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某個階段就應該做某些事兒。
多多現在才二十出頭,大學沒畢業,而且就算是大學畢業了,他的專業和擅長的都是音樂,就算以後不做歌手,也應該做音樂人。就算做不了音樂人,未來去給人打工,也應該是跟音樂相關的,再不進就去樂器店裏面買樂器,而不是到完全不相干的建築場。
但是裴承風卻始終一副好脾氣的樣子解釋:“現在多多的精神狀態和性格脾氣,你覺得他適合去學校嗎?”
“怎麼不適合了?”楊以晨瞪大眼睛,但是看着裴承風帶着微笑的臉,卻突然愣住了。
是不太合適啊!
學校是個什麼地方啊?
教書育人是沒錯,但是那些同學她還不清楚嗎?
多的是狗眼看人低,多的是看熱鬧看笑話的人!
過去楊家雖然沒有多有錢,但是起碼日子還能過的去,多多也算是富家子弟,加上本身就帥氣會玩音樂,聲音好聽,迷倒了一大片人,當然也招人嫉恨。
現在呢?
楊家出事兒,工廠被賣,父母離異,而且還發下父母不是親生父母。
這種不好的事兒,會像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飛的到處都是,到時候同學們都知道了,多多去學校,大家會拿什麼樣的眼光看多多?
多多那麼要強的人,他到時候受得了嗎?
受不了的話會不會出身事兒?
這一點怎麼沒想到呢?楊以晨伸手打了打自己的腦袋,看着裴承風,剛剛的憤憤與不甘全都不見了,只剩下感激。
裴承風看楊以晨的表情,覺得她應該是想明白了,這纔開口說:“現在送多多去工廠也不見得是壞事兒,畢竟楊家的工廠他遲早要繼承的。”
“工廠?哪兒還有工廠?”楊以晨努努嘴說:“不都已經賣給你……”說着突然頓住,扭頭盯着裴承風,心跳不由得變得很快很快,幾乎要跳出來了。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楊以晨緊張的都要發抖了,看着裴承風的臉。
他始終帶着微笑,只不過此刻,眉目之間更加的柔和了,他慢慢的湊過來:“晨晨,我知道過去做了一些事兒,讓你傷心。那是因爲那時候的我,也不是很明白一些事兒,現在我想明白了,我會對你好,但你也要,學着信任我,好嗎?”
楊以晨抿起嘴,心裏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似乎要蹦出來。
裴承風繼續說:“不錯,賣給我了,但是我買來不是我想要,我要給你一個保障。”
“保障?”楊以晨不解。
裴承風說:“當時我想過給你一個家,但是……我不能確保能不能跟你一輩子。所以我就想着給你一個保障。”
“你那時候就想要把我家買下來給我?不是,給多多?”楊以晨眨巴眨巴眼睛:“我……如果我們沒有遇到賴明珠的話,這些都是多多的啊!”
“我最開始的時候沒有想過買下楊氏,我剛開始是想讓舅舅跟我一起參與L市的開發,以後做生意帶着舅舅,楊氏的公司一定能蒸蒸日上的。”裴承風說着嘆了口氣:“可是後來我們從L市回來,就是那次帶着你爸媽去L市看項目的那次,回來後我發現舅舅跟賴明珠之間有不明白的關係。”
楊以晨倒抽一口氣:“那時候就已經……”
她簡直難以相信!
那時候爸爸對媽媽非常好,還是跟以前一樣好,根本就沒有發現爸爸的異常啊!
裴承風“嗯”了一聲,然後說:“當時我就找舅舅第一次談話,舅舅當時跟我保障只是一時糊塗,讓我給他點時間他會處理好的。我不放心就去查賴明珠,發現她不簡單,但是幕後的人當時沒有查出來。所以我就改變了主意,想,或者我應該改變一下我的計劃,想要讓你未來過得好,不一定要經過舅舅的手!何況就算是舅舅的錢,他是你爸爸,你也未必會全部花他的錢。”
楊以晨聽了心裏還滿滿的歉疚。
那時候,裴承風帶着爸媽去L市,後來發生的事兒,還讓他懷疑裴承風根本就是有不良的居心,甚至還跟他鬧了鬧,卻沒想到,那時候他卻在計劃着,爲她保住一些東西……
楊以晨的鼻子酸澀不已,忽而張開雙臂,一下子撲入了裴承風的懷裏,緊緊的抱住她,聲音悶悶的哽咽着:“你……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還不告訴我……裴承風,你知不知道,當時……當時我還錯怪你,恨你!”
裴承風地笑着,身在她的後腦頭髮上撫着:
如今,以後如何?
