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昨日之舉,想來你父皇依舊沒有立太子的打算……”珍妃嫵媚的臉上有着和蘇婉儀一樣的傲然,當初,論外戚勢力,她不輸她,二人從東宮鬥到後宮,這二十多年下來,倒也摸透了彼此的脾性,“我看她也是害怕皇上會對老三起了不忍。”
歐陽靖寒端坐在椅子上,嘴角輕勾了下,眸光輕翻之際,露出一抹寒光,“父皇的心思誰也看不透……昨日之舉,”
“他這分明是還惦着老三!”珍妃冷哼,“那個賤人死了這麼多年,皇上幾乎每天都會去趟未央宮……怎麼說,我也不能讓他的兒子在壓到我頭上來並!”
歐陽靖寒看着珍妃,收了寒意緩緩道:“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話落,他眸光幽深的喃道,“當初風部落進貢,玲瓏翁主雖然名聲在外,但到底擡不上臺面……爲何當初會有消息出來,父皇想要找了皇子指婚?”
珍妃看着歐陽靖寒,不解他這話什麼意思?想想昨夜風玲瓏出盡了風頭,雖然心裏因爲讓皇后不能將蘇家的人指給靖寒開心,卻也不滿意是老三那邊的人。
“消息也不知道是哪裏傳出來的……”珍妃輕撫了下額頭,“當時到怕你父皇給你和小七指婚。風玲瓏雖是翁主,卻是個小部落,沒有任何外戚勢力,對你以後沒有幫助……幸好,你父皇只給了老三。”說道這,她眸光一凜,“照這樣看,你父皇是徹底放棄老三了……誰人心裏不明白,沒有外戚勢力的元妃,那就是一個擺設。”
聽着珍妃的話,歐陽靖寒的眸光變的陰鷙起來,最後,他看向珍妃問道:“從一開始,父皇就有意指給景軒的?”
珍妃回想着,緩緩道:“那也不是……你父皇到我宮裏時,貌似有意的不是老三。”
“哦?”歐陽靖寒垂眸,端起杯盞淺啜了口,狹長的眼瞼垂落,籠罩了一抹讓人猜不透的思緒。老三不想那東宮的位置,恐怕想要入主東宮的人都不相信……風玲瓏最後指給了他,到底是父皇的意思還是他的?
這兩者的結果不同,但是,如今看來……箇中乾坤還真是讓人思量。
放下杯盞,歐陽靖寒起身,“兒子先行告退……”話落,躬了下身,人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出了珍妃的和樂宮,歐陽靖寒直接回了琳琅寰宇的寢宮,他叫來孟德,吩咐道:“派人去風部落查訪一下,看看風玲瓏有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是。”
歐陽靖寒眸光輕眯,兩道寒光射出……歐陽景軒,我倒要看看,最後的贏家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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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景軒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四姬分左右坐在他的身邊,底下有別的姬妾彈琴跳舞,好不逍遙自在。
“王爺……”媚姬染着蔻丹的手指捏着一顆撥好的葡萄遞了上前,歐陽景軒寵溺的捏了她嬌俏的鼻子一下,將葡萄含進了嘴裏,同時,邪魅的裹了下媚姬手指尖,忍得媚姬嬌羞的倚在了他的身上。
琴姬一看,心裏惱火。早間王爺邀她一起共進早膳,心裏歡喜的緊,卻後來被警告……看向媚姬,媚姬正好看來,她眸光挑釁,嘴角噙着妖冶的笑。
琴姬哪裏示弱,嬌柔道:“王爺,奴婢又譜一新曲,王爺如果不棄,奴婢便當王爺閒來助興可好?”
“哦?”歐陽景軒聽了,鳳眸爲之一亮,點了頭。
不同於二人的爭風喫醋,蘭姬一直很安靜的坐在一旁,她只是看到歐陽景軒的杯子空了的時候,會貼心的斟滿……柔靜的臉時不時偷偷擡起,悄悄的看一眼歐陽景軒。
冷姬從頭到尾清冷的在那裏自顧的喫着膳食,對一旁的人漠不關心,她喫飽後,便起了身,淡漠道:“奴婢喫飽了……”她看向歐陽景軒,“有些乏困,就不陪王爺了。”說完,也不等歐陽景軒說話,人便在丫鬟佩如的攙扶下,離開了。
“王爺……”媚姬有些受不了的嬌嗔起來,“冷姬這也太不把王爺放在眼裏了……”
歐陽景軒看着冷姬不管不顧的離開的背影,菲7;150838099433546薄的脣角挑起,慵懶的說道:“本王就喜她這清冷的樣子……不如,媚兒也學幾分,嗯?”
歐陽景軒勾起媚姬的下巴,眸光深邃的凝着她……適時,琴姬的琴聲戛然而止,只見歐陽景軒起身,一把打橫的將媚姬抱了起來,就往內室走去。
琴姬的臉就向是三月的天一樣來回變着,她緊緊攥了手,一股憤恨在眸子裏閃過。
媚姬藕臂環着歐陽景軒的脖頸,嬌媚的臉上全然是勾人之色,“王爺,現在還是白日呢……”
“但是……本王就是想要你!”歐陽景軒的話低沉而魅惑,他將媚姬放到牀榻上,人俯視而下,“怎麼……不喜歡?”
媚姬嬌羞的垂眸,隨即起身,芊白的手探向歐陽景軒的腰帶,魅惑的聲音如絲般溢出,“奴婢的存在,本來就是爲了伺候王爺……”說着,紅脣便湊了上前……歐陽景軒偏了臉,冷漠的聲音突然傳來,“媚兒,本王最討厭什麼,你好像忘記了……”
媚姬頓時變了臉色,她就像觸電一樣放開了歐陽景軒,急忙道:“王爺恕罪……奴婢不是,不是有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
歐陽景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起身道:“自己反思吧。”說完,便拂袖離開。
媚姬身體耷拉着坐在牀榻上,原本的情絲漸漸從臉上抽離,沒有了紅暈,全然剩下蒼白……方纔,見歐陽景軒對她深情凝望,她心裏噙了僥倖的想要觸碰他的脣……從來,沒有人可以親他,她希望能成爲獨特的那個,可是……“到底是青樓出身,就算是個清倌兒,也改不了賤籍,”嘲諷的聲音從內室門口傳來,琴姬冷冷一嗤,“還真以爲王爺會喜歡你?”
媚姬收拾了心裏的彷徨,看着琴姬冷聲道:“我是賤籍,你呢?一個侍郎的庶女,還真沒有比我高貴到哪裏去……”
“你……”琴姬最見不得人說她是庶女,氣憤的看着媚姬,“你個賤貨。”
媚姬下了牀榻,對琴姬的話完全無感,她將滑落肩頭的紗衣扶起,看着琴姬緩緩道:“都是伺候王爺的,說我的同時……還不是在說自己?”
琴姬聽了,就欲上前,卻被珊瑚拉住,“王爺最看不得姬妾們毫無規矩。”輕輕的規勸聲讓琴姬壓制了火焰,琴姬憤恨的瞪着媚姬,眸底深處閃爍着嗜血的戾氣。
塵月閣每天彷彿都沉浸在爭風喫醋裏,對於此,院子裏的下人也見怪不怪了。歐陽景軒自從封王后,較之在宮中越發的風流,玩世不恭也成了他現在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