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何以晨風起 >第172章愛之深恨之切
    楊以晨被太明亮的光芒刺的睜不開眼睛,連忙用手捂住,等眼睛慢慢的適應了亮光才鬆開手,看到院子裏並排放了兩排白熾燈。

    一盞一盞的白熾燈同時亮起,競爭個院子照的亮如白晝。

    然後白熾燈的另外一頭,門口站着楊一鐸。

    他還穿着聚會時候的衣服,雙手放在褲子口袋裏,似乎是看到楊以晨跟裴承風抱在一起所以很不開心,低着頭,一隻腳一踢一踢的不知道在踢什麼。

    不用說,這白熾燈肯定是楊一鐸的佈置。

    這一刻她的心裏真的無法形容這樣的感覺。

    她跟裴承風認識到感情升溫速度太快,快到讓楊一鐸還無法對她釋懷。

    這是不對的,她必須要想辦法讓楊一鐸對她……

    想到這兒,楊以晨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嘴巴一抿,然後把裴承風的手拉出來,然後跟他十指相扣,什麼也沒說,就拽着他的手往前走。

    裴承風挑了挑眉頭沒有吭聲,任她拉着走到楊一鐸的面前站定。

    楊一鐸在他們兩個靠近的時候,那隻踢來踢去的腳就已經收住了,雙腳微微分開,站立着,站的筆直,盯着楊以晨跟裴承風相握的手,臉色非常的難看。

    楊以晨卻假裝沒看到笑着說:“多多,你怎麼出來了?要出去嗎?”

    楊一鐸轉身就走,留下一句:“叫你回來喫長壽麪!”

    楊以晨看他的身影像是在門裏面,才常常的舒了一口氣,哪知剛鬆口氣,耳朵旁邊突然一熱,她想要扭頭看看怎麼了,但是耳朵卻被死死的咬住,她扭頭太猛,居然疼的她幾乎要叫出聲。

    “喂,你……你鬆開……”楊以晨緊緊的抓住裴承風的手,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

    好在裴承風聽到她的呵斥還肯聽進去,果然鬆開她的耳朵,她連忙甩開他的手後退幾步,伸出雙手捂住耳朵怒吼:“你幹嘛突然咬我?你又不屬狗!”

    裴承風卻心情很好的樣子:“你利用了我,我討點利息怎麼了?”說完理了理自己的禮服,然後擡頭挺胸的進門去了,留楊以晨在愣在那兒氣的半死……

    進了門就聞到廚房裏的散發出來的香味。楊以晨說:“哇,媽你做了什麼,好香啊!”

    “餓了吧?”

    方潔衝廚房出來,端着碗筷說:“你快去換衣服,一會兒下來喫長壽麪。”

    “好!”楊以晨趕緊上樓,把禮服換下來,隨便衝了個澡,換上衣服,出了浴室就看到裴承風斜倚在牀邊,鞋子沒脫,衣服也沒換,她走過去皺了皺眉頭拉起裴承風問:“你……你怎麼不換衣服就躺下了?”

    裴承風深鎖着眉頭,被她拉起來之後,聞到他身上清新的奶香味,一把抱住她,順帶壓在懷裏,鼻子在她脖頸間嗅了嗅,嘴角帶着倦懶的笑:“怎麼這麼香……”

    “什麼香?我頭髮還是溼的,你放開我!”楊以晨推了他兩下,沒有推動,不禁有些惱:“我媽還等着我下去喫長壽麪呢!”

    “嗯!我知道。”裴承風動了動腦袋,他溫溫的軟軟的脣就在她的蝴蝶谷上擦過,引得她身子一震顫抖,然後僵直的躺在牀上一動也不敢動。

    好半晌,裴承風也沒了動靜,楊以晨才小聲問:“喂,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裴承風低聲笑了聲:“沒事兒……”語氣中無限的繾綣。

    楊以晨聽了只覺得不對勁,剛剛明明還好好的,還可惡的欺負她,怎麼一下子就蔫兒了?

    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就在楊以晨疑惑不已的時候,裴承風突然問:“晨晨,你說我會贏嗎?”聲音很小,居然像是一個沒有自信的孩子一樣。

    楊以晨愣了一下,認定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不然一向愛乾淨,一向高高在上謹小慎微,走到任何地方都神采奕奕的裴承風,爲什麼衣服都不換,還這麼無精打采的躺着?

    楊以晨的心一下軟了,又想起今天自己生日,本來高高興興的,裴承風還被秦麗紅算計,想着他如履薄冰的處境,就輕輕的拍了怕他的脊背說:“會的!你一定會贏。”

    雖然她也不明白他的贏指的是什麼意思,但是總歸……大概是跟秦麗紅的對坑中能贏吧!

    一定是秦麗紅知道,裴爺爺裴奶奶把大部分的股份給了她們,所以現在秦麗紅又出了什麼損招?

