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的話是什麼意思?
楊家的事兒太棘手?
一家流落街頭?
破產?
溫飽?
這些字眼彷彿都是距離楊以晨、距離楊家很遠很遠的事兒。
可是現在卻是切切實實出現的事兒!
楊以晨緊張過後,雙手握着門把就要推門進去,但是卻突然停下來。
大腦中迅速的閃過無數的念頭。
楊家真的是燙手的山芋嗎?
如果是,裴承風爲什麼想方設法的套取爺爺的那塊地?
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那塊地都是價值連城,怎麼可能是燙手山芋?
如果楊家真的是,裴承風又一心一意的幫助楊家並且瞞住她的話,又怎麼會這麼湊巧讓她聽到?
楊以晨只覺得自己出奇的冷靜,冷靜的讓她自己都感覺到一絲絲的害怕。
但是她終於還是鬆開了門把,連忙裏離開書房,去了廚房。
打開冰箱,裏面沒有什麼新鮮的食材,只有一些水,和某個牌子的大骨面。
楊以晨想了想,還是拿出大骨面,打開電磁爐,準備煮一份面。
接了水的鍋放在電磁爐上,蓋上蓋子,楊以晨盯着蓋子下面的水,不由得又發起呆來。
裴承風似乎一直在拿楊家來威脅她,是不是楊家真的有什麼讓人憂心忡忡的事兒?
裴承風一向是思慮周全的人,如果楊家沒什麼事兒的話,他不可能那麼自信滿滿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拿楊家說事兒。
如果真的有事兒,到底是什麼事兒?
爸爸出軌的事兒、多多不是楊家孩子的事兒都已經挑明瞭。楊家工廠屢次出事兒的事兒也已經暴漏了,還有什麼?
“你在幹什麼?”耳邊突然傳來裴承風的聲音,楊以晨嚇了一跳,跳起來,身子踉蹌向後就要摔倒,楊以晨趕緊手向後找支撐點,卻不小心一下子按到鍋蓋上。
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燒沸了,透明的玻璃鍋蓋也變得非常燙,特別是往外冒氣的小孔,裏面出來的熱氣像是火焰一樣,把楊以晨的手掌側燒了一下。
她疼的尖叫一聲,趕緊拿開手,但是掌側已經傳來了鑽心的疼,眼淚不受控制的盈滿眼眶,那手上那被燙傷的地方已經迅速紅了起來,並且起了好大好長一個水泡。
“怎麼樣?”裴承風緊張的拉住楊以晨的手,看到哪一個大水泡,二話不說就拉着楊以晨到水池邊,用冷水反覆的沖洗,一邊沖洗一邊說:“忍一忍,忍一忍,我在呢!”
可是他在有什麼用?就算被冷水衝這,也控制不住那鑽心的疼痛。
雖然他那麼小心的捧着她的手,像是把她捧在手心一樣。
裴承風看楊以晨眼淚都掉下來了,臉上也是萬分焦急,幾乎是扯着嗓子喊:“Mike!”
Mike連忙跑過來問:“怎麼了?BOSS?”
裴承風喊:“燙傷膏,馬上去買!”
“好!”Mike看楊以晨的樣子估摸着很重又問:“要不要叫一聲?”
“不用!”裴承風說:“XX龍,這個牌子的燙傷膏很管用。去買。”
Mike收到命令立即出了門,而裴承風繼續拿着楊以晨的手沖水,一邊衝一邊說:“不要怕,XX龍真的很管用,我以前燙傷我媽就是給我用那個,塗上之後就不疼了,而且過後不留疤。”
過了好一會兒,裴承風把水龍頭關了,捏住楊以晨的手問:“現在好點了嗎?”
楊以晨叫:“疼!”燙傷的那塊一沒有水衝,立即就有燒灼的鑽心疼的感覺。
裴承風又打開水龍頭,順手關掉了電磁爐,擡起頭盯着楊以晨問:“你剛剛想什麼那麼入神?水沸了都不知道?”
說起這樣楊以晨更委屈,努努嘴:“你剛剛爲什麼要叫我?”
他不叫她,她也不會受驚然後被燙到!
越想越生氣,楊以晨瞪着裴承風說:“都怪你!”
因爲太疼了,所以,說話都忍不住帶着哭腔,所以她的憤怒居然變得像是撒嬌一樣。
裴承風卻對她這樣的腔調很受用:“好!都怪我!我以後再也不嚇你了。”說着盯着楊以晨的眼睛,態度變得越發認真:“真的,再也不嚇你了。”
楊以晨不知爲何,心顫了一下。
再也不嚇她了?
是隨口說說,還是鄭重承諾?
現在裴承風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不能讓楊以晨信任並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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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兩個人對持了一會兒,Mike匆匆的趕了回來,衝進廚房說:“BOSS,藥來了。”
棉籤和一個比小號牙膏還要小的盒子。
裴承風先用棉籤把楊以晨傷口周圍的水輕柔的擦乾淨。然後打開裏面是紅色的塑膠管,把藥沾在另外一跟棉籤上,用棉籤把藥往楊以晨的手上塗。
藥膏是透明的黃色的膏狀物,透着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先是塗在水泡的周圍,然後往中間塗,裴承風不知道是經常這麼做嫺熟還是刻意的放慢放輕了動作,楊以晨全程沒有感覺到疼痛,隨後手上燒灼的疼痛馬上就消失不見了。
楊以晨擡頭看看裴承風,又看看手。
裴承風說:“不能沾水,走,我們去客廳。”
楊以晨沒有反駁,被裴承風拽住一隻手慢慢的出了廚房。
剛出廚房,楊以晨就看到妞妞站在房間門口,怯怯的看着這個方向。
“妞妞……”楊以晨叫了一聲,裴承風看到妞妞,頓了一下,把楊以晨的另一隻手拿起來放在她另外一隻手上:“自己扶着?”
楊以晨點點頭,裴承風才鬆開手,到門口一下子把妞妞給抱了起來問:“怎麼了?”
妞妞抿着嘴,朝楊以晨的方向看。
裴承風說:“阿姨沒事兒的!你是擔心阿姨嗎?”說着把妞妞給抱到楊以晨身邊說:“你看看,阿姨沒事兒的。”
楊以晨看妞妞欲哭的樣子,連忙跟着說:“沒事兒的!阿姨真的沒事兒!”說着揚揚手說:“抹了藥膏已經好了,你不要擔心哦!”
妞妞看楊以晨的手,這時候水泡居然已經平了下去,自生下一塊紅,這才放心點點頭。
裴承風對楊以晨示意,然後幾個人坐到沙發的地方,Mike連忙說:“BOSS,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