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戰看她一眼,目光轉移,投放到國外的這片寧謐美好的夜色裏。
“看心情吧。”韓戰拿起酒,細細地抿了一口。
韓靜坐過來,幾乎要依偎到他的身邊。
“戰,有沒有想過,以後在這邊生活”韓靜優雅地拿着紅酒杯,輕輕地搖晃着,轉臉,傾情地看着他的側臉。
眼神裏帶着濃濃的情意,說不出的曖昧。
韓戰目視前方,眼神深沉,像個無底洞一樣,難以揣測。
他的側臉,完美得就如神鵰刻出來的一般,沒有半絲半毫的瑕疵。
如此深刻的輪廓,早就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裏。
不過,她愛韓戰,並不是兩三天的事情,她對韓戰的情,更不是因爲他光鮮的外表與顯赫的地位。
只是因爲她是韓戰。
韓戰不以爲然地嗤笑一聲:“這裏再好,也不是我想呆的地方,姐,a市也有它的魅力,更何況,我的事業版圖都在那裏,怎麼可能會過來長久生活”
韓靜搖搖頭:“不一定,其實國內的市場,已經拓展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齊心協力,一起開拓國外市場,你這些年手頭上培養了不少的良才,大可以放手讓他們幫你賣力。”
“我不會離開a市,那裏是我的根基所在。”韓戰斬釘截鐵。
韓靜沉默了一陣,輕輕將頭,靠到了他的肩膀上。
依偎着他。
這個動作讓韓戰的身子微僵。
她的手,繼續如那些柔軟無力的藤蔓一樣,纏上他的手臂,抱住。
“阿戰,我希望你可以陪着我,在這邊。”
韓戰斜眼,低眸看了一眼她:“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韓靜享受地靠在他的肩上,身體貼得他好近。
她的頭慢慢地,移到他的心臟處,想聽聽他胸膛裏,那顆心臟的跳動。
“姐”韓戰察覺她的動作越發地不對勁,甩開她,霍地立了起來。
韓靜擡起眸,眼裏閃動着淚光。
“阿戰,我一個人拼搏久了,覺得有些累了。”
韓靜真情地注視着他,韓戰那幽潭一般深邃的雙眼,也盯着她,帶着未明的神色。
說她和他自小一起長大,互相很瞭解吧,可是她唯一無法看透,也無法猜透的人,就是韓戰。
可是,她又很清楚他。
他對林心然,絕對只是一時的新奇和興致而已。
韓戰眸底掠過異樣,不知是喜是怒:“因爲這兩天的事情這種股東想造反的事情,實在是小事一樁,你和我都處理過太多次,不過,你一直都很硬朗的,這樣的你並不像你。”
韓靜可笑地說:“我也只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男人愛護的女人,阿戰,你看看我,我無論哪一方面,都不比外面那些女人差吧”
韓戰深深地注視她半晌。
沉默着。
韓靜的眼神如膠似漆地粘在他的身上,如果這樣,他都不明白,那麼,他一定是在裝蒜,在扮糊塗。
氣氛凝結了起來一樣,變得尷尬而曖昧。
韓戰一直沒有說話。
韓靜拿起酒,仰起細緻優美的勁脖,一口氣喝了下去,再給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
一杯又一杯。
韓戰伸手,去阻止她:“別喝了”
韓靜握上他的手,細滑的肌膚,撫上他的,她喜歡這種與他肌膚相貼的感覺。
也很渴望。
一想到他跟林心然有過無數次這樣的接觸,她心裏就恨得快要撕裂。
眸底,掠過毒蛇一般的光芒。
 
;擡眸,卻是楚楚可憐,微醺的雙目含情脈脈:“阿戰,其實我”
韓戰撇下她的手,從自己身上脫下外套,幫她披上。
“你喝醉了,早點休息吧。”
韓戰幫她披上衣服後,繞過她要進去。
韓靜咬緊下脣,覺得不甘心。
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上去攔住他。
體內熾熱的情感,燒得很旺盛,快要將她燒成灰燼。
她死握住拳頭,狠狠地,狠狠地壓制了下來。
閉上眼睛,感覺到脣腔間滲出了血腥的味道。
韓戰,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她的手扶到了圓桌上,不小心地,打開了韓戰的手機頁面,點開了他剛纔看了並沒有退出的小視頻。
視頻裏,那個女人的背影,化了灰她都認得。
林心然
林心然帶着韓非諾一起逛街、到樂園裏遊玩。
雖然身後始終有幾個保鏢在暗中跟着他們,不過韓非諾玩得很開心。
玩了一整天,韓非諾在回程的時候,累得在車上睡着了。
看着小傢伙的睡顏,林心然嘴角不自覺地露出溫柔的笑意。
這孩子,與她是真的投緣,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總感覺他很親近。
帝豪苑到了,林心然將熟睡的韓非諾抱着進入電梯。
進入家門。
林心然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
她眉頭皺了皺,目光掠過客廳,客廳裏沒有人。
將韓非諾抱到了房間裏,幫他蓋上被子。
她將房門鎖上。
悄步在屋廳裏走了一圈。
在地上,看見幾滴血跡。
她雙眼圓睜,心跳加速,感覺一陣寒意籠罩住她。
提起心吊起膽來。
她一步一步地,順着血跡,來到了客房前。
林心然深呼吸了一口氣,屏息,扭動門把,推開門。
眼前閃過一道黑影,襲至她的眼前。
裏面太黑,她沒有看清來人的臉,下意識地叫出聲。
“唔”
一隻溼溼熱熱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濃重的血腥味,灌進她的鼻腔裏。
“別怕,是我。”
熟悉的聲音,還有語調。
林心然心一下子沉了沉。
果然是傅安生。
他在這裏做什麼他受傷了
林心然點點頭,他鬆開了她,她轉身,藉着外面照進來的燈光,隱約看見他的輪廓:“你怎麼了受傷了”
她的臉上,是他手上的血。
傅安生捂住自己腹部的位置,說道:“沒事,受了點小傷。”
說話的聲音有些虛弱。
林心然走到他的身後,開了燈。
看見他身上都是傷的那一瞬間,她傻眼了。
外套下,他的腹部處在不斷地流血,他原本站着的位置上堆積一灘血液,那麼的觸目驚心。
因爲受傷失血過多,他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蛋蒼白如紙。
“你怎麼受的傷爲什麼不去醫院快去醫院,我現在就送你去”林心然急了,上前抓住他的雙臂說道。
傅安生捂住自己的腹部,那些血紅的液體仍在他的五指之間涌出來。
“這一次,真的需要你幫忙,不知道可不可以”他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不要說話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傅安生大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不能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