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里裏看見這個號碼，感覺自己在做夢一樣。
將手機屏幕滑動，餘里裏接了起來。
“你在哪裏？”歐銘的聲音，又冷又沉，隱約間，還帶着幾分慌亂。
只是，餘里裏已經無暇分析這其中的情緒了，將手垂下，輕笑一聲，反問：“關你屁事？”
聲音有氣無力，緊接着，就將電話給掛斷了。
掛斷之後，心裏莫名暗爽，她居然在臨死前還給歐銘甩臉了。
跟以前一樣，爽翻了！
餘里裏笑着埋着腦袋，眼淚滲入沙發之中。
歐銘聽見這聲音，心更沉，重新撥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再接電話了。
飛快疾馳到了許晟給的地址樓下，一步三臺階跑上去。
403，403……
看到門牌號，歐銘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居然就連門鈴都沒有。
大門的厚厚的不鏽鋼防盜門，歐銘手掌用力拍打，喊道：“餘里裏，開門！”
手掌用力拍打大門的聲音傳進來，餘里裏隱約間彷彿聽見了歐銘的聲音。
頭越來越重，腦袋也是越來越渾。
餘里裏聽見這聲音，悲愴一笑。
幻覺吧。
用煤氣自殺果然很幸福，就連幻聽都能夠讓她聽見最想要聽見的聲音。
真好。
趴在沙發上，餘里裏慢慢閉上了眼睛。
歐銘用力拍打門，但是半晌都沒有得來一點的迴應。
心中越發後怕，歐銘瘋了一樣撞門。
但是那門根本不是可以憑着衝撞就可以開的。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飛快流逝一樣，心口空蕩蕩得可怕。
就連當初看見她滿身血倒在自己身下的時候，歐銘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隔壁402的門突然開了，一箇中年婦女看了過來，說道：“幹嘛呢！”
口氣惡劣，歐銘看見她，卻是眼睛一亮，迎上去慌亂說道：“你認識這裏的房東嗎，住在這裏的人是不是餘里裏？”
那中年婦女一愣，說道：“我就是房東，你是誰，找小余幹嘛？”
“我是她男人！”歐銘幾乎是吼出來的，指着那門，說道，“快開門，她很有可能出事了！”
那中年婦女看着他，一臉奇怪，拿起手機來撥通餘里裏的號碼。
餘里裏的手機在頭頂上響起，能夠聽見，但是她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
瞄了一眼，是房東太太。
餘里裏將手機拍開，手機一下子就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這裏的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手機鈴聲根本透不過門這邊來。
歐銘簡直快瘋了，紅着眼吼道：“快開門啊！萬一她出事了，你也別想好過！”
房東太太被嚇了一跳，看着他一臉的懷疑，沒好氣地將他一推，緊接着就將門給關上反鎖，朝着裏面說道：“小雪，你去隔壁看一下小余在不在。”
“哦！”
裏面傳來了一道女聲，歐銘等着那個小雪出來，但是半晌，都沒有人出來一下。
歐銘等不及了，又到403門口用力拍打那門，大聲喊道：“姓餘的，快給我開門！”
只是，此時此刻的餘里裏已經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