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孩子他爸不行的那幾年》幾次賣斷貨之後,出版社又趁勝追擊向她約稿。
原本,她以爲日子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下去了。
然而事與願違。
這一夜,門外咚咚鏘鏘的響聲,吵得她心都毛了。
裹着一件毛衣,她不耐地打開門,便見到幾個搬運工人,正在將一組一組的傢俱搬進對面屋子。
她瞟了一眼,那些傢俱可都是上等貨色,沒幾個臭錢還真買不起那樣的傢俬。
“那啥……大叔,請問可不可以小點兒聲?哪有人凌晨了還在搬家的?”
“呵呵,小姐,對不起啊。我們也是應顧客的要求。”搬運工操着城北口音,忙跟她道歉。
“……那請你們儘快!”
她沉着眉,話說回來,從她目測的那些傢俱來看,價錢都頂得上這裏的房價了。
有錢買貴死人的傢俬,卻願意窩在這樣的房子裏,她實在搞不懂新鄰居的心態。
關上門,她索性將電腦扔在一旁,窩在沙發裏看起電視來。
說實在的,她甚是想念洋洋窩在她身旁看電視的那些歲月;還有小小寶貝賴在她懷裏吐奶的情景……
人生唯一遺憾的,就是錯過了程程小時候的那些年月,她唯有在夢裏想象,程程也依偎在她身旁,會是怎樣的景象?
麻煩的三個小孩,卻又令人忍俊不禁。
嘴角含.着笑容,她不知不覺睡着了……
*
夜裏三.點。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震響了顧歡的屋子。
她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眉心下意識一蹙!
剛剛纔夢見小小寶貝,就被人這麼給生生打斷了!
砰砰砰!
那敲門聲不依不饒。
“誰?”她站起身,揉着額頭,耐着性子去開門——
咔嚓一聲。
門外的男子,高大的身軀斜斜靠在牆壁上,睜着半眯的黑眸,削薄的脣角揚着一抹邪笑,透着一絲鬼魅的醉意,慵懶地搭腔——
“我!”
她震驚了三秒才緩過神兒來!
迅速板起臉,“你你個頭!”
“什麼頭……”這廝顯然醉了,還醉得不輕!
她皺着眉,他嘴裏撲灑出來的酒氣,令她不悅,“說吧,半夜跑來我家做什麼?”
雖然意外他突然跑來的舉動,但也毫不意外他能找到她的窩。
又或許,從她決定回A市的那一刻開始,她沒想過要逃避他。
“你家?”他蹙了蹙眉,冷冷地挑了一下脣角,又愣愣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我敲你家門了?”
她愣怔了一眼,瞪着他喝得迷醉的雙瞳,心尖不禁一顫,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誰料這廝將手伸到她面前——
“剁了!”
“什麼剁了?”
他沉眉,閃過一絲煩躁的懊惱,踉蹌地湊近她一步,“剁了這雙賤手,明明我吩咐過他們,不準敲你的門……”
他脣裏飄出來的濃郁酒氣,使得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你個二貨,少來給我發酒瘋!”
518,對面的女孩看過來(2)
“二貨?你罵誰呢!”他挑了挑眉,不悅地又湊前一步,直直擋在了她的門前!
酒氣熏天的他,渾身燥熱,領帶被他扯開來,斜斜掛在胸.口,名貴的白色西裝歪歪掛在頎長精壯的身軀上,露出已被他扯到皺褶的粉色襯衣……
襯衣不知何時崩掉了幾顆鈕釦,隱隱袒露出他結實的蜜色的胸肌……
她暗暗吸一口冷氣,暫且不說這男人媲美男神的身材是有多亮瞎女人的眼!
可——
這大冬天的,這廝穿得未免也太涼快了點吧……
熟料,竟然還得寸進尺地將爪子襲向她的胸.前——
真是死性不改!
更何況,他當初怎麼對她的,她還記恨着呢!
“北冥墨!”她一把揮開他的手,冷眼瞪着他,“我不管你真醉還是假醉!總之立刻給我滾!”
說着,她正要將門闔上,卻被他高大的身子快速擠了進來7;150838099433546——
“滾?”他蹙着眉,醉醺醺攬過她纖細的身子,“叫我滾是吧,好啊,那就和你一起滾牀單去!”
這廝一邊說着,厚重的身子就跟着就將她壓了下去……
砰~。
兩人被重重的倒在了地板上。
不,正確說法是,她被他野蠻的身子給強行壓倒在地板上!
