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夕夕跟在夜錦深身邊,在進入夜家大門的那一刻,她收起所有的想法和情緒,化作一副沉靜的模樣。

    看到陳穆時,還下意識的低下臉,沒有和她爭鋒相對。

    陳穆似乎早料到夜錦深會來,端坐在客廳的皇家沙發上,一派的尊嚴、嚴肅,她嚴厲的視線冷冷的掃了眼夜夕夕,似乎在責怪她。

    “外婆。”夜錦深淡淡開口,一句外婆卻沒有太多的情緒,反而格外的冷、淡漠。

    陳穆知道夜錦深是來興師問罪的,可見他還願意叫她一聲外婆,她心裏還算有些欣慰,她有些感慨的開口說道,“錦深,外婆這麼做情非得已,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外婆的心思?”

    夜錦深心裏閃過一抹冷嘲,情非得已?情非得已的逼他身邊的祕書成爲叛徒?情非得已的逼他心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她可知道她的情非得已,讓他有多麼的痛苦?

    夜錦深心裏雖然有很多種情緒在喧囂,沸騰,可他還是強壓下怒氣,冷靜的說道,“外婆,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這些事情你大可以和我商量,這樣做未免不妥。”

    “商量?錦深啊,外婆、還有你外公,我們明裏暗裏的提醒過你多少次,可你哪一次把外婆的話放在耳裏?外婆年事已高,隨時都可以兩腿一蹬就離開這個世界,外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陳穆苦口婆心的說着,佈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無奈。

    夜錦深眉宇沉了沉,淡淡開口,“外婆身體這麼健康,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題。”

    “外婆,我想清楚了,夕夕說的對,她無法給我生育,而現在慕柔又正好……也許的確一次就能懷孕,我願意娶她,但希望外婆答應我的要求。”

    夜錦深聲音很低沉,壓抑,說出這些話並不是他想要的,可夜夕夕執意用這樣保險的辦法,他只能順着她的意思。

    而且夜夕夕說的很對,就算他動用武力安全把北謹初救出來,但治標不治本,以後還有多少次這樣的威脅?或許下一次被關在黑牢裏的人,就不是北謹初那麼簡單。

    而這一次解決了慕柔,又還有多少個慕柔?之前的葉雨芊、宋傾傾……到現在的慕柔,壓根沒法讓陳穆徹底死心。

    所以,他的確贊同夜夕夕的說法,給陳穆一次最有利的打擊,讓她明白,他到底該娶什麼樣的女人。

    陳穆有些意外,這麼長時間來,花了多少辦法?用了多少心思,都沒能讓夜錦深鬆口,這一次他竟然同意了。

    她臉色放的柔和,帶着一絲慈愛的問,“什麼要求?只要你願意娶慕柔,什麼條件外婆都答應你。”

    夜錦深手握緊幾分,臉色冰冷,薄涼的脣瓣淡淡抿開,“放了北謹初,同意夜夕夕待在我身邊,並且承諾以後絕不傷害夜夕夕以及她的家人、公司。”

    “我這不是商量,徵詢,我的意思很明確,如果外婆再有第二次這樣的手段,別怪我再也叫不出‘外婆’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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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夜錦深聲音很冷,帶着濃濃的威脅,命令。

    陳穆聽得臉色暗沉,很想罵夜錦深爲了女人,就敢這麼跟她說話?可轉念一想,夜錦深好不容易鬆口,要是錯過這一次機會只怕下一次很難,而她更知道,要是鬧翻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她目光深沉的看了眼一旁的夜夕夕,嚴肅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讓夜夕夕做情……小三?”

    聽及小三這個詞,夜錦深白皙的大手緊握幾分,手背上的青筋煞是明顯。

    夜夕夕下意識的感覺到夜錦深身上散發出來的那抹寒氣,連忙伸手握住夜錦深的手,強硬的擠出笑容,對陳穆說,“外婆,之前我言語有得罪你的地方,還望你見諒。”

    “我跟錦深在一起這麼久,已經相處出了濃厚的感情,我現在不想跟錦深分開,錦深也不想讓我離開,而錦深作爲帝國強勢的男人,對任何事情也有所謂的佔有慾,包括女人,哪怕是自己不要的、都不想讓別的男人覬覦,更別說錦深還喜歡我。”

    “外婆你可曾想過讓我嫁給東方曜,東方曜炫耀着娶了錦深喜歡的女人,錦深的面子往哪兒放?”

    “難不成,外婆想要夜家和東方家成爲仇敵,再次像幾十年前一樣大戰,最後弄得兩敗俱傷,便宜了別的公司?”

    夜夕夕一字一句說的很清楚、自然,也很有力。

    陳穆的臉色僵了僵,面色爲難。

    夜夕夕接着說道,“外婆你儘可以放心,我自己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我不會存在妄想,小三上位之內的戲碼,外婆認識我這麼久以來,我雖然嘴上說的厲害,可我哪一次做過什麼實際的不好行爲?比起葉雨芊、宋傾傾,我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之後待在錦深身邊的日子,我也會安安分分的,絕不會惹慕柔小姐不開心,反而我會好好照顧她,我也很希望錦深能儘快擁有一個寶寶,所以慕柔很快會懷孕,到時候……房事那方面本來就要注意,錦深作爲一個正常男人,也需要發泄,反正他都要找別的女人,和我待在錦深身邊又有什麼區別?”

    “我的公司,家人,外婆更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動手,我又怎麼會拿那些開玩笑?所以外婆,錦深做出這麼大的退讓,希望你也別再爲難他。”

    夜夕夕說的很誠懇、認真,態度拿捏的也很好。

    夜錦深在一旁聽着,心裏不是滋味,他想給她的,並不是這樣,他大可以救出北謹初、和沐家徹底斷絕所有關係。

    可夜夕夕,他知道她不想他爲難,不想因爲她讓他和家人鬧得不愉快。

    所以,她甘願受一段時間的委屈,自降身份,還不惜用這樣友好的態度和陳穆說話。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裏有多想殺了陳穆……

    夜錦深握着夜夕夕的手,不覺加重力道。

    如果說以前是身體的融合、習慣,心裏的喜歡,那此刻,無不是心與心的信任、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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