裴承風沒有說,楊以晨也沒有說,但是她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不懷疑他了!一定不會!
“好了!”抱了一會兒,裴承風說:“我們還要去裴家,一會兒奶奶該催了。”
“嗯!”楊以晨仰起頭,看着裴承風的臉,棱角沒有那麼尖銳,非常的柔和俊美,讓她不由得心裏一動,伸長了脖子去親了一下。
裴承風一愣,本來都要鬆開她了,又忽而緊緊的抓住她就是一個深吻,吻的楊以晨都無法呼吸,雙手緊緊的抓住裴承風的衣服……
……
等到開車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楊以晨靠在椅背上側着身子看着裴承風開車的樣子,只覺得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斯文優雅又迷人?
而這個斯文優雅又迷人的男人是她的,讓她想着就有非常非常幸福的感覺。
但願今後,都會像今天這樣幸福吧!
楊以晨在心裏祈願,然後嘴角不住的上揚,到最後嘴都笑的裂開了,幸福的感覺從來都是藏不住的!
“你笑什麼?”裴承風忽而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正笑眯眯的盯着自己,那傻乎乎的樣子。
楊以晨努努嘴,卻還是笑,正準備開口說話,沒想到車子突然都懂了一下,楊以晨身子向前彈,幸虧繫着安全帶,裴承風又連忙穩住車子。
撞擊是從後面來的,看來有人跟他們的車子追尾了。
但是沒等裴承風把車子給停好,比剛剛更劇烈的撞擊就來了。
楊以晨這次身子向前撞,腦袋撞在前面,只覺得頭昏腦漲,還沒擡起頭,下一刻楊以晨只聽右邊巨大的刺耳的破碎聲,然後手背上,脖子上又尖銳的疼痛。
冰冷的玻璃渣子劃過她的皮膚,然後一個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她的腦袋上,接着她就只聽到嗡嗡嗡的聲音,還有左邊裴承風的喊叫聲,但是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到,慢慢的什麼也聽不到了……
……
“晨晨!晨晨!”裴承風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先是對他車子的兩次撞擊,然後改制過的棒球棍打碎了車窗玻璃,緊隨着重重的打在楊以晨的腦袋上,然後那車子疾風一樣向前行駛,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然而就算那車子不逃裴承風也沒有心思去追。
她看着楊以晨趴在前面,腦袋上的血液越老越多,顧不得那麼多,把車子停在路邊,急忙下車繞到副駕駛,把楊以晨衝車裏爆出來。
楊以晨已經手腳癱軟陷入了昏迷,腦袋上脖子上手背上的血源源不斷的涌出來,他心痛極了卻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把楊以晨身上刺入的明顯的玻璃渣子小心的拿開,然後伸手捂住出血比較大的傷口,仰起頭,看到後面被他的車堵到路,發現有事兒下來看熱鬧的人,連忙大喊:“幫我叫救護車,謝謝!報警……”
看呆的人這才恍惚的反映過來,連忙拿出手機,報警的報警,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不到兩分鐘兩個交警就開車過來,不到十分鐘救護車就緊急的開過來,把楊以晨送上救護車,裴承風跟着上去,一聲給楊以晨測了脈搏,說:“失血過多。脈搏微弱,緊急輸液防止休克!”隨即又開始進行臨時的搶救。
到了醫院楊以晨被送去急救,裴承風站在搶救室的門口盯着那明亮的指示燈,突然嘶吼一聲,雙手捶在貼着瓷片的冰冷的牆壁上。
隨行的交警一把拉住他:“同志!你冷靜!這是醫院!請冷靜!”
冷靜冷靜!
裴承風怎麼能冷靜!
但是看着警察的眼睛,他壓下心底裏像是煮沸的水一樣翻滾着的怒氣,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對警察說:“驚詫同志,請幫我叫我的律師和助理來,我……”
警察立即點頭說:“理解的!理解的!”說着結果裴承風遞過來的手機說:“裏面那個是你愛人吧?應該沒事兒的,你先冷靜!”說着問:“打給誰!”
“Mike,張律師。”裴承風的聲音很冷,還伴隨着發抖的聲音:“我叫裴承風。”
警察點點頭:“好好好!我來打,同志你先坐下休息下……”分別打電話給Mike和張律師,告知他們以爲叫裴承風的先生出車禍讓她們馬上到醫院來。
等打完了電話,另外一個警察緊急的趕來說:“隊長,肇事司機抓到了。沒開出去多遠……”
“是誰?”裴承風剛剛坐下的裴承風一下子竄了起來,抓住警察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