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雷藝爲什麼會放監控器到兄弟們的車上。
若說雷藝是因爲喫醋,擔心大哥雷佔想着好夢姐,爲了掌控好夢姐的行蹤,也說不通。
當時好夢姐已經失蹤多年,因爲當年好夢姐失蹤的太突然,讓雷佔誤以爲……所以一直恨她。
她失蹤後雷佔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提過一次好夢姐。就那麼過了那麼多年,如果不是在酒店遇到好夢姐,裴承風甚至以爲雷佔已經忘記了好夢姐……
重點是好夢姐已經失蹤很久,雷藝的水晶球送出是在找到好夢姐之前!
“我不知道。”裴承風搖了搖頭,然後慢慢的鬆開楊以晨,把楊以晨的拖鞋脫掉,伺候她躺好,然後解開自己的襯衣釦子問:“是不是不洗澡不能上你的牀?”
“額……”正在說正事兒,裴承風突然話題這麼一轉,又突兀又讓楊以晨不知所措,她詫異過後急了,面紅耳赤:“你……你爲什麼突然不正經?”
裴承風卻不這麼認爲,笑的邪魅:“哪裏不正經?拿到你想我壓着你繼續說話?那也行……”說着居然真的折腰似乎要壓過來。
楊以晨連忙翻個身滾到牀的另一側驚慌的說:“你……你不準過來,誰要跟你繼續說話?我要睡覺了!”說着被子一扯矇住頭,背對着裴承風。
裴承風看着她搖頭笑了笑,轉身去了浴室……
楊以晨矇頭一陣子,感覺周圍靜悄悄的,這才慢慢的扯下被子,看房間靜悄悄的,就浴室的方向發出沙沙的聲音,這才呼了口氣,努努嘴,平躺下。
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突然有些緊張。
這個她從小到大生活的房間,是自己的私密空間,獨屬領地。過去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一個男人會住進來。
如今裴承風要住進來,自己一點反感都沒有,反而心裏有些小期待和雀躍,這種感覺奇妙極了。
裴承風洗澡很快,幾分鐘就用大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後圍着腰就出來了。
浴室的門突然打開,楊以晨下意識的半折着身子看過去,卻見裴承風沒穿衣服,就腰間圍着自己的大毛巾,驚的目瞪口呆:“你……你……你怎麼用我的毛巾……”
“裏面就這個大毛巾。”裴承風說的很理所當然的樣子,三兩步就走到牀邊。
楊以晨下意識的我那個後躲了躲身子,舌頭打結了一樣說話都不順溜了:“那你……你爲什麼不穿衣服?”
“你這裏有我的衣服嗎?”裴承風說着拉起被單躺進來,隨即手伸進來一扯,原本身上唯一裹着的毛巾也被他撤出來隨手扔在旁邊的椅子上。
楊以晨的心頓時漏跳了一啪,整個腦袋都懵了。
唯一的毛巾也扯下來了,那麼被單下的裴承風豈不是……光着的!
“啊……”她叫了一聲,身子又向後躲,卻被裴承風一把撈住拽到自己的懷裏:“你做什麼?再躲就掉牀下面去了!”
“你……你……你……”楊以晨一側肩膀感受着裴承風身上傳來體溫,身子緊繃着,一動也不敢動,下頜顫了顫說:“你……你鬆開我……”
“怎麼?”裴承風看着楊以晨紅紅的臉頰和耳朵,突然伸手揪住她一側的耳珠,像是捏着一顆珍珠一樣隨意的把玩着:“緊張什麼?小晨……”
這一聲‘小晨’叫的低沉,聲音裏像是放了磁石一樣,格外的吸引人。
楊以晨的耳朵頓時豎起,扭頭看着裴承風:“我……我不習慣……”
“嗯?”裴承風抱着她,讓她的身子轉向他,兩個人保持着面對面‘相擁’的狀態,他笑:“我們昨晚才做過,你今天說不習慣?”
楊以晨臉紅的要滴血出來了,想到裴承風剛剛那句話可能是帶着譏諷的意思,就憤憤說:“我是這張牀上不習慣啊!”
裴承風笑了:“沒關係,你慢慢習慣就好。”說着低頭在楊以晨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楊以晨愣了一下,閉上眼睛說:“你……你……你穿件衣服先……”
說她矯情就矯情吧!
兩個人同牀共枕做愛做的事兒是一回事兒,這麼不穿衣服抱着睡,她怎麼覺得那麼抹不開臉,這麼彆扭難受呢?
裴承風不知道爲什麼心情大好:“不麻煩,如果你覺得這麼彆扭,或者我們做過之後就不彆扭了。”
“不行!”楊以晨大聲反對,咬了咬牙瞪着裴承風。他怎麼能這樣?這是她家,回來住的第一天,爺爺,父母,多多都在他們怎麼能做那種
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是挺好的,但是萬一聽到了呢?
