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妃傾天下:玲瓏傳 >336、臆測賭局,失了開端(二)
    336、臆測賭局,失了開端(二)

    時間彷彿靜止一般,離墨一雙如墨的眼睛淡淡的看着歐陽景軒,可眼底深處那溢出來的迫切卻絲毫不遮不掩的……他想知道,這最後一個“如果”!

    歐陽景軒微微垂眸,他彷彿也在認真的考慮離墨這個問題。可是,從他問出口的時候,他心裏其實就已經有了一個答案。只是,他不想,也不願此刻和這個人生了嫌隙出來……到底,他怕了,怕最後二人之間的一點兒問題,都將結果加註在了玲瓏身上。

    “不會……”淡淡的聲音到底傳來,卻透着不容置喙的堅定。

    適時歐陽景軒緩緩擡眸看向離墨,幽幽說道,“我當初本就不打算動她……不管如何,她到底是救了海宇之人,我欠她一份活命的恩情。當時並不知道父皇那老狐狸的計謀,到想着母妃平日裏最是重情義之人,這恩情她是還不了了,那便我來還……”微微一頓,他嘴角一抹自嘲滑過,“何況,當日我趕到,親眼看着她護着海宇的樣子……她還那麼小,明明自己拍的要命,卻那樣緊緊的護着完全不認識的海宇,說我不動容那都是騙人的。”

    歐陽景軒的聲音一直很輕,雖然這件事情鮮少人知道,可到底有人對當時的情況有所窺探……可他卻從未和人如此坦誠的提及當時的事情。

    他是皇子,還是先皇當初嘴寵愛的皇子……從出生開始,幾乎就教養在龍陽宮中,更是隨時隨地出入御書房。縱然爲了兄弟間的情意,他後來有心藏了自身本事,也幾下母妃的話……勿以惡小而爲之,勿以善小而不爲。母妃是個良善的人,可惜這生爲了愛情妥協了太多,也無奈了太多……想到此,歐陽景軒眸光微暗的垂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手上的杯盞竟是被他捏的有些微微顫動,彷彿多一分的力道,那便碎了。

    他這一生,因着母妃受盡父皇寵愛,自然,也招來萬般嫉妒。幸得母妃的教導下,縱然做不到兄親弟恭,倒也讓五弟泓鈺對他死心塌地。二哥是個治國之才,可惜心不夠狠,到底是醫者父母心……想到此,歐陽景軒微垂的鳳眸中又是滑過一抹自嘲……二哥是醫者父母心,那他呢?!玲瓏每每都說他是國手,那一手的醫術雖然不被多人知曉,可這太醫院的人,到真有幾個能和他睥睨?!

    可他不似表面這般隨意,他到底是父皇親手教養的,那骨血裏的狠勁兒如果不是母妃,怕是比那歐陽靖寒還要多上幾分。或者說,他不是不狠,只是……做的不似歐陽靖寒那般外漏罷了。

    歐陽景軒的思緒有些飄離,離墨倒也不急,只是靜靜的啜着茶水等着……最後一個如果,歐陽景軒回答的堅定,到讓他有耐心等等他的解釋。

    “後來,她倒是因爲蛇毒而殤了……”歐陽景軒修長如玉的手指輕動的拿了杯盞上的蓋子,看着嫩綠的茶葉在水底一根根的立着,嘴角含了笑,“我是心狠之人,當時雖然因爲海宇起了惻隱之心,可這人到底是去了……許是好奇吧……”他落了話,端了杯盞淺啜一口,卻蹙了劍眉。這茶水燙了便破壞了茶的滋味,可涼了,倒也不好喝……便和那情愛一般,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

    歐陽景軒放下杯盞,有些慵懶的倚靠在座椅上,再次幽幽開口道:“當時聽聞她族裏說要用古法將她續命,當時到底還小,那些個也只是在古籍裏聽過,便留下了……一個已經殤歿的人,要如何起死回生?”他不知道是在自問還是什麼,只是眼神復又淡淡的落在了離墨的身上。

