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一個字,預示着,白惜朝的耐心在一點點耗盡。
無奈,笑笑收了手中動作,轉身去廚房洗手。
白惜朝看着她乖乖離開的背影,涼薄的脣角不自覺間微微上揚幾分。
他發現,有時候這個滿身帶刺的女人溫馴起來,其實還蠻可愛的!
其實,昨夜那一句‘我累了’,讓他現在憶起來,還有些心有餘悸。
即使,他假裝不懂,即使,他故作漠然。
“今天週末,你還要出去嗎?”
不知何時,笑笑洗淨了手,已經走近他的身邊。
“恩!”白惜朝點頭,“陪房產局局長喫飯。”
“恩?上次不是已經喫過了嗎?怎麼,證還沒拿下來?”
“恩!沒那麼快。”
笑笑拿過他脖子上的領帶,替他細心的打理起來。
其實,在婚前的那一天夜裏,她無數次的替自己的父親系着領帶,她說,替丈夫系領帶是做妻子的義務以及權利,如果連這個小細節都做不好的話,將來又如何去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呢?
笑笑自認爲當初的自己練習得已經夠熟練了,可沒想到,當真正開始實戰起來,自己的手竟然這般笨拙,甚至於,手指間因緊張還在不停的顫抖着。
捕捉到笑笑羞窘的情緒,白惜朝魅惑的眼眸掠起一絲戲謔,身形微傾,朝身前的她更欺近幾分,“你好像很緊張?”
“還……還好……”笑笑抿了抿有些發乾的脣瓣。
“第一次幫男人系領帶?”白惜朝眯着眼,追問。
“不是。”笑笑下意識的回答,全部心思都系在了他的領結之上。
不是?笑笑的回答,讓白惜朝好看的劍眉危險的攏起,忽而,他伸手,修長的手指勾住笑笑纖細的下顎,讓她迎上自己凜冽的視線,問她,“你幫雲函宇也系過?”
冰冷的話語中,危險指數不斷攀升。
犀利的眼眸狠狠掃過桌上那格外刺目的報紙,那模樣似在提醒着笑笑該斟酌着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會!”笑笑搖頭,繼續回他,語氣中似有些蒼涼,“我媽說,男人的領帶是妻子和情人的專屬物,而我爸的專屬人從前都是我媽,後來我要結婚了,擔心自己做不好這件分內活,所以就拿我爸練習了很久很久……”
可是,嫁給他之後,笑笑才發現,這種她以爲的分內之事,之於她,竟是一種奢侈!
而那天,她卻親眼見到林茵替他那麼精心的系領帶……
那感覺,彷彿他們之間,纔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一般!
如若說她不嫉妒,那絕對是假的!其實她嫉妒得發狂,嫉妒得讓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表現纔好,最終,竟只能選擇默默的退場!
大概,太傷太痛了,她纔會表現得如此溫馴吧!
她的話,成功的讓白惜朝平靜的心池間掠起一絲異樣的悸動,幽邃的瞳仁裏,波濤暗涌着……
笑笑猜不透他的心思,當然,也不打算去猜。
“好了!”
“唐笑笑……”
他忽而喚住她,強勁的手臂霸道的環住她欲轉離的腰身。
笑笑一怔,驚於他突來的親近。
下一瞬,腮頰被粉紅染遍,“恩?”
“聽說,你們女人系領結的時候,還有一個權利……”
“恩?”笑笑眨着眼,費解的看着他。
卻忽而,他顛倒衆生的面孔在她的眼底不斷放大……
他染滿麝香的脣舌,毫無預兆的朝她侵襲而來,下一瞬,將她的脣瓣封得死死的。
溼熱的脣舌噙着繾綣一般啃咬着她挑逗的舌尖,吸取着屬於她的每一寸氣息。
這個吻,不深,亦不長,卻足夠纏綿悱惻!
從她的脣齒間緩緩鬆開的時候,他的心尖上竟融滿着太過明顯的不捨,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如此沉淪下去了。
“我趕時間。”他微微一笑,顛倒衆生,足以迷惑萬千少女。
笑笑羞赧的臉頰一片緋紅,忙別開了眼去,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其實,甜蜜之餘,笑笑挺想問問他,剛剛那一吻的權利,他從哪裏得知的。
是林茵教給他的嗎?
但,她不想就這樣掃了興去。
不管是不是從林茵那裏知道的,她亦不願再去多問了,就當是給自己的一種放縱吧!
我的女人
“那天在家裏時,我媽正看韓劇,不巧被我正好瞄到了這麼一招!”
白惜朝一邊整理袖口,一邊故作漫不經心的解釋着。
聽得他的話,笑笑脣角的笑意,不自覺間擴大好幾圈,將烤好的麪包送到他手上,問他,“今晚回來喫飯嗎?”
“暫時還不知道。”
不過,這種被人尋問的感覺,竟是出奇的好!
“今晚約了葉子他們,可能要晚點才能回來。”
“哦!”笑笑開始坐下來喫早餐。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叮鈴叮鈴……”
忽而,兩道急促的鈴聲突兀在餐桌上響起。
兩個人彷彿是預示到了什麼一般,下意識的對望一眼。
“怎麼辦?”
笑笑可是誠惶誠恐。
電話是老媽追過來的,不用想,鐵定是問她今天報紙上這讓她血壓飆升的兩條大新聞。
那頭,白惜朝的電話同樣是施碧華追過來的。
幾乎是連考慮都沒有,他伸手便直接摁了靜音鍵。
擡眸,神色泰然自若道,“我媽的電話,你不要接!接了我就不敢保證上次罰跪的事件會不會再發生!”
“恩……”笑笑點頭,心有餘悸。
‘dark’高級俱樂部,0包廂房——
等白惜朝趕到的時候,廳裏已經塞滿了一羣狐朋狗友。
“喂!白少,聽葉子說你最近又有新歡了!而且,這次還是一換你清淡的口味,改喫大餐了?幹嘛,這腦袋可終於開竅了?”
死黨兼大學同學邵溫然不怕死的揶揄着他。
“別聽葉子胡扯!!”
“喂!聽說你瞄上的還是人家雲大少爺的未婚妻,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