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平靜安全的日子,能維持多少天?韓戰出差很快就會回來,這個家是他的,這孩子是他的,甚至整個G市都是他的勢力範圍。
而她就算逃出去,也很有可能隨時被他抓回來,哪怕不被他抓回來,也會被李凡宇糾纏不休,更何況,李凡宇還聲稱她哥哥在他的手上,大放厥詞,威脅她如果不復婚,就殺了她哥哥。
她的哥哥,到底是不是在李凡宇的手上,還是個謎,可是,要是真的在他的手上,她不能眼巴巴看着李凡宇傷害她的哥哥。
這一夜,韓非諾睡得無比的安穩,還做了一個美夢,夢到他的媽咪穿着白紗,跟他爹地步入禮堂,從此,永遠不相離,他擁有一個完整的幸福家庭。
而同樣是這一夜,林心然輾轉難眠,惴惴不安,好不容易入睡,卻做了一個惡夢,夢到她好多年不見的哥哥,他被李凡宇綁在一個黑暗潮溼的地方,李凡宇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眼冒兇光地走近他,忽然發狠,將那把匕首用力地插進了她哥哥的胸膛裏。
四五點的時候,林心然從夢裏驚醒。
大汗淋漓,心跳得很猛烈。
夢裏那個場景是那麼的清晰,甚至,她連哥哥的表情都覺得很真實、很清楚。
或許,哥哥真的在李凡宇的手中?
不行,她要想辦法從這裏出去,找李凡宇,讓他帶她去見哥哥!
林心然抹了一把汗,想從牀上起來,才發現韓非諾肉肉的小身板,有一半趴在她的身上,一隻藕臂緊緊地摟住她,就像“綁”在了她的身上一般。
她哭笑不得,暗裏叫苦。
黑暗裏,小孩子睡得香酣,吧唧吧唧幾下嘴後,聽聞他奶聲奶氣、含糊地說夢話:“媽咪,諾諾再也不要跟你分開了,你不要走……”
他的聲音裏,帶着口腔,可憐兮兮的。
林心然心中一軟,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淌過,讓她眼眶有些溼潤。
對不起,諾諾,我不能不離開你,我們本就不是真正的母子,我不能留在你的身邊,被韓戰那個禽獸惡意地糟蹋。
林心然輕輕撫撫他嫩嫩滑滑的臉蛋,小心翼翼地,將他從自己的身上分開。
費了很多時間,才從牀上下來。
踮手踮腳地,推門出去。
韓非諾的房間,她可以確定,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
應該是韓戰防着兒子逃出去,所以才那麼做的,這個人連那麼小的兒子都信不過,將兒子都囚禁着,不讓他跟外界接觸,着實可恨。
林心然只能偷偷走到韓戰那個主人房裏,看看在裏面能不能找到電話,打電話求救。
江河說過,五樓除了他們倆父子,其它人不敢隨便上來的,而且,她觀察過,五樓是這個家裏唯一沒監控的地方。
她放心地走到韓戰的房間前,進入前,還是有一些提心吊膽。
只要一想到,這裏面是那個男人所住的地方,她就不自覺有些害怕。
深呼吸一口氣,林心然才伸手,
很慶幸,韓戰果然沒有鎖門的習慣。
門無聲地被推開,林心然光着腳,踏進那裏面冰涼的地板上,涼意迅速入侵她的體內,房間裏,黑漆漆的一片,估計連窗簾都沒有打開,一股屬於男人霸道強勢的氣息,撲鼻而來,空氣夾帶着森寒,灌進她的鼻腔後,鑽進她的骨骼去。
不寒而粟,她打了個顫。
房間冷冷清清,安靜得很,似乎沒有人氣。
林心然確定他不在,鬆了一口氣,因爲害怕被發現,所以不敢開燈。
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
此時,一股山風吹進來,吹得落地窗簾裂開了一個小小的縫,外面的天空夜星隱蔽,月亮隱去,已經開始矇矇亮,封閉起來的世界,因此而穿插進一絲微弱的光亮。
藉着這一點光線,林心然隱隱約約地看到房間的佈局,小心翼翼地躲過障礙物,看見大牀的方向,牀頭櫃那處,有一個電話形狀的物品。
林心然心中一個激靈,點燃了希望。
她光着腳一步一步地靠近,幾乎可以肯定,韓戰房間的電話,是可以打出去的,他是這裏的主人,怎麼也不會限制自己的通訊自由。
林心然走到距離牀很近的位置,正想伸手去摸那東西,腳下忽然踏到不明物,一個趔趄,身子瞬間失去平衡,整個向前傾去。
她下意識地尖叫出聲,身子跌到了韓戰的牀上。
他這牀的觸感不軟,甚至有些硬,有些硌,高低不平的,彈性倒是不錯。
不過,這牀上有暖氣?爲什麼牀那麼的暖……
林心然神經緊繃起來,精神高度緊張,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如履薄冰的,防止發出更大的聲音,不知道她的動靜有沒有傳了出去,害怕被人發現。
連忙伸出一隻手,想要撐住牀,爬起來。
卻摸到了一根不明物體,熱乎乎的,硬硬的,很有肉感,似乎不是死物,她一握,它就像被激活了一樣,在她的手中,傲然地快速長大,一下子便大得讓她心顫。
林心然身子一頓,這手感有點熟悉啊……
此時,耳邊,赫然進入男人曖昧的粗喘聲。
林心然整個人傻住,大腦有一刻是空白的,“轟隆”一聲爆了炸。
這牀上睡着個人?
在韓戰的房間裏,睡在韓戰的大牀上,此人非韓戰不可了。
林心然意識到這一點,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六神無主,握住某物的那隻手用力了幾分,身下男人發出一聲曖昧的低喘,呼出的氣息熱辣辣的。
低沉帶着些許疲倦之意的嗓音,突兀地響起:“你要握它握到什麼時候?”
黑暗中,他的聲線猶如暗夜裏的妖魅,沙啞深沉,裏面包含的內容,像大海一般幽邃浩瀚。
林心然反應地過來,嚇得手一甩,將雄糾糾的它甩開,兩手撐到牀上,也不管撐的是牀還是他的身體,借力想爬起來逃跑。
可是,沉睡中的野獸,一旦被喚醒,不“大開殺戒”,饜足一頓,又豈會善罷干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