電視劇還要精彩。
但是當我一進家門,看到慕睿軒那張冷得都要凍成冰的臉時,一下子覺得白天的事情,根本不算是事兒了。
我眼前的這一關,纔是最難過的一關。
“跟趙碩待了一天”語氣也是一樣的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我趕緊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沒有,跟趙碩聊了沒一會兒,高曉燕就來了,跟我們大吵大鬧了一頓,還說華悅流產了,我覺得這是一個刺激華悅的好時機,就去找了李牧,在醫院裏狠狠報復了華悅一通。”
“這麼說,你這一天挺充實啊”
聽慕睿軒的聲音,還是帶着怒氣,不過也難怪,早上我都跟他約好了,中午去找他,結果一走就是一天,一個電話一個信息都沒有給他發過,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生氣的。
爲了讓慕睿軒消氣,我揚着笑臉,走到他身邊,硬是依偎進他的懷裏,態度極好地柔聲說道:“其實還有呢,高德倉讓我媽下午去開會,我擔心其中有詐,就替我媽去了”
聽到這兒,我感覺慕睿軒的身體一下緊繃了起來,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皺,“你去就沒危險了你不知道你纔是那個最容易出事兒的人嗎”
我趕緊安撫地摟住他的腰,用我真實的溫度,讓他感到我的存在,讓他體會到我沒事,然後把今天季度會議中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轉訴了一遍,最後總結道:“其實高德倉就是想讓我接管高氏,利用我來牽絆住你,他暫時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所以爲了抓住他更多的把柄,我打算暫時回去高氏。”
“我不同意,除了高德倉,現在高氏還多出了一個寧遠,這太危險了。”慕睿軒口氣雖然相對之前緩和了不少,但他反駁的態度還是很堅決,完全沒有通融的意思。
看來,要想得到他的同意,我只能主動讓步了。
”
“你瘋了用自己做誘餌”
“只有我回高氏,才能在高氏安插些我們的人,這樣你再派些保鏢暗中保護我,其實危險性要比我總是藏着、讓他們挖空心思來找我的麻煩要小的多,你覺得呢”
慕睿軒這回不說話了,眯着眼睛,思索着,似乎我的話,說到了他的心裏去了。
過了半晌,慕睿軒終於點了點頭,“好吧,就先按你說的做,如果這中間,你發現了什麼危機,不要強出頭,馬上撤回來,讓我處理,知道嗎”
“嗯你放心吧。”我重重地點頭。
就這樣,經過了一波三折後,我又回到了高氏集團,曾經我心心念念想要守護的地方。
第一天上班,高德倉就藉口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檢查身體請了長假。
我知道,他這是給自己拉大了安全距離。
如果我做好了,他會說自己高風亮節,讓我借用與慕睿軒的裙帶關係使高氏脫離危機;
可如果我失敗了,那他就會無官一身清地要把屎盆子全都扣在我身上,他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嘲諷我。
不過,不管他怎麼做,對我來說,心裏都不會有什麼波瀾。
我想做的,遠不止眼前的這一點業績。
八點五十,我在司機兼保鏢的護送下,來到了我原來的辦公室。
我以爲高德倉那樣高調地將我請回來,至少在面子上,比如將辦公室還給我的這種面子工程,他會做足了戲碼的。
但是沒想到,我一進辦公室,卻看到了高曉燕趾高氣昂地坐在辦公桌前,喝着咖啡、翻着雜誌,一臉地氣定神閒。
看到我進來,她挑了挑眉,“喲,來上班啦”
我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鳩佔鵲巢了。
正像寧遠所說的,她還是要故意給我下馬威的,她要激我跟她起衝突,然後讓我在全公司人的面前跌份兒,以增強她在高氏的穩固地位。
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跟她硬碰硬,我選擇忽視。
沒有跟她浪費一句廢話,我便從她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這時,行政總監大概是得到了風聲,一邊擦着汗,一邊小跑着向我跑過來。
“不好意思鍾總,您的辦公室在十八樓,我現在就帶您過去。”
十八樓
哈,十八層地獄嗎虧高曉燕想得出來。
整個公司,就連最沒有地位的保安部都不願意當做辦公室的樓層,她居然安排給了我
這下,整個公司估計都會知道,她在針對我了。
喫瓜羣衆們怕是又要以看好戲的心態,看我們倆姐妹互掐了。
不過,她實在是低估我了。
我都已經是從地獄裏走過一次的人了,怎麼還會忌諱這種迷信的說法呢
我大方地對着行政總監笑了笑,“那就有勞劉總監帶路了。”
說着,我像沒事人兒一樣,氣定神閒地跟着行政總監往十八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