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碰了會不會有事”
“您是王妃呢跟巫王大人異體同心,怎麼可能有事”
異、異體同心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面紅耳赤
符咒被我小心翼翼的揭下來,沒受到任何攻擊,我拍了拍手,就去摸那把玉鎖
好的玉石觸手一剎那會覺得冰涼,然後迅速與體溫相融,變得溫和,水頭也會愈發明亮,溫潤二字就由此而來。
這把玉鎖躺在我手心裏顯得有些大,是一把很簡單的插銷鎖,可我扯了幾下插銷,都沒扯動。
“喂,這鎖有什麼玄機啊怎麼打不開”我擡頭問阿亮。
阿亮一臉懵然的看着我:“這需要暗號吧,巫王大人沒跟您說暗號”
“啊還需要暗號這哪有什麼暗號”我皺着眉頭想了想,沐挽辰沒說過有暗號啊。
阿亮摸着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道:“小王妃,言語有靈,玉又是通靈之物,巫王大人既然放心用這把玉鎖來鎖住這個箱子,那肯定有玄機。”
言語有靈是麼好比芝麻開門那種咒語
“那沐挽辰會用什麼做開鎖的言靈你們巫王山城的東西都是古董,要不我就砸開這鎖算了”我小聲嘀咕道。
阿亮瞪大眼睛:“小王妃您居然如此爲富不仁道家稱玉乃石之精、佛家稱爲大地舍利子,這麼寶貴的東西,您居然想砸了它”
汗顏玉石在現代,已經淪爲財富的一種象徵,有幾個人能真心誠意的愛玉石的意義、而不是愛它的價值
我捧着這玉鎖摩挲了幾下,問道:“會不會是沐挽辰的口頭禪他沒有特意告訴我言靈咒語啊想必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話大巫王靈山十巫”
玉鎖的插銷依然不動。
阿亮瞎出主意道:“誒,小王妃,會不會是一些私密話”
“什麼私密話”
“就您和巫王大人私下相處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啊比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啊,或者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這一類的。”
我滿頭黑線的說道:“阿亮你肯定是個單身汪,你這樣是沒有女朋友的。”
阿亮非常不滿的撅着嘴說道:“哼,我這是於情於理來推測嘛”
我懶得理他,低頭盯着玉鎖,努力回想沐挽辰跟我說過什麼“特別的話”沒有。
可是想來想去,我發現他真的沉默得可以啊甜言蜜語都沒說過幾句,我這麼好哄的嗎
我很不爽,嘟囔了一句:沐挽辰你這傢伙
“笨蛋傻瓜情商欠奉沐挽辰你這整天神出鬼沒的傢伙”我對着玉鎖唸叨。
阿亮嚇得一趔趄:“小王妃你平時這麼跟巫王大人說話啊”
“幹嘛不行啊”
“不不不,您跟巫王大人之間難道就沒點兒那種夫唱婦隨啊、舉案齊眉啊、琴瑟和諧啊這一類的對白”
“大概有的吧沐挽辰他又不是什麼多情的人,哪會跟我說這些”我伸腿踢了阿亮一腳:“你走開些,別偷聽我說話。”
“啊啊您對着一把玉鎖,要說什麼害臊的話”
“”
沐挽辰,沐挽辰。
如果要說他讓我覺得最溫潤如玉的時刻,大概就是我悄聲呢喃他的名字這一刻。
如沐微風,挽留星辰。
那天地湖泊融爲一體的湖畔邊。
我越過他堅實的肩膀,看到星河傾瀉、璀璨浩瀚;看到他揹負着一方天地,幽藍的眼眸中卻倒映着我。
“沐挽辰挽辰”
這是隻有在那種糾纏入靈魂的時候,纔會無意識低聲呢喃的稱呼。
玉鎖躺在手心,沾染了手心的溫度,我恍惚覺得“它”聽到了。
難道真的只是一句“挽辰”就打開了
“挽辰。”我低聲喊了一句,一邊動手去拆鎖的插銷,
那根溫潤的小玉棍兒很輕鬆的就拔了出來。
“啊小王妃您叫巫王大人的名字就解開了巫王大人這言靈設得太簡單了吧”阿亮忍不住抱怨道:“要是被別人解開了怎麼辦我豈不是罪過大了”七八中文更新最快電腦端:
“還有人會叫他挽辰嗎”我愣了愣。
阿亮頓了一下,偏頭想了想:“好像是沒有人敢這麼稱呼就算是尊客、巫王大人的師父,也不會這麼叫他。”
“那不就得了,挺安全嘛。”我忍不住嘴角勾起笑意。
這大木頭,居然用這麼簡單又溫柔的兩個字來當做咒語,他設咒的時候,會不會偷偷帶着一絲惡作劇的笑
我拿出手帕,把玉鎖好好的包起來放在一邊,這麼金貴的東西,可不能隨便亂扔。
剛準備掀開這個古樸的箱子,耳邊又傳來聲響
這次不是嘆息了,是一聲很淡泊悠遠的淺笑。
“呵”
我猛地擡頭,雙臂壓在箱子上,警惕的四顧張望。
阿亮嚇了一跳,猶豫着問道:“小王妃您原來是個守財奴看到寶貝捨不得打開啊”
“你纔是守財奴沒聽見有聲音嗎”我瞪了他一眼。
阿亮一副委屈的表情:“哪有什麼聲音我都放了我家小寶貝去窗口掛着了,有動靜我會立刻知道的”
我看向窗口,窗櫺上果然爬着一隻小小的蜘蛛、背上有藍紫色的絨毛。
這蠱蟲太小了,跟我家封魂沒法比。
“我最近經常幻聽,總覺得有人在身邊”我無奈的低下頭準備開箱子。
“啊您不是身上有雌蠱嗎這是雌蠱跟您說話吧”
我的手頓了頓:“雌蠱會說話”
“主人下命令都是用話語和意念,高等級的蠱靈當然能跟主人溝通您、您是不是傻啊”阿亮忍不住鄙視我。
我擡手摸着肚臍附近那顆凸起的“小珍珠”,這東西果然來頭很大啊。
不管了,先開箱子
“這、這蓋子怎麼這麼沉快來幫忙啊站着幹嘛”我雙手顫巍巍的推開一條縫。
阿亮趕緊來幫忙,這箱子肯定有玄機,只是木頭怎麼可能這麼沉
小樓的一樓是用來做書房的,這裏的燈光是護眼的白色光線,很明亮。
推開箱子的那一剎那,裏面隱隱流動的光華震得我愣住了。
箱子的最左邊,嚴絲合縫的壘着一塊塊實心的麟趾金;右邊,用一塊隔板隔開,堆放着璀璨無暇、毛毛躁躁的透明石頭,一個個大小不等,最大的一個,我手心都握不住
“這該不會是鑽石吧”我低聲問道
“鑽石是什麼”阿亮不太明白:“最貴重的應該是中間這些玉石吧”
對對對,老祖宗的觀念裏,黃金有價玉無價。
我伸手進去撥弄了一番,在那堆玉石裏、居然還有一塊方方正正的雕龍玉璽。
“這這難道也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