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妃傾天下:玲瓏傳 >266、心思,千變萬化
    266、心思,千變萬化

    歐陽景軒對歐陽沅最大的想法就是太過聰明,一個五歲多的孩子,已經博覽羣書,古今中外可以說無所不通,縱然是他,有時候也會因爲他的提問而變得啞口無言。

    許是因爲沒有感情的緣故,他的世界也就只有書籍能夠帶給他一絲的樂趣……倒是孩子喜歡的事物,他是半點兒也不喜歡。

    今日本也無事,看到宮裏的小太監和小宮女在那邊做紙鳶,便也想着將沅兒帶出來放……他太過冷靜沉着,沒有孩提本該有的經過。

    這個,也是歐陽景軒的愧疚……不僅僅是對風玲瓏,也是都歐陽沅的。

    “紙鳶飛的高不高,取決於放它的人……”歐陽沅看着迎着陽光飛舞的紙鳶,就算相隔甚遠,也能看到上面描繪的圖案,不過是一幅踏雪尋梅,“可如果風箏線斷了呢?”說着,他小手猛然一拽風箏線,就聽微弱的聲音傳來的同時,紙鳶已然在視線中漸漸飄遠……歐陽景軒微微蹙了下劍眉,一旁侍候的福東海和小豆子對視一眼後看着歐陽沅,不免都是暗暗一嘆:殿下這般思緒清明,倒是浪費了爺兒今兒個這一番心意。

    歐陽沅在衆人思忖下從飄走的紙鳶上收回視線,轉身微微仰頭看着半蹲着的歐陽景軒問道:“如果母后就和這紙鳶一樣……原本抓在父皇手中的線已經斷了,那要如何?”

    歐陽景軒並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看着歐陽沅那灼灼的視線,過了好一會兒方纔悠悠說道:“我便找她回來……”

    “找不到呢?”歐陽沅有些咄咄逼人。

    歐陽景軒菲薄的脣角微微勾了抹笑意,“那便一直找……終究會有一天找到的。”

    “如果父皇找到的時候,紙鳶已經在另一個人手裏重新牽了線呢?”歐陽沅彷彿想要逼歐陽景軒面對什麼,不要整天和那梅林與風玲瓏的畫像爲伍一般。

    歐陽景軒那狹長的鳳眸漸漸變得悠遠起來,只是,是一種柔和的光芒,“如果是那樣……”他笑了,笑的讓人迷醉卻透着點點失落的無奈,“我便默默的守護她……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在她不需要的時候……就只在她的身影中,一邊留戀,一邊忘卻……”

    歐陽沅靜靜的看着歐陽景軒,他彷彿能夠解讀父皇此刻的心境和情緒,可是,偏偏體會不到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戀和悵然。

    “沅兒……”歐陽景軒指腹輕輕蹭了蹭歐陽沅的臉頰,柔軟細膩的肌膚觸感再告訴他,這個是他和玲瓏的孩子,是他如今唯一的寄託,“我其實不能確定你母后是不是還活着……可是,人重要有個念想堅定自己走下去不是?也許如今的你不能體會父皇的想法……但是,父皇相信,總有一天,你會切實的體會到人本該有的情緒,不管是好的不好的,是開心的還是傷感的,亦或者是期望和絕望……縱然父皇不喜歡你承受人間的痛苦,可依舊希望你能夠體會到這樣五味雜陳的感情。”

    歐陽景軒笑了,笑的慈祥和輕柔,“因爲,這個纔是人生……也知道那個時候,你會明白,紙鳶就算飛走了……如果那是你心愛之物,你一定會想着找她回來的。”

    歐陽沅莫名其妙的點了頭,好似認同了歐陽景軒的話,可心裏……他只是覺得空的完全體會不到。

    “既然不想放了,等下去二伯那邊……去年研製的梅子已經得吃了。”歐陽景軒淺笑着說道。

    歐陽沅點點頭,就見歐陽景軒起身,拉了他的小手,往回頭走去……小豆子心裏酸酸的,偷偷別過頭抹了把,然後去抱了靈寵也急匆匆的跟了上前。

    一旁的福東海去了歐陽聰身邊,“小王爺,今兒個就不放了……皇上說着去蒼軒王府尋些梅子帶回去,小王爺不如一起?!”話是這樣說,其實就是告知歐陽聰,今天不放紙鳶了,可以走了。

    歐陽聰看了看一旁的紙鳶,又看了看天際……方纔被歐陽沅折斷的紙鳶已經沒有了蹤跡。小小的心裏一陣子失落,可卻也已經懂得需要掩藏情感。

    收回視線,歐陽聰跳下了石頭,就往自個兒的車輦走去……只是在上車輦的那刻,他忍不住的朝着歐陽景軒的車輦看了眼,又看看被歐陽景軒抱了上車輦的歐陽沅,方纔在小孟子的攙扶下上了車輦。

    一路從郊外往蒼軒王府而去……前後兩輛車輦倒也不疾不徐的,到了蒼軒王府的時候,也已經快要到了晚膳的時辰,歐陽晨楓索性留了衆人在王府用膳。

    “玉琮的要求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歐陽晨楓由着自己的幾個孩子和歐陽沅、歐陽聰去玩,孩子都小,倒也還沒有太多的禮數,他和景軒心裏想的一般,希冀着由平常的情感一點點的感化歐陽沅,換新他被情蠱殘留而壓制的情感。

    歐陽景軒端了杯盞,拿起杯蓋就捋了捋上面的浮茶,淺啜了口後方才緩緩說道:“宗澤的身份不便公開……不管當年的事情誰是誰非,一個孩子總歸沒有錯。”

    一句話,歐陽晨楓已然知曉了歐陽景軒的意思,“想來玉琮也是高興。”

    “老四的蹤跡還沒有找到?”歐陽景軒問道。

    歐陽晨楓搖搖頭,“自從三年前大哥的事情再一次敗露後,老四就再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尋了……”他暗暗沉嘆一聲,一個被人惦記了的人,還是一個那麼容易上鉤的人卻不出現,那如今也就只有一個解釋,已經死了。

    如果真是如此,說來也是糟心之事……不管如何,到底是兄弟,縱然入不得皇陵,可如果身首異處,便也太過淒涼了。

    歐陽景軒沒有在說話,只是喝着茶彷彿沉思着什麼,過了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後,方纔問道:“蘇頤如何了?”

    “那到不知……”歐陽晨楓微楞了下後回答,他到底是男子,蘇頤是大哥的妻子,他倒也不好過分的探究了去,總是要避嫌纔是。

    歐陽景軒微不可見的勾了下脣角,隨即說道:“蘇牧天那個老匹夫,蘇玥得寵之時就不能安神,後又想着歐陽靖寒還有作爲……導師左右搖擺的沒有定性。”微微一頓,他放下杯盞,“如今蘇玥入了大牢,我倒要看看,他還指望翻出個什麼天來。”

    歐陽晨楓輕嘆一聲,“楚凌這人行蹤詭譎,幾次在眼底溜走……如果不是你發現的及時,怕是大漠如今又不是這般光景了。”他是蘇婉儀所出,到底有一般蘇家人的血統……而蘇牧天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縱然是他,也不想在多說半句好話。

    如今的景軒已經夠難了……他不想在給他添了心堵,壞了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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