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妃傾天下:玲瓏傳 >165、啓程,路途險峻
    165、啓程,路途險峻

    風玲瓏坐在水雲軒寢居的軟榻上,手裏抱着暖爐,一旁的靈寵已經蜷成一團兒呼呼睡着……空間裏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蠟燭爆裂的聲音,驚擾了一室的沉靜。

    “主子,牀榻已經鋪好了。”冬雪輕聲說道。

    原本怔神的風玲瓏回過神,輕輕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都下去休息吧……這裏不需要伺候了。”

    “是……”冬雪應了聲,將蠟燭的燭芯挑了挑後,靜靜的退出了寢居。

    風玲瓏依舊坐在原地,思緒百轉千回。她今天和夜擾一起喝的有些多了,整個人有些暈沉沉的,可是,卻毫無睡意……夜擾問她,景軒的用意,她豈有不知的道理?那人心思銳利,既然能看透夜擾的舉動,怎麼會不明白夜擾真正的目的?

    可是,他放任她單獨去見夜擾,是對她的放心還是對自己的自信?

    想到此,風玲瓏不免思到昨夜,那人那麼不餮足的不停要她,讓她幾乎整個人都被弄的散架……害的她從未貪睡,卻足足睡到快要午時方纔起身。

    風玲瓏頓覺臉色發燙起來……她就不明白了,爲什麼他一夜也未睡,加之奪嫡以來一直的的勞累,怎麼就一點兒疲憊的樣子都沒有?

    “吱吱……”靈寵突然叫了聲,猛然拉回風玲瓏跑偏了的思緒。

    風玲瓏側眸看去,只見靈寵扒拉着什麼,她隨着它的動作偏頭……視線正好落在了一側的香囊上。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系在腰間的香囊掉了下來。

    風玲瓏拿過香囊,“軲轆”一聲,裏面的物什滾落。她微微顰蹙了下秀眉,便去撿掉了的東西,一顆鮫人淚,一顆不知道是什麼珠子的主子……風玲瓏的動作突然一滯,她看着手裏的兩顆珠子,原本便是墨色的鮫人淚,而那原本是灰色的珠子此刻竟是黑的放墨染了一般。

    靈寵突然蹦到風玲瓏的身上,一雙圓溜溜的紫葡萄眼睛看着那已然成了墨色的陰陽珠,先是犀利的叫了聲,緊接着就開始不停的刨着風玲瓏的衣衫。

    風玲瓏皺了眉,雖然好奇珠子的顏色越變越黑,卻也不曾多想的只是將兩顆珠子都放進了香囊,然後細心的系在腰間後將抓狂的靈寵拎起放到一旁,“安靜點兒……”

    靈寵聽了,先是動作微微停止了下,就在風玲瓏以爲它不叫的時候,突然犀利的咆哮一聲,聲音刺耳的直直闖入風玲瓏的耳朵,震得的她只覺得心一驚。

    外面守夜的梅子聽的裏面尖銳的聲音,微微皺眉的同時,人已經進了寢居,“主子?”

    風玲瓏看了梅子一眼,隨即搖搖頭說道:“沒事……”她話如此說,可是,看着靈寵那抓狂的樣子,心裏竟是莫名的心慌起來,甚至,頓覺背心有着薄薄的涼意,竟是因爲那心慌的瞬間,溢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

    雨花亭是夜麟皇宮御花園裏的最高點,這個亭子建在御花園的中心湖面處的一座假山上,是因爲當初皇后喜歡雨中欣賞湖面上的蓮花,夜麟帝專門建造的,故此得名。

    歐陽景軒和夜擾已經僵持了一個時辰了,彼此誰也不說話,只是手指飛快的捻着棋子落在棋盤上,速度快的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一念之間變是滿盤皆輸。

    “又是一局和棋……”夜擾終是開了口,看着棋盤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擰了眉。

    歐陽景軒但笑不語,只是拿過一旁小爐上溫着的茶親自給彼此倒了茶水,啜了口後放下,拿過置於一旁的摺扇……所有的動作隨心所欲,完全沒有一點兒身處了變幻莫測的局勢的自知。

    夜擾擡眸,桃花眼深處滿是欣賞,“蒼軒王如今可真是將這皇宮當了自家後院,來去自如……”

    “太子殿下通融罷了。”歐陽景軒輕笑,“這一局明面上看是本王贏了,可是,到底太子殿下也不是輸家,雙贏的局面……你我不過都樂意而爲罷了。”

    夜擾冷嗤一聲,“你便正當孤看的上這天下?”

    歐陽景軒菲薄的脣瓣淺淺揚了個深意的弧度,狹長的鳳眸微微眯縫了下,方纔緩緩說道:“這天下固然是好,可知心的人難找……”他突然冷了眸光,“本王想要給她一個繁華的盛世,便也只能走了險招。”他起身步到亭子的邊緣,拿着摺扇的手揹負着,眸光深遠,“這事情本就複雜,既然如此,本王寧願一次性的將毒瘤挖出來,也好過讓她終日提心吊膽。”

    聽着他的話,夜擾心裏那個不是滋味。一世繁華,他也能給,只是,風玲瓏不願要……就如她說的,晚了便是晚了,很多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

    他強求又如何?開始之初,他也想了,這天下他沒有興趣,夜麟國的根基他自然也不會讓別國去欺負了去,不管是歐陽景軒7;150838099433546還是楚凌,想要動這裏,最壞的結果最多是兩敗俱傷,卻他們也絕非討到好去。男人……不是爲了皇圖霸業便是醉臥一場,他能爲了她笑看風雲,醉夢人間……可是,她不願爲了他放棄歐陽景軒。

    什麼東西最傷?不過就是“情愛”二字罷了。

    這一個多月,他做盡所有,放下太子之尊的去討好她,可是,她的心不在。他越是討好,她便越是想念歐陽景軒……到底,歐陽景軒是她的夫,她便堅定了一生。

    其實,她就算聰慧,卻始終沒有參透歐陽景軒這個人。

    雖然他也只是揣測,可是,卻還是肯定了她是完璧之身……爲什麼?不過是歐陽景軒爲她留下的一條路。

    狩獵時確實歐陽景軒對她不上心,如果非要說緊張,那邊是御湯池的時候。後來各自回了國,他念了她,怕是歐陽景軒和她也有了記得的進展……而這個進展,便是他不管做什麼,都沒有辦法插/進去了。

    思及此,夜擾微微垂了下眸,掩去眸底深處的無奈和悲慟。今日見她,她雖然依舊淡然,卻已經不同了……她身上散發出屬於女子獨有的馨香,那樣的香氣就算他從見到她到此刻都在逃避,卻也抵不過她成了歐陽景軒的人的事實。

    “蒼軒王這話說的還真是輕巧……”夜擾冷嗤一聲,“怕是王妃的提心吊膽不是那些潛在的危險,”他眸光微沉的緩緩擡起,看着歐陽景軒的側顏冷冷說道,“而是蒼軒王。”

    歐陽景軒微微偏頭,狹長的鳳眸微深,菲薄的脣角輕勾了個邪肆的弧度,緩緩說道:“玲瓏是是本王的血,你覺得一個人失去了血會如何?”

    夜擾微微沉默了下,也勾了邪魅的淡笑,“最多成爲行屍走肉,那流掉的血自然還是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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