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瓷摟着被子,眼眶又止不住發燙起來,一下子就聚滿了淚水。
看着他的身影,心狠狠被揪着。
厲司承從不曾對任何一個人這麼好過,就連爺爺,都不曾享受過他的這種待遇。
他是愛她的。
但是,她愛不起了。
“厲司承。”蘇千瓷咬着被子,低低喊了一聲。
厲司承沒有回頭,應了一聲:“嗯?”
嗓音上翹,低沉之中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
蘇千瓷聽出了他的喜悅,更是抱緊了被子,再次喊了一聲:“厲司承……”
“嗯。”厲司承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早已經熱淚盈眶,紅着眼看着自己。
端着滾燙的熱粥走過去,厲司承輕輕放在了桌上,嗓音輕緩說道:“沒事了,別哭。”說着,就伸出手要像以往一樣,將她的淚水拭去。
蘇千瓷避開,將頭埋進被子裏,眼淚全部落到了被子裏頭。
他以爲,她是在後怕。
但不是的,她不是在怕這個,不是……
“乖,喫點粥。”厲司承伸手,輕輕將她的臉擡起,舀起一口粥,送到了她的嘴邊。
蘇千瓷張口,輕輕喝了下去。
高燒剛退下一些,蘇千瓷的胃口很不好。
吃了十幾分鍾,纔將這碗粥喝完。
厲司承沒有半點的不耐煩,不由分說地又給她盛了一碗,強逼着她喫下去。
第二碗蘇千瓷硬逼着自己吃了兩口,但是最後真的喫不下去了,厲司承才罷休,放到了一邊。
“嗯。”厲司承拿起旁邊特意給她帶來的羽絨服,爲她輕輕穿上,才掀開被子,將她打橫抱起來,朝着洗手間走去。
這是單人VIP病房,獨立衛生間。
蘇千瓷在廁所裏面排完身體裏的水之後,打開門,厲司承就直接將她抱起來,往回走去。
“我還沒洗手……”
“不要沾水,有溼紙巾。”厲司承將她抱回去,取了一包溼紙巾,給她抽了一張。
蘇千瓷紅着臉,慢吞吞地擦着手,“髒鬼。”
“現在是你髒。”厲司承淡淡挑眉,有些哭笑不得,“你倒好意思說我了?”
蘇千瓷將紙巾丟到了牀邊底下的垃圾桶,目光落到他的額頭上,“你的頭怎麼了?”
“不小心撞到了。”厲司承伸手就要幫她脫羽絨服,“再躺會兒。”
蘇千瓷知道他是想轉移話題,不喫他這一套,將他一推,質疑道:“不小心能裝成這樣啊?”
“運氣不好,撞破流血了,只好包着了。”嗓音平靜,隱約間似乎有些無奈。
好吧,勉強相信一下。
但,蘇千瓷還是拒絕脫掉外套的,說道:“容海嶽,是容海嶽救了我。”
“嗯,我知道。”
“他現在在哪裏?他被槍打傷了,聽說他失血過多,住在了加護病房裏呢。”
“嗯,我去看過他了,情況比你好。”
到底是軍人,身體素質比蘇千瓷好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