撞得她七葷八素!
“北冥墨……你個混蛋……起開……”她用力掙扎,張嘴就咬向他的手臂……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迷醉的眸子裏閃過幾許火花。
顧歡一怔!
鬆開嘴,揉了揉發疼的牙齒,不服輸地也反吼道:“你以爲我想麼?我辛辛苦苦替你生兩個孩子,反正你都不喜歡了,留一個給我都不行麼?爲什麼還要跟我搶?就因爲我欺騙你了麼?那你還不是一樣欺騙我?”
“特麼老子哪裏欺騙你了?”他怒吼!拳頭捶在地板上砰砰作響!
她咬脣,拔高音調:“你曾說你稀罕我!可你不是!你稀罕的是你的菲兒!是你的白月光!”
想起過去,他曾對她的寵愛,卻轉身在發現她是他孩子的媽之後,又給予她致命的打擊!
這就是他所謂的稀罕她?所謂的寵愛她麼?
那日在片場,蘇映婉跟她說起菲兒這個名字,她方纔知道,原來北冥墨一直不肯結.婚的原因。
不愛便不娶。
難怪蘇映婉跟了他那麼多年,他說分手就分手。
就算她顧歡爲他生了三個孩子,可得來的是什麼呢?
瞬間反目,鬧上法庭爭子!
“北冥墨,當初你逼着我放棄亦楓,可你呢?你的菲兒卻一直藏在你的心底,很深刻是吧?那就抱着你的白月光過日子好了啊,爲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你給我起開!”
519,對面的女孩看過來(3)
說着,她身子就扭動起來,抓着他的衣服,想要狠狠推開他!
無奈這廝卻跟一座山似的,壓得她半天動彈不得……
一提到菲兒,北冥墨幽深的瞳孔驟然一縮。
英俊的面龐因爲酒精上腦而愈發紅脹!
愣怔了稍許,他意識開始渙散,酒氣撲灑在她臉上,幽壑的黑瞳越來越逼近她的臉龐:“菲兒……”
說着,他的脣就貼上了她的面頰……
“北冥……唔……”她剛張嘴,就被他削薄的冷脣蠻橫奪住,使勁兒地摩挲,使勁兒地吸吮……
那冰涼的薄脣,和當年的味道如出一轍。
可顧歡氣得要炸毛了!
這廝是把她當菲兒了麼!
從未有過的屈辱與心痛!
她隨手抄起一個硬.物,猛然朝他的後腦勺——
同一時間,北冥墨在她脣際輾轉反側,細語咕噥,“……菲兒,不會像你這樣……”
嘣~!
他話還沒說完,她的手已經阻止不了地砸了下去!
“痛……”北冥墨一聲悶.哼,咬着她的脣驀然鬆開……
“痛死活該!菲兒不會像我怎樣?不會像我這樣砸你麼?那你就滾回去找她啊!”
就算他沒當她是菲兒,可他憑什麼拿她跟他的菲兒比?
她氣得狠狠將他從身上推開來,心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了地板上,恍惚間,醉醺醺地呢喃着:“歡兒……歡兒……”
最終,他昏了過去……
顧歡快速從地上爬起來,揉着痠疼的肩膀,死死瞪着地上一動不動的他!
她氣得胸.口起伏。
愣愣地看了一眼手中方纔砸他的硬.物——
鞋拔子!!!
她咬着脣,強忍着那股心痛,把心一橫!
抄起他的兩條腿,使出喫奶的力氣,往大門外拖了出去……
這廝好重!
又高又精壯的身子,使得她拖起來,還出了一身汗。
將他隨手扔在了門外。
然後——
砰!
她狠狠地甩上門。
似是關上了心扉那般,將他徹底摒除她的世界……
*
折騰了一宿,顧歡直至清晨才昏昏睡去。
直至中午,一串【麻麻快接電話話話話話……】的童音彩鈴,將她吵醒。
她反射性地睜開眼,打了一激靈,趕緊從牀.上掙扎起來,第一時間接聽——
“嗨,安妮,是不是小小寶貝又鬧什麼情況了?”
“唉……”電話那頭傳來一道女聲,嘆道,“歡,你家丫頭也不知道怎麼的,昨兒個好不容易哄着她吃了點東西,今天又不肯乖乖喫飯了……”
安妮一邊說着,電話還傳來小丫頭咿咿呀呀的話語,“麻麻,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