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妃傾天下:玲瓏傳 >136、情動,竹林下的許諾
    136、情動,竹林下的許諾

    歐陽景軒菲薄的脣角淡淡勾了抹笑意,那樣的笑透着讓人熟悉的深遠……上次她說,她以後靠的不是墨玉而是他!這個女子……她聰慧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應該尋求什麼,甚至……她也懂,墨玉的權利終究有限。

    “墨公子好似很迫切的希望我將所有的權利用完?”風玲瓏淡然開口,看着離墨一直沒有變化的容顏,淺然說道,“其實……”她頓了下,星眸中滑過狡黠,“墨公子有沒有想過,我第三次的墨玉的行使……會要求你再給我三次機會?週而復始……墨公子,你這墨玉是收不回去的。”話落,她看着離墨嫣然一笑,微微一福後,打了個旋身轉身離開了二樓的隔間。

    離墨站在原地,直到那逶迤墜地的衣裙拖出了隔間,他鷹眸方動了下,棱角分明的臉上漸漸隱現了一抹笑意。好一個風玲瓏,敢在我離墨面前如此貪心,卻又是開玩笑的當真只有你一個……貪念是萬罪之源。

    風玲瓏絕非是第一個如此想的……但是,卻是唯一一個只是想想,卻不是真的想如此去做的!

    “有趣……”離墨垂眸笑了下,可是,笑意卻只是僵在嘴角,未達眼底。

    “是有趣。”

    淡然中透着邪佞的聲音傳來,離墨擡眸,一襲白衣的歐陽景軒已然走了進來。

    “躲過了?!”離墨問道。

    歐陽景軒只是笑笑,隨即走向欄柵處,垂眸而下……只見風玲瓏帶着冬雪往樓下走去。看她折纖腰以微步,眸含春江水,臉如凝脂玉。身穿白色牡丹羅軟紗,逶迤墜地的白色煙籠梅花白水裙,身系軟煙羅,輕動間就好似雪中盛開的梅花,嬌豔欲滴卻又孤寒而立,透着從骨子裏讓人心動卻又讓人望而止步的淡然。

    方纔,她出來時他便隱了,她在和他僵持着,那他便隨着她!有些事情,一頭熱,最後的結果便不如預期的,便不是他想要的。

    她不是個從骨子裏淡漠的人,戈壁上的她熱情奔放,好闊天空任鳥飛……他想許她一個這樣的將來,那便必須要將她心裏所有的防線都一一擊碎!

    離墨輕倪了眼歐陽景軒後轉身,走向藤椅處,布了珍瓏後幽幽說道:“昨日剛剛布了局棋,你來解解看。”

    歐陽景軒收回眸光轉身走了過去,落座後眸光看向棋盤之上……大片的黑子已經將白子緊緊纏繞,卻唯獨西偶之地有着缺口。但是,這樣的缺口顯然是引敵深入的誘、惑,一旦從那邊突破,那便真正是會陷入必敗之局。

    修長的手指捻起棋碗裏的白芷,夾於食指和中指之間,歐陽景軒視線縱觀整個棋盤,卻發現不知西偶之地,甚至中心和相鄰的,被黑子環繞的地方全然是有缺口的……微微眯縫了下狹長的鳳眸,菲薄的脣角輕挑了個邪魅而不羈的弧度,歐陽景軒出手,白子落在了最爲艱難的東角。

    離墨眸光微沉,手起手落……東邊的白子盡數被喫。

    歐陽景軒也不着急,不經思考出手極快,離墨亦是……你來我往的十數下後,原本被黑子緊緊困住的白子竟然突破,反而讓黑子舉步維艱。

    “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離墨冷然開口,鷹眸中透着讚賞。擡眸,一切恢復平淡的看着歐陽景軒,“這招棋太險……不像是你的風格。”

    歐陽景軒俊顏展露了一抹邪魅,手中的摺扇在手裏打了個旋轉後緩緩起身,緩步走向圍欄處俯視而下,睥睨的眸光透着一抹冷意的緩緩說道:“有些險還是要冒得……”

    離墨也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樓下一片繁榮,近日來,有趣的賭局不多……相較於蒼軒王這個西蒼的傳奇人物,大皇子和蘇家的聯姻明顯的就弱了許多,“不怕最後失策?”

    歐陽景軒笑了,笑了張狂而無謂的偏頭看向離墨,“富貴險中求……”以前是穩打穩妥,現在因爲風部落的突然和親,一場加快西蒼局勢變化的賭局已經容不得他慢慢部署。何況……現在還要尋求風部落的安危,那邊必須要儘快大權在握。

    如今父皇雖然心裏希冀着他奪嫡,可是,到底最終的目的是爲了何他還想不透,或許是不願意想,有些事情一念間,便是萬年枯。

    微頓了下,歐陽景軒輕咦,“你最近對西蒼的形勢彷彿越發在意了,倒也不像你了。”

    “總要看看蝶兒一心要跟的人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吸引力!”

    “你明知道,她並非是她!”

    “你就沒有混淆過?”離墨輕咦。

    歐陽景軒笑的越發邪魅,鳳眸輕挑了個肆意的弧度後緩緩說道:“離墨,你明明知曉……我的心並不在她身上。”

    離墨也笑了,只是笑的冷然,“兩年前,你和西蒼帝爲了藍夢蝶決裂……我到是想不明白,不是因爲愛情,你到底是爲了何?”

    “爲了……”歐陽景軒頓了頓,挑了眉眼的同時,臉上全然是戲謔的神情,“……爲了今時今日和風玲瓏相知相惜!”話落,他凝了眼離墨,越過他就離開了,邊走還邊說道,“賭局雖然是楚凌控制的,但是,有些事情現在還沒有辦法和日昭國公然以對,背腹受敵的事情對西蒼不利……你的情,我領了!”

    話落的同時,人已經不在了隔間。

    離墨垂眸而下,看着那白色身影無視旁人眸光,欣然踏步,不疾不徐卻透着穩重,不由得勾了脣角,喃喃自語:“霂塵輸到你手裏,倒也讓我欣慰些。”

    *

    堯乎爾。

    狂風帶着刺骨的冰寒席捲着整個枯黃到荒蕪的地界,零零散散的帳篷彷彿在大作的風中搖搖欲墜,被圈在木樁的圈裏的牛羊被風吹的“咩咩、哞哞”直叫,風沙席捲的它們的眼皮直打着顫兒,睜都睜不開。

    “王父,”穿着對襟小甲皮襖的嗦嘎勒拉布丹端着藥,“這是族長剛剛開的藥,您將這藥喝了吧。”

    嗦嘎勒丹普虛弱的睜開眼簾,伴隨着悶悶的咳嗽聲,在侍婢的攙扶下半坐了起來,拉布丹不假人手的給他喂藥着,一勺一勺,一點兒也不嫌煩。

    “咳咳,咳咳——”嗦嘎勒丹普老態的臉上彷彿因爲寒冷越發的緊皺了起來,“你阿媽呢?”

    拉布丹將空了的藥碗遞給一旁的侍婢,扶着嗦嘎勒丹普躺下,方纔回道:“阿媽去巡視女眷了,今年受災嚴重,大家手裏也沒有多少皮毛,阿媽講天朝中秋節過後送來的物資分發下去,讓女眷們多縫製一些冬衣,好讓狩獵的男兒在山裏不會挨凍。”

    嗦嘎勒丹普虛弱的點點頭,臉上有着濃濃的愧疚,“唉,風部落在我手裏,先是遭遇天災,使得玲瓏必須要去天朝和親……你阿媽如今更是操碎了心……咳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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