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此生只愛你 >第八十七章:一無所知
    “你要偷偷出國?”慕睿軒眯起眼睛,一步步逼近我。

    “沒有沒有,這是我之前打算出去散心時辦的,今天剛剛取回來。”穩了穩心神,我流利地答道。

    “鍾晴,不要跟我耍心眼,你以爲你有了護照,就能離開我的掌控?你太天真了!”

    “我不是天真,是你太霸道,你到底要綁着我到什麼時候?”我反問道。

    他緊緊盯着我,目光灼熱,“到我膩了爲止。”

    “你不是要跟華悅訂婚嗎?我待在你身邊,只會妨礙你,你也不想以重婚罪被大家恥笑吧?”

    他越是輕視我,我便越發的掩藏不了自己的感情,脫口便將華悅說的訂婚之事質問了出來。

    慕睿軒一時呆了呆,卻沒有否認我的問題。

    我心裏發酸,但面上仍然逞強地與他對峙着。

    良久,他慢慢開口,“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這段婚姻,什麼時候結束,我說了算。”

    說完,他挺直着脊樑,大步走出了房間,留下我一個人,暗自神傷。

    一連幾天,慕睿軒都在刻意迴避着我。

    早上我起來,他已經上班走了,晚上我下班回來,他還在公司加班。

    我們兩個人就猶如生活在兩個透明杯子裏的蝸牛,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可是卻又遠隔着千山萬水,彼此觸碰不到。

    這樣的冷戰,我越來越覺得壓抑,只有白天去了公司,被各種事務包裹着,我才反而感覺輕鬆許多,空氣也沒那麼稀薄了。

    可是我忘了,公司終究是鍾家的,這塊淨土,也有被打擾的一天。

    週末,我不確定慕睿軒會不會休息在家,所以一大早就叫司機送我躲避到了公司。

    沒想到,一出電梯,就見鍾曼站在我辦公室的門口,來回踱着步子。

    聽到電梯的響聲,她回過頭,腳下站定,“看來大家傳的沒錯,你果真是敬業,週末都來上班。”

    我皺皺眉頭,不耐煩地回嘴,“彼此彼此!”

    “我可不是來上班的,我是特意來堵你的。”鍾晴勾勾嘴角,得意地笑着。

    我用指紋打開門,鍾曼跟在我身後走了進來,自顧自地坐到了沙發上,完全是一副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架勢。

    我沒理會她,放下手包,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回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辦起公來。

    鍾曼無趣地坐了一會兒,見我始終沒有理他,訕訕地笑了笑,“打算這麼一直晾着我?”

    我擡起眼皮,掃了她一眼,淡淡道:“這也是你的公司,你願意坐多久,都是你的自由。”

    “呵呵,鍾晴,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看來我的提議是正確的。”

    “什麼提議?”

    “我們倆合作啊!”

    “抱歉,那是你自己的想法,我從來沒同意過。”我沒有猶豫,直接拒絕。

    “所以我今天來,就是勸說你的。鍾晴,不要傻了,男人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動物,女人只有自己變得強大,你愛的男人才會對你俯首稱臣。”鍾曼的眼中放射着慾望的光芒,那是對權利、對金錢、對男人的佔有慾。

    “鍾曼,讓自己變強大,確實是女人的利刃,可是如果以傷害別人爲代價,這樣的強大,不是我的追求。”我跟鍾曼終究不是一類人,我對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什麼合作?

    “沒想到,你還是那麼天真,在這個社會,你不害人,別人就不害你了?你爲了慕睿軒選擇

    離開,慕睿軒呢,他早就查到了你的身世,比我查到的還要早,可他卻一直隱瞞着你。”鍾曼冷笑着。

    “睿軒早就知道了?我不信,你有什麼證據?”我是鍾家養女,他尚且都能願意娶我,如果他早就知道了我是高家的親生女兒,不說他是否對我有真感情,就是在商界多聯姻的好處下,他又有什麼理由不告訴我呢?

    鍾曼調整了一下坐姿,不屑地笑了笑,“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你自己想一想,對於慕睿軒,你瞭解多少?慕家的勢力原本在海外,桐城不是北上廣,他慕睿軒想發展國內市場,不去那幾個城市,卻跑到我們桐城來,到底是什麼目的?你清楚嗎?”

    我突然發現,鍾曼說的這些,我真的是不清楚。

    慕睿軒於我來說,除了去老宅那幾日瞭解的,其他事情,我竟真的是一無所知。

    “所以啊,我奉勸你,男人靠不住,世界上只有血緣關係纔是最牢靠的,你是高家的孩子,你必須回到高家,成爲高氏的二小姐,你纔有強大的資本。”

    鍾曼見我呆呆看着她,以爲自己說的話見效了,繼續循循善誘地說:“怎麼樣,我們合作吧?我幫你回到高家,從高曉燕手中奪下財政權,然後你再把鍾氏集團還給我,以前的恩怨糾葛一筆勾消,我們雙贏!”

    我定定地看着鍾曼,突然發現,這一年來的苦心算計,即使她化着精緻的妝,帶着耀眼的飾品,但卻仍然隱藏不住她憔悴的神色,她竟比之前蒼老了許多。

    我從不是像她一樣,精於算計之人。

    我心力交瘁地搖了搖頭,“你走吧,我累了。”

    “鍾晴!”鍾曼氣急敗壞地大喊一聲,“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聽不進去嗎?”

    我懶得費口舌解釋,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她。

    鍾曼看我不爲所動,氣得站起身,走到門口,冷冷地扔下一句“你會後悔的”,便呯得一聲摔上門,走了。

    我呆坐了一會兒,越發憋悶,也起身離開了公司。

    我沒有叫司機,自己沿着馬路慢慢走着,不知不覺竟走到了上次與李牧來過的咖啡館。

    我低頭看看腳後跟被鞋子磨出的水泡,無奈地一瘸一拐走了進去。

    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杯咖啡,望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什麼都不想,就那樣呆呆地坐着。

    直到有個男人的聲音喊着“鍾晴”,我才從茫然中驚醒。

    我擡起頭,是李牧。

    “學長?這麼巧,過來談事情?”

    “你一個人?”李牧看了看我對面的空桌,不答反問道。

    我點點頭,李牧便坐了下來,此時我纔看清楚,李牧的眼底佈滿血絲,眼下印着烏黑的眼圈,疲態十足。

    “學長,你怎麼了?”

    李牧嘆了口氣,猶豫着幾次張嘴,卻都沒有出聲。

    我從沒見過李牧這幅樣子,一定是出事了,多半還跟我有關,沒有顧及地抓住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急切地問道:“學長,到底出什麼事了?”

    李牧的手指輕顫了一下,反手握住了我的手,“鍾晴,老人們都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如果你過得幸福,如果我的勢力還強大,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你離開,可是現在,慕睿軒開始打壓李氏了,這次他來勢洶洶,連着斷了我三個項目,如果你再不做決定,我怕,我不僅無暇分身、甚至都沒有能力再幫你了。”

    果真與我有關,我到底還是連累了他。

    就在我張口準備說抱歉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冷酷的聲音,“李總,看來我對你的警告還是不夠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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