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人都會覺得女人說這方面的事情嗦、且不懂禮,但他卻並不厭煩夜夕夕做這樣的事情,相反還有點喜歡。

    她能在意他喝酒、擔心他酒後亂事,說明她是真的喜歡他,同時也會約束她自己。

    他也見過許多富人,夫妻常常都是各過各,男的在外待到半夜甚至不回家,妻子從不會打一個電話過問,而妻子在家做什麼或者出去見了哪些人做了什麼事,男人也從不會在乎。

    曾經,他想過他之後的婚姻生活也是那般,但接觸夜夕夕之後,他發現他卻全然做不到不去在意她,甚是時時刻刻都想知道她的動向。

    現在她打電話提醒他少喝酒,他心裏也瀰漫着一抹充實,似乎覺得這纔是夫妻之間的生活。

    “呵……”夫妻?他都在想些什麼?

    夜錦深意識到想的太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他收起手機,漆黑的眸子看向蘇祕書,示意他可以下車了。

    蘇祕書接到示意,立即打開車門下車,然後畢恭畢敬的給夜錦深打開車門。

    漆黑錚亮的黑皮鞋落地,緊接着是修長筆直的腿,再然後高大尊貴的身姿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一刻,閃光燈不斷,放佛膠片不要錢一般,在場的人亦是屏息靜氣的恭候夜錦深的到來,不敢發出一絲不敬的聲音,知道夜錦深脾氣的記者,亦是沒有亂哄哄的採訪。

    從來,夜錦深除了專業採訪時間,其他時間不會回答任何人的問題。

    夜錦深在燈光閃耀下優雅沉穩的走上紅毯,他姿態高貴,冷峻的臉雖帶着紳士的客氣,卻依然給人高不可攀的疏離。

    未作停留,他徑直朝裏面的宴會廳走去。

    夜錦深這麼多年來早已習慣商場上的應酬、可以說已經是幾近麻木的狀態,進場後他依然像往常一樣走上舞臺,高冷的講那幾句官方用語,然後優雅的端起祕書遞過來的紅酒,敬在場的所有人。

    之後便是接受記者的採訪,九分鐘。

    以往的幾年,記者們詢問的問題大多是替商業人士詢問,新的一年有什麼擴展或者大型項目,但今年,記者一出聲,全場便寂靜了。

    “夜總,請問你宣佈夜夕夕小姐是你的女朋友一事,是真實的嗎?”

    夜錦深坐在臺上,面色高冷,姿態淡漠,他薄涼的脣瓣抿開,聲音一如既然的平靜冷沉,“抱歉,這是公司年會,我相信大家更希望聽到工作上的事情,因此私人問題不作回答。”

    夜錦深的聲音很冷、很官方,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

    記者們面色尷尬、氣息壓抑,紛紛低下頭快速的整理新的詢問,因爲在此之前,他們的問題幾乎全是夜錦深的私人問題。

    而在場的不少人卻是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夜夕夕?哪個夜夕夕?”

    “夜總什麼時候宣佈過有女朋友?”

    “你們沒看昨天R城的新聞?夜總新投資入股一家新公司,宣稱公司的千金是他朋友,而那個千金正是寄住在夜家十年的養女夜夕夕。”

    “怎麼會這樣,這麼

    爆炸的新聞怎麼沒有爆出來?而且夜少的女朋友再怎麼說也該是名門千金。”

    “夜總不是有個未婚妻,男方葉家大家族的長女?據說並沒有取消婚約。”

    人們越聊越有勁,這時,人羣中冷不丁的響起一道清淡的聲音。

    “夜總家世顯赫,談個女朋友而已,又不是直接宣佈訂婚,有什麼問題?”

    言下之意,就是玩玩的女朋友,哪個男人沒有女伴?女人?

    一時間,大家都明白過來,當擡起頭看到說這話的是瑞麗盛雅的總裁簡安時,都露出友好的微笑,閉上嘴不再議論這件事。

    簡安回敬給大家一抹淺笑,便繼續坐在她的位置上,高雅的品着紅酒。

    她之所以說這句話替夜錦深解圍,是因爲她知道他的心思,他目前不揭開這段關係,無非是想保護夜夕夕,的確現在各方面也不成熟,還不到時候。

    經過這麼一耽擱,九分鐘的採訪時間很快過去。

    時間一到,夜錦深便一刻也沒有多待,修長的身子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下舞臺。

    接下來還有很多個環節,但他也顯然沒有心情,直接走到重要合作伙伴那一桌敬酒,便有離開的心思。

    “既然來了就坐會兒,反正她也沒來錦城不是?”簡安開口,聲音很小的勸留。

    夜錦深漆黑的眸子暗沉,並沒有過多的猶豫,屈身坐下。

    這一桌坐的都是達官顯貴,各大公司總裁,但見到夜錦深,無不是露出友好、客氣的笑容,紛紛笑着敬酒。

    “夜總,這大年三十的我們可得不醉不歸,直接喝到明年,你說是不是?”

    “我們一起合作了好幾年,每一年都一起跨年,還真是關係匪淺,所以這個問題還用問嗎?當然今年也一樣。”

    “來來來,我們不多說了,夜少每次都豪氣,拿這麼珍貴的酒,我早就口饞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氣氛十分熱鬧、和諧。

    夜錦深看着服務員倒滿的白酒,心裏飄蕩過夜夕夕的話語,“人家就是想提醒你少喝點酒,不要喝醉。”

    他漆黑的眼眸深了深,但笑不語。

    他的酒量他自然清楚,什麼時候醉的不省人事到酒後亂事的地步過?即使沒有夜夕夕的提醒,他也不會到那個程度。

    夜錦深端起酒杯,還是像往年一樣,和幾人碰杯。

    如簡安所說,夜夕夕本就不在錦城,他就算早些回去,家裏也是空蕩蕩的,又有什麼意思?

    夜錦深和幾人便喝酒邊聊天,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旁邊桌的人議論還有幾分鐘跨年,他才意識到竟然喝了兩三個小時。

    想到還要跟夜夕夕打電話,他站起身,“失陪,去一趟洗手間。”

    此時的洗手間好冤:夜總,這鍋我是背定了是吧?

    夜錦深離開酒桌,轉身時看了眼一直站在身後的蘇祕書,方纔離開。

    蘇祕書知道夜錦深的意思,連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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