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深的眼前浮現保鏢拍過來的照片,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淡漠的臉頓時如墜冰窟,漆黑的眸子幽冷、危險。

    他冷冷的丟開夜夕夕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諷刺,“不痛?夜夕夕你以爲我會在乎你痛不痛?我只是覺得髒!”

    “碰過別的男人,還真是讓人噁心!”

    “上去,給我徹徹底底的洗乾淨!”

    夜錦深冷冷的丟下一句句犀利冰冷的話語,轉身高冷的上樓,絲毫也不理會沙發上一絲未穿的夜夕夕。

    夜夕夕看着夜錦深高冷修長的背影,耳邊不斷的迴音着他嫌棄鄙夷的話語,她嘴角勾起一抹及其可笑的笑。

    髒?真正髒的是她和他吧?每天都在做着噁心的事情,尋求肉體的滿足,這纔是真正的噁心!

    夜夕夕在心裏嘲笑了一番,起身走到衣服前,撿起衣服上樓。

    夜夕夕走進房間時,沒看到夜錦深,應該是去書房了,她鬆下一口氣,直接進入浴室洗澡,不過卻並沒有像他說的洗的徹徹底底,還是和往常一樣洗完,便穿着浴衣出去。

    夜錦深還沒有進來,她一邊擦着頭髮,一邊打開電視按到R城的地方臺。

    和以前一樣,今天的新聞依舊是沈堂鷹。

    只見他全身溼透,褲腳、身上,還有明顯的泥土,他臉色低沉,目光暗淡,每走一步都似乎搖搖晃晃,蕭條滄桑。

    他一出現,外面的粉絲便激動的舉起牌子。

    “沈先生!沈先生!”

    “沈先生,我們一直在這裏陪着你,你別難過,你還有我們。”

    “沈先生,你真的好讓人感動,我一輩子都要把你當崇拜的偶像。”

    粉絲們情緒激動、聲音哽塞,感動的眼睛溼潤,發紅。

    沈堂鷹擡起目光,疼惜的看着衆人,感激的說,“謝謝你們,不過外面風這麼大,你們冷不冷,餓不餓?都快點回家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填飽肚子,免得感冒。”

    粉絲們一聽偶像擔心她們,都激動的流出眼淚,“你也沒喫,你還打溼了,我們不餓,不冷。”

    粉絲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關心,搭配上漆黑的夜,狼狽的人,看起來格外感人。

    新聞記者也跟着忍不住的吸吸鼻子,對着鏡頭感慨的說,“北氏集團董事長在妻子過世十年後,仍舊每年堅持着在妻子生日當天,來墓園和妻子相處一天,據悉,他一天不喫不喝,跪坐在墓碑前傷感流淚,懷念妻子,他的深情引發市民高度重視、感動,自願到墓園外陪伴他度過這一天。”

    “接下來,由本臺記者爲大家獨家採訪。”

    攝像機轉移,記者快速跟上沈堂鷹,走到他身邊,恭敬有禮的詢問,“沈先生,我們是R傳媒記者,能接受一下采訪嗎?”

    沈堂鷹看到攝像機,停下腳步,目光深重的看着記者,“嗯,你們冒着這麼惡劣的天氣等候在外面,辛苦了。”

    記者搖頭,認真而嚴肅的採訪,“沈先生關係我們每一位工作者、粉絲,真是厚愛有加,請問沈先生爲什麼持續這件事十年之久?又是什麼力量堅稱着你不論風吹雨打也從不退縮?”

    沈堂鷹聽着記者的採訪,擡起手擦了擦溼潤的眼眶,感慨的說,“這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我妻子生前很愛我,我也很愛她,雖然我們沒能牽手走到最後,陰陽兩隔,但如果她離開後我連一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陪她,豈不是太過薄情寡義?”

    “她雖然已經去了,可以前我答應過她,她每一年的生日我都會陪她度過,因此只要我活着,我便會將這個諾言持續下去,守着我們的約定。”

    沈堂鷹說的很淡定、真切,雖然沒有特別的悲情,但堅守和死人的諾言,卻是實實在在的打動人心。

    夜夕夕站在電視前,看的黑眸充滿殺氣,手緊緊的握着遙控器,她啪的一聲關掉電視,轉身走到牀邊倒下去,崩潰的抓着頭髮。

    經過唐安少一事,她對沈堂鷹的恨意更深了!

    她發現,她的恨意像野草一樣生長,有增無減。

    夜錦深走進房間,便看到夜夕夕在牀上抓狂的姿態,他黑眸沉了沉,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確定你洗乾淨了?”

    冷冷的聲音從上方飄下來,夜夕夕停止動作,翻身睡到裏面的位置,淡靜的看着夜錦深,“洗了一千八百遍,要不要來聞聞,還有哪裏沒洗乾淨?”

    夜夕夕明顯不耐煩的語氣,讓夜錦深眉宇一蹙,面色冰冷,“看來你很希望我親自檢查,那便如你所願。”

    話落,他上牀將她壓在身下,留下一道道專屬於他的印記。

    夜夕夕沒有反抗,就那麼任由着夜錦深,對她而言,痛或不痛,快樂或不快樂,她都早已經習慣了……

    夜夕夕很疲憊,站了一天的腿軟的都放佛不是她的了,現在經夜錦深這麼一折騰,更軟的放佛一灘水,隨時都會散開。

    她只聽到,他離開她的身子時,留下的低沉聲音,“再敢碰別的男人,就讓你死在牀上!”

    冷厲、危險、狠決……

    不過夜夕夕卻是連害怕的力氣都沒有了,連呼吸都是那麼無力、難受,眼皮厚重的好想睡死過去,可又因爲太餓、太疼,怎麼也睡不着。

    夜夕夕感覺到一抹溫熱擦拭着她的身體,她知道是夜錦深,隨後雙腿又軟來一股冰冰涼涼的感覺,連帶着一陣不輕不重的按摩、揉捏,她的知覺漸漸的回來。

    可是,這有算什麼?打個巴掌給顆糖?

    呵……他夜錦深最擅長做這樣的事情了,可爲什麼明明知道他這麼可惡、無恥、無情、危險!她還是忍不住的想說一聲謝謝?

    靠!她還真的是賤啊!要不是知道自己沒病,她一定會以爲自己有受虐傾向的!

    夜夕夕動了動雙腿,嘴裏溢出一絲微小的聲音,“餓……好餓……”

    一天沒喫東西,真的快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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