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悠苦笑，上次的那個醫院……就是關闋也所在的醫院了。
這個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
沈洛安現在，正在跟關闋也在一起。
打車一路到了醫院，葉悠悠很快就循着記憶找到了上次所去的那個病房。
就在那病房裏面，關闋也坐在輪椅上，手中抓着一件漂亮飄逸的白色婚紗，臉上洋溢着幸福愉快的笑容，道：“媽咪，你看我穿這套婚紗的話，會好看嗎？”
那婚紗很大，誇張漂亮的閃鑽鑲嵌在上面，十分有分量。
往身上比劃着，一雙眼睛看着葉甜，笑得十分燦爛，“洛安給我買的婚紗，我好喜歡好喜歡！”
葉甜溫柔看着關闋也，雙手將她的婚紗接過來，在她身上比劃了幾下，道：“等洛安回來了，媽咪幫你換上去，我們穿給洛安看看。”
葉悠悠的心口，悶悶一痛。
腳步駐在病房門口，望着裏面，看着自己的親生母親在別的女孩面前溫柔的笑，心間已然麻木。
這麼多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彷彿，也沒有什麼區別。
身後傳來了皮鞋的聲音，十分沉穩冷靜的腳步聲。
葉悠悠轉過頭去，一眼，就看見了那一張熟悉到了骨子裏的臉。
沈洛安似乎比上次見面的時候要疲憊許多，兩頰有些凹了下去，眼圈底下也有些發青。
脣上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看起來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是因爲沈曼婷嗎？
還是因爲關闋也？
亦或是……因爲自己呢？
想到這裏，就連葉悠悠自己都笑了。
沈洛安看着她，道：“來了？”
看着沈洛安，葉悠悠脣邊微微揚起，道：“你這不是廢話？什麼時候可以簽字，我很忙的。”
沈洛安深深凝望着她，隨後別開目光，看向了裏面。
關闋也跟葉甜都看着這邊，很顯然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
關闋也對着沈洛安招手，甜甜一笑，道：“洛安！”
沈洛安對着裏面溫柔一笑，道：“現在吧，離了，以後你就可以解脫了。”
眼睛是看着關闋也的，只是那話，卻是對着葉悠悠說的。
葉悠悠心中一澀，突然間想到了剛剛在電話裏面，沈洛安說的那一句話：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到民政局的時候，葉悠悠拿出了一直以來珍藏着的結婚證，放出來換成離婚證的時候，心中毫無波動。
彷彿，本該如此。
跟沈洛安一起出了民政局，他的心情彷彿十分糟糕。
一出門，就有些煩躁地點燃了一根菸。
原本的沈洛安是不愛抽菸的。
此時此刻，看到沈洛安抽菸的姿勢，葉悠悠的腦海之中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厲靳南。
厲靳南是她見過抽菸的時候，最好看的男人。
沈洛安發現她有些走神，眸中有過惱意，一步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臂。
葉悠悠一驚，有些無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