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這個城市的不夜城,但是並不代表每家店都開着,但是雲想容居然是開着的。
在這一派燈火輝煌的店面中,只有雲想容的燈光顯得特別的安然,昏黃的顏色,在一片明亮到刺眼的燈光中,反而扎眼了。
楊以晨見裴承風把車子停在雲想容的門前,還解開了安全帶,就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裴承風轉過身說:“你的禮服摔破了,帶你來這兒換一套。”
額?
這裏的禮服一套幾十萬呢!
楊以晨下意識的搖頭:“還是不要了吧!那麼貴!再說去你家……哦我是說去裴家穿着古裝,像什麼樣子?我又不是演員也不是穿越……不合時宜吧?”
裴承風哈哈笑出了聲,但是卻不正面回答楊以晨,自己下了車,然後打開後面的車門說:“下車吧!”
還是堅持讓她下車?
“喂!我現在是你妻子的身份,跟你出門就算你的門面,你不怕丟人啊?”楊以晨有些猶豫,忍不住問。
裴承風把半個身子探進來說:“你又不是長得醜,我丟什麼人?”說着半撈半抱的把楊以晨給抱了出來,然後問:“能走嗎?”
楊以晨輕輕動了動,膝蓋雖然疼,但是她又不是那麼嬌弱的人!
“能走!”楊以晨點頭說。
裴承風看着她的臉,也不知道看沒看出她在硬撐,只是輕輕的在她背上拍了拍說:“我們進去。”說着半抱半扶的慢慢悠悠的帶楊以晨進去雲想容。
雲想容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外面掛着古風的衣服,不同的是沒有鄭雨薇在這裏站着招呼客人。
裴承風帶着楊以晨進門的時候,門口就傳出悅耳的風鈴聲,然後聽到裏側一句:“歡迎光臨!”
楊以晨往裏面看,只見裏面放了一個大圓桌,老闆娘蓉姐趴在上面緩緩擡起頭。
蓉姐身上穿着棉麻的長裙,趴在桌子上拿着尺子和鉛筆寫寫畫畫的,應該是在設計東西。
蓉姐見是裴承風,就直起身子問:“你怎麼這麼晚過來?”
裴承風扶着楊以晨在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才走向蓉姐說:“她摔了一下,想請蓉姐給換件禮服。”
“受傷了就好好休息。”蓉姐剛剛的目光還是柔和的,這會兒說話語氣全變了。目光冷冷的掃過裴承風,然後看向楊以晨。
楊以晨看到蓉姐那張淡然如蘭的臉上突然漏出那麼嚴厲的表情,自己不自覺的坐正了身子,後背繃緊僵直。
蓉姐看到她的反應,微微冷了一下,隨即微微笑了:“你坐着,我先給你看看吧。”說着繞過圓桌超楊以晨走了過來。
她在楊以晨的面前蹲下問:“哪裏受傷了?”
雖然蓉姐的臉已經變得十分的溫和,但是剛剛那嚴厲的表情在楊以晨心中揮之不去,她還是有一點點的畏懼,下意識的搖頭,但是看着蓉姐的臉,覺得自己搖頭就是撒謊,她又不敢撒謊,就趕緊說:“手肘和膝蓋。”
手肘的部位蹭破了皮,跟膝蓋差不多,但是面積比較小。
蓉姐看裴承風都給她處理好了,就點點頭:“不要沾水,以後小心點。”說着站起身,看裴承風已經跟了過來就說:“她受傷了爲什麼還帶着她四處奔走?你別的女伴都是白交的?”蓉姐看着氣質如蘭,但是說話非常的犀利。
“媳婦?領證了嗎?”蓉姐白了他一眼。
裴承風立即說:“領證了,證已經放在我爺爺那裏了。我們是國家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裴承風笑着,語氣平和的說着。
蓉姐楞了一下,然後扭頭,目光怪異的看着楊以晨。
楊以晨心裏本來就緊張,被蓉姐這麼專注的盯着,心裏不由得打鼓。
蓉姐這是覺得她配不上裴承風所以聽到領證了很驚訝?不然,正常情況下,誰會當着一個男人女伴的面,提起這個男人別的女伴?要說也是私底下去說的吧?
楊以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衝蓉姐漏出一個微笑。裴承風已經是成功人士!而她則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學生!雖然自己善於僞裝,但是在蓉姐這種有資歷的閱人無數的熱面前,應該一眼就能看穿她裝出來的成熟吧?
希望自己真釘鞋,希望不要在裴承風的朋友面前丟分!
蓉姐看楊以晨笑,自己也笑了笑,轉身說:“我幫你們選一件吧。”蓉姐說着轉身去了二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楊以晨才鬆了大大一口氣。
裴承風過來坐在楊以晨的身邊問:“怎麼了?”說着伸手,手掌撫着她的脖子和臉頰問:“你臉色這麼難看。”
楊以晨抿了抿嘴,想着要不要說她心裏想的呢?
但是在人家的店裏說人家可能不太好吧?
楊以晨這麼猶豫着,裴承風卻湊近了點,氣息彼此交融,他的聲音顯得低沉:“你是喫醋?剛剛蓉姐說我有別的女伴,你生氣?”
楊以晨根本就沒在這個問題上多想,但是裴承風自己居然會提起,她的心裏咯噔一聲,然後漏跳了一下,身子不由得往後,伸手抵在裴承風的雙肩,跟他拉開一點距離,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你……這是不打自招?”
這下是真的生氣了!
裴承風卻笑了起來,用雙手捧住她的臉說:“笨蛋!”說着就要抱楊以晨,但是被楊以晨大力的推着:“你把話說清楚,裴承風,你到底幾個女伴?”她這次是用了十二萬分的認真的語氣說的。
她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忍受不了了!受不了自己對裴承風的一無所知。受不了自己處於對裴承風一無所知的狀態下突然被告知裴承風有事兒瞞她騙她!
一個女人怎麼能爲了一個男人心驚膽戰、惶惶不安到這種地步?
看楊以晨的小臉蒼白,雙眼霧濛濛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樣,但是卻強忍着,不肯掉下眼淚來。
“楊以晨,你在怕什麼?”裴承風看着她,心裏突然堵得慌,下意識的就辦起了臉。
“我什麼都不害怕,我是盤問你,除了沈琦歡,你在外面還有多少桃花?”楊以晨這一刻是真的不怕裴承風板起臉來,心裏只剩下滿腔難平的抑鬱。
這時候,蓉姐從樓下走下來,腳步聲傳到兩個人的耳朵裏,對峙着的兩個人都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