    “你到底怎麼了?”楊以晨雙臂抱住裴承風的腰,感受着裴承風的臉貼着自己的脖子,然後手輕輕的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說:“不要……不要怕,我會陪着你的……”

    裴承風的低沉的笑聲響起:“怎麼?你要安慰我?”

    楊以晨努努嘴,我安慰你怎麼了?你是男人了不起?男人就不會脆弱了?害羞什麼?

    不過想到裴承風的臉面尊嚴,她就把這些話在肚子裏想想得了,沒有說出口,只是輕柔的說:“我們本來就……要相濡以沫啊……”

    夫妻不就是相濡以沫的嗎?

    裴承風卻擡起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格外的明亮,盯着楊以晨的臉:“是嗎?那剛剛我討點利息你都要兇我?”裴承風挑挑眉頭,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

    楊以晨一愣,突然瞪大眼睛:“你……你……你耍我?”

    什麼脆弱,什麼傷心,什麼疲憊都是裝的?

    剛剛他咬她,她生氣,所以他現在要……

    楊以晨真的生氣了,一把推開裴承風背對着她坐起身。

    裴承風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坐起身跟她並排坐着,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卻被她甩開,然後轉身背對着他坐。

    “生氣了?”裴承風在身後問,然後伸出雙手掰她的肩膀,卻被楊以晨無情的,沒好氣的給打開,裴承風的手卻鍥而不捨的伸過來,如此幾次,他強硬的把楊以晨的身子轉過來,還笑着調侃:“怎麼最近火氣這麼大,瞧瞧這麼一天,對我發了幾次脾氣了?”

    “你……”楊以晨瞪起眼睛,盯着裴承風,想要開口反駁,但是卻意識到,裴承風說的似乎是那麼回事兒啊!

    自己這是怎麼了?

    怎麼現在這麼容易對他發脾氣?

    其實也不算髮脾氣,就是愛對他使小性子!動不動就惱了,然後生悶氣,然後等着他來哄……

    她……

    她這是怎麼了?越來越不想自己了……

    楊以晨咬咬牙,打算死鴨子嘴硬:“我火氣再大也沒有你大!”

    裴承風笑了:“是,沒有我火氣大。”說着湊過臉來說:“俗話說,愛之深恨之切,你聽過嗎?”

    “沒聽過!”楊以晨都沒聽清楚是什麼就說沒聽過,明顯的賭氣,讓裴承風的笑意更濃:“那我倒是可以給你解釋解釋,意思就是,對一個人越是恨得咬牙切齒,越是愛的深沉。現在你對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

    他居然這麼大言不慚的說!

    楊以晨瞪瞪他,卻不得不承認,被裴承風一語戳破的原因,正是如此啊!

    如果裴承風是一個陌生人,她怎麼可能對他刷小性子?

    如果裴承風是不相干的人,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對他生氣?

    因爲不知不覺把他當成親人,因爲不知不覺的對他的感情發生變化,並且越陷越深,所以才……

    楊以晨抿了抿嘴:“你……你打算笑話我嗎?”

    “我爲什麼要笑話你?”裴承風惡毒手捧起了她的臉頰,笑着低頭在她的脣角親了親:“你愛我,是可笑的事情嗎?不是。所以我爲什麼笑話你?”

    他的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尖對着鼻尖說:“我高興還來不及。”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我走的路太難,沒有人配我,現在只有你了……”

    是啊!復仇的路太難走了!

    要對坑秦麗紅太難了!

    要找到他母親被害的證據太難了!

    這是一條孤獨、漫長、兇險的路,他想找人陪他太難了!

    楊以晨的心如一灘水一樣溫柔又包容,她抱着裴承風說:“你放心,我會陪着你,無論怎樣我都會陪着你……”

    “我知道……”裴承風也笑了,他吻了吻楊以晨說:“秦麗紅心狠手辣……不過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我不會重蹈覆轍……”他說着,繾綣的語氣中帶着堅定,遺憾中帶着決心。

    “我知道……”楊以晨理解的,他失去了母親這個生命中重要的人,就不會重蹈覆轍……

    重蹈覆轍?

    那就是說,她跟他母親一樣都是重要的人嗎?

    想到這兒,楊以晨莫名的覺得開心,非常非常的開心!

    她擡起頭,艱難的在裴承風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說:“你快起換衣服啊!一會兒我們去喫長壽麪!”

    “好!”裴承風答應着,然後慢慢的站起身,去了浴室,然後裏面響起嘩嘩的水聲。

    楊以晨笑了,摸摸自己的頭髮,無奈的看着被水打溼的牀單,溼了一大片,一定是不能睡了!

    無奈,她只能把溼了的被單拆下來,換上一套乾淨的。

    剛換好,就聽到浴室裏傳來懶洋洋的聲音:“晨晨,幫我拿套衣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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