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玲瓏扒開捂着自己嘴的大掌,黑暗中,她雙目圓瞪的看着來人……只見歐陽景軒嘴角噙了邪魅的淡笑,眼底全然是戲謔的神情,看着她如此,彷彿那笑意都深了幾分。
“王爺如此給妾身半夜守窗,妾身可擔戴不起。”風玲瓏氣惱的說道,卻怕外面的冬雪聽見,壓低了聲音。
風玲瓏看着風玲瓏,鳳眸上下掃了眼問道:“王妃這身打扮……這大半夜的是要去採花?!”
風玲瓏一聽,頓時憋紅了臉,“王爺,請自重!”
歐陽景軒笑意加深,看着風玲瓏嬌俏的樣子原本白日裏的陰鬱也一掃而過。他徑自走到內室,撩了袍服就在牀榻邊上上坐下,看着跟過來的風玲瓏問道:“來,給本王說說,王妃這大晚上的一身夜行衣是要做什麼?”說着,他已經一把拽起了靈寵,只聽一聲悶悶不滿的叫聲滑過後,靈寵不情願的出了內室,窩在了軟榻上繼續睡。
“妾身去看看王爺今兒過不過來……”風玲瓏沒好氣的說道。他不是說她採花嗎?那她就是去採他的!
歐陽景軒內力極好,雖然是黑乎乎的地兒,卻也將風玲瓏那一臉的氣惱看在了眼裏,不由得暗暗一笑,突然探手,拽了風玲瓏就拉了回來,不等她驚慌出聲,大掌已經捂住了她的嘴,人已經被他壓在了牀榻上。
風玲瓏瞪着星眸越發氣惱,對於歐陽景軒這幾天私下裏的行徑越來越惱……“本王可鬆手了!”歐陽景軒說着,就鬆了手,見風玲瓏想要起來,他卻壓着她讓她動不得分毫。
“夜深了,”風玲瓏知曉和歐陽景軒反抗自己也落不了便宜,索性不動,“王爺明天還要趕早的去側妃院子,早些安歇吧。”言語裏,毫不掩飾的嘲諷。
她不明白歐陽景軒爲什麼每次去蝶夫人那邊後,半夜都會到她這裏……但是,隱隱間,卻覺得這事兒和那個哭着的女子有關。
“本王怎麼覺得王妃這會兒的樣子是在喫醋?”歐陽景軒心情大好。他這人從來不逃避自己的感情,對風玲瓏起了心思就是起了心思,只是這個妮子對他卻好像更多在於他對她的部落有用。怎麼也不能吃了虧,讓她明白,他如今可不僅僅是幫她部落的人,也是她的男人!
“喫醋?!”風玲瓏反問了句,看着歐陽景軒狹長的鳳眸中噙着的一點兒戲謔,“王爺不覺得這個詞不適合妾身嗎?”嗤冷的聲音帶着抗拒。
歐陽景軒就這樣壓着風玲瓏,菲薄的脣角勾着的邪魅笑意漸漸變成了冷笑,“爲何不適合……”他眸光流轉,深深的凝視着風玲瓏,過了許久,嘴角的笑意方纔再次劃開,“玲瓏,你就真的沒有喫醋,嗯?”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着清幽的龍涎香氣鋪灑在風玲瓏的臉上,讓她整個人都忘記了思考,只能怔愣的看着歐陽景軒,久久的無法回神……“唉,”風玲瓏輕輕一嘆,帶着複雜的惆悵,“你到底想怎樣?”
看着風玲瓏無奈的樣子,歐陽景軒笑了,笑的開心而張狂,更加的邪肆,“怎麼,不繃着了?”
風玲瓏不想和他擡槓,她之前和歐陽景軒相處怎麼沒有發現,這廝暗地裏哪裏有半點兒王爺的樣子,倒是和傅亦珩有幾分相像,邪魅不羈透着危險。
“王爺,”風玲瓏暗暗一嘆的開口,“能不能換個姿勢?”她的腿都已經被他壓的麻澀不已了。
溫熱的氣息帶着惑人的聲線和風玲瓏近在咫尺,“騰”的一下,風玲瓏的臉紅的就彷彿要滴出血一樣。她抿了脣偏頭不去看歐陽景軒,幸得是黑夜,否則落在他眼裏,還不知道要如何戲謔她呢。
歐陽景軒見風玲瓏微微鼓了腮,心知她已經忍到了極限,人也就起了身子順勢拉了她起來,“王妃的棋藝師承何處?”從之前和他下棋到今天她看透他的心思逼着他用了五子,她的棋路詭譎的讓他不得不想到一個人。
脫離了歐陽景軒的鉗制,風玲瓏頓覺的自在了許多,“王爺不是已經看出來了嗎?”
“你到也不隱瞞……”歐陽景軒被她還噙着氣惱的聲音弄的一笑。
風玲瓏看向歐陽景軒,就算是黑夜之中,她也沒有辦法忽略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惑人氣息,明明慵懶而隨意的動作卻總是透出一抹絹狂……“王妃這樣看着本王……”歐陽景軒嘴角的笑意加深,話尾也拖的長長的說道,“是在迷惑本王?”
“從來不知道王爺如此多話!”風玲瓏被歐陽景軒說的羞惱起來,她收回眸光就欲起身,卻被歐陽景軒又拽了回去。
“本王不逗你了,安寢吧。”歐陽景軒說着,就率先退了靴子上了牀榻。
風玲瓏睡在一側,一人一條被衾倒是誰也不妨礙誰。自從蝶夫人進府開始,他們二人彷彿多是如此情形……別人不知曉歐陽景軒來了楓臨軒,二人卻在同塌而眠,只是同牀異夢罷了……閉上眼睛,風玲瓏掩去了眼底的惆悵。
適時,歐陽景軒緩緩睜開了眼睛,微微側臉,眸光深處倒映了風玲瓏的臉龐……不由得心裏莫名的緊了下。
如今多擔了你的事兒,倒是這奪嫡一事,不爲也得爲了……歐陽景軒輕笑的暗暗嘆息了聲,收回眸光閉上了眼睛。
一句“幸好是你”就像是開啓了他心扉的鑰匙。風玲瓏,這場賭局你不但贏得了風部落的周全,亦爭取到了和本王一條船的機會,更加的掠奪了我的心!
翌日。
連日的好天氣被霧霾籠罩,陰陰沉沉的天氣透着讓人無法喘息的迫力。
皇宮,和樂宮。
“皇上看來是鐵了心要將蘇頤賜給你做皇子妃了,也不知蘇婉儀用了什麼手段,竟是讓皇上這般堅決。”珍妃心中始終疑惑,皇上中秋宴用蒼軒王妃來迂迴了蘇婉儀的計劃,爲何這次又同意了。
歐陽靖寒倒也沒有什麼意外,父皇既然都透了風出來,擺明了就是給母妃和他一個緩衝的時間,想要拒絕根本沒有迴旋的餘地,“母妃本就知曉結果,又何必生氣損了身子。”
“我就是氣不過被蘇婉儀拿着,”珍妃氣惱,“和她鬥了二十多年,從東宮到後宮,因着蘇家和司徒家在西蒼的勢力倒也均衡,卻想不到這裏被她拿了一耙。”微微一頓,“她到想得好,指望着你登基了,蘇家也能留個後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