楊以晨無法想象如果發生那種事兒,她要怎麼面對家人。
裴承風看她緊張兮兮的樣子,臉色佯裝板起來,一點不退讓的說:“那你選,就這麼說會兒話睡覺,或者不說話運動運動。”
反正就是打定主意不穿衣服?
楊以晨惡狠狠的瞪着他,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能咬咬牙說:“那你別抱着我,我們平躺着說會話……”混蛋就會欺負她是吧?
“成交!”裴承風笑了,鬆開楊以晨,見楊以晨要往牀邊躲,一把把她按下說:“躺好了不許動。”威脅的意味很濃。
楊以晨咬咬牙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的表情,只能不服氣的躺着不動了。
於是裴承風也十分‘守承諾’的平躺在她的身側,除了肩膀上臂跟她的貼在一起,下面一點都沒有跟她挨着。
這讓楊以晨輕鬆了不少,她歪頭看了看裴承風又扭頭看天花板:“你想對我說什麼?”
裴承風跟他一樣盯着天花板問:“你想聽什麼?”
楊以晨想了想說:“你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裴承風說:“我不知道雷藝是什麼心思,這水晶球是去年她生日的時候送給我們的,每人一個。我們都以爲是普通的水晶球,誰也沒想到……”
“那你問她是怎麼回事兒了嗎?”楊以晨關心的重點在這裏,她纔不相信裴承風是任人欺負不‘回敬’的人。
他知道自己被監視了,能不去質問?能不做點什麼?
裴承風的表情和聲音都很平靜:“她說是別人送給她的,送給我們也是爲了避免出車禍的話,聯繫不上。”
“額……這個藉口我給一百分!”楊以晨由衷的說:“怎麼有人修煉的比我還要厲害,這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
“強中自有強中手!等你見了你就會知道,你只是性格畸形,她纔是真的八面玲瓏。”裴承風笑着突然扭頭看着被說畸形的楊以晨恨得牙癢癢的樣子,突然轉身側躺着伸手撫在她臉上說:“其實你這樣挺好。”
“畸形還好啊?”楊以晨沒好氣的拿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然後放在自己的心口,他看着她的怒顏,只覺得嬌俏無比,笑着說:“被我欺負着,挺好。”
“你……你承認你一直欺負我!”楊以晨一字一字都說的咬牙切齒:“我看你纔有點畸形吧?好端端的爲什麼總是欺負我?”
裴承風開口,這句話沒有調侃,只剩下溫柔,眉目間都帶着溫和的神色:“因爲想看看你面具下真實的樣子。”
她笑笑年紀,就學着察言觀色,對父母家人扮演不同的角色,就擁有這不同的性格,跟他很像。所以纔會吸引到他的目光。
他也常常扮演好兒子,好兄弟,好老闆,好學生,好男友,只因爲不想辜負母親和朋友的期待,不想讓母親傷心,但是等到夜深人靜獨處的時候,落寞的時候,纔會突然想起,自己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究竟想要什麼樣的生活?
雖然想要探知答案,但是周圍的人卻都像是束縛一樣讓他無法摒棄不顧的去尋找本真的自己,直到遇到楊以晨……他揭不下來的面具或者楊以晨可以呢?
不知道爲什麼,楊以晨看着這樣的裴承風,分明棱角的俊逸的臉上帶着滴水的溫柔,讓她很動容,心中再多的不忿和怒氣都消散了。
她張了張嘴,小聲說:“我本來的樣子就是這樣啊!”
“嗯,我知道!”裴承風的聲音很輕,輕輕的劃過楊以晨的耳膜,讓她有種被包容被寵愛的感覺。
裴承風不知何時已經重新將她擁入懷裏,他的懷抱寬闊又溫暖,讓她很安心。她沒有再掙扎,只是仰着頭看着男人的臉龐:“裴承風,你會永遠這麼寵我嗎?”
“會!”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一場夢……
夢中的一切能做算嗎?
這天晚上後來又說了什麼法神了什麼,楊以晨不記得了,她只記得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裴承風還是輕輕的很珍惜似地擁着她,她睜開眼睛看到男人慵懶的睡顏吻着他身上特有的荷爾蒙的味道,笑了笑,緩緩的伸出手在他臉上捏了捏。
沒有反應?
又捏了捏他的鼻子,還是沒有反應。
楊以晨頓時玩心大起,想要撥撥他的脣,沒想到被他猛然張口一下子咬住幾根指頭。
“嘶……疼疼疼……”楊以晨慘叫起來,而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