    離墨鷹眸輕眯了下,沒有回答,只是又啜了口茶水,倒似不在乎那茶以涼。

    “可偏偏,她活了……縱然身上落下了蛇毒未清之苦,可到底是人保住了。”歐陽景軒說到這裏,眼睛裏雀躍出一抹興奮的光芒。倒不是當初如此這般,只是如今慶幸罷了。

    “後來我倒也沒有出面,只是暗暗的觀察了她……”歐陽景軒的話明顯的不似方纔那邊沉重,輕快了幾分,“嗯,我當時就在想,如果她醒來後想着一族繁榮或是有什麼既現的要求,我便回宮後暗暗幫她應承了。雖然當初儲君未立,我母妃和父皇又在冷戰之中,可我到有這個能力幫她實現了心中所願……可偏偏,她醒來後沒有和人提及過想要什麼,也沒有願望,就問了句海宇是否還活着……”他彷彿又陷入了當初的情景中,他偷偷的隱在暗處,就聽她和身邊照料的人說:那孩子有沒有事?

    照料的人頗爲氣惱:一個你不認識的人你拼死去救你至於嗎?

    可他是個孩子!

    她撇嘴,眼睛裏嬌俏的不像話的東西溢出……

    可你自己也是個孩子!照料的人不屑的冷哼。

    她當時就只是笑,可我到底年長一些,總不能見死不救……只是,我當時也沒有想到那蛇兇猛。你是知道的,我們這些人天天在這些戈壁上生活,這些蛇蟻毒蟲的也多見,我也就沒有想那麼多。

    說着,她看着照料的人臉上漸漸顯現了怒意,她倒是頗爲識趣兒的嘿嘿一笑,挑了眉眼說道:嗯,其實如果當時我知道那蛇那般厲害,我是一定不會以身試險的。

    照料的人看她說的一臉堅定,加上事情也已經發生,她也醒來了,並不成計較太多的岔開了話題……他當時就這樣看着她,聽她最後說的,不氣反而笑了……這女孩倒是識時務的很,看她眼睛裏明明就是,嗯,再來一遍我還是會忍不住救得。

    就這樣,他也沒有真正的現身,倒是心下決定,他日如果有能幫到她的,倒是不管萬難,也是要幫的……這纔有了最後,他時局詭異下,仍舊將她從父皇那裏要來,做了他的妃的事情。

    “因着這事兒,我和父皇要了她……”歐陽景軒視線落在外面那微薄的陽光落下的影子上,又是自嘲一笑,“只是,當初那靈動的姑娘倒是如今因着族人變的冷靜。可到底孤身一人,縱有當初我暗中相助,卻多次還是萬險……”說着,他好似想到了什麼,看向離墨一笑,“許是命中註定,你那墨玉平時便藏的緊,到送了她三次機會。”

    想起當初,離墨也是一笑,“當時倒是因着你的面子……雖然我不管這人界諸事,可就如歐陽晨楓所言,這西蒼你坐,纔是最爲合適。”

    “嗯,打小我也是這樣想的……”歐陽景軒接了句,倒也不怕離墨知道他的心思,“可後來,發生了蝶兒的事情,加之對方是我摯愛的父親,一時間到忘記自己的抱負了。”他想想到處,提劍在雨中欲弒君,如今想來,到底年少輕狂。

    “可後來,想要爭……卻也不是抱負,就想着要一定將那老頭拉下來,不讓他能順心的傳位便好。”歐陽景軒輕嘆一聲,“偏偏,太多的故事不走劇情……我只是想要幫幫她,還了當初海宇的恩情……我本打算,事成之後,給她一族人的繁華,就算要滅堯乎爾,也等她百年後,讓我子孫去做……自然,當初也要保全她的清白之身,否則事後她若尋得良人,到底不好……可偏偏,我最後還是被她那一而再再而三的小心